今天劉護士去朝陽醫(yī)院學(xué)習(xí)了。</p>
內(nèi)科診室裏那兩個小護士在病房裏忙碌。</p>
缺了一個打針的護士,李東來這個赤腳醫(yī)生自然要頂上。</p>
一個上午,他就在各種各樣的屁股後麵渡過,黑色的,白色的,有鮮紅色的。</p>
哦,紅色的不是巴掌印,是大紅褲衩掉色了。</p>
李東來身為赤腳醫(yī)生,見過的屁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p>
自然能夠做到眼中有屁股,心裏無屁股。</p>
插針,推藥水,拔針頭,一氣嗬成,病人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p>
“李醫(yī)生,你打針的技術(shù)真是絕了!”</p>
“下次,我還找你打針!”</p>
“下次?呸,呸...”</p>
丁秋楠在旁邊看著病人們讚歎李東來,心裏像吃了蜂蜜一樣。</p>
這漢子的打針技術(shù)真是好吆。</p>
李東來整個上午都樂嗬嗬的,醫(yī)生都喜歡病人誇獎自己技術(shù)高潮。</p>
直到一位身穿花布衫,煙色褲子,體態(tài)風(fēng)韻,渾身散發(fā)著雪花膏香味的中年婦女同誌走進來。</p>
這女人是宣傳科的王嫂子。</p>
一年前因為支援三夏,得了椎間盤突出,需要經(jīng)常隻打B1,B12來保守治療。</p>
每次來到內(nèi)科診室,都會用葷話擠兌李東來。</p>
這個年代的女同誌呈兩極分化。</p>
小姑娘是真的害羞,和對象走在街上,連小手都不敢拉。</p>
老嫂子們曆經(jīng)了世事,她們什麼都懂得。</p>
在工廠裏,她們有一種特權(quán)。</p>
她們可以說葷話,火辣辣的,直把男人們的臉都說紅了。</p>
也許,正是這些葷話,在沒有光盤的年代,幫助人們完成了最初的啟蒙。</p>
“呀,李醫(yī)生,今天你給我打針?”王嫂子看到李東來桌子上擺著的注射器。</p>
她雙眼放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p>
肥膩的屁股把整個凳子都包裹了,頗有氣吞山河,縫含天下之勢。</p>
李東來知道麵對這種老嫂子,不能多說話。</p>
況且,丁秋楠師傅還在旁邊看著呢。</p>
沒錯,自從王嫂子走進診室,丁秋楠就放下了醫(yī)書,時刻關(guān)注著這邊的情況。</p>
這個王嫂子雖生過兩個娃子,但身材還是一流,該鼓的地方鼓,該翹的地方翹,特別是那掩蓋不住的成熟女人味,讓丁秋楠感到了威脅。</p>
嫂子說過,小夥子喜歡成熟女人,東來哥會不會...</p>
...</p>
李東來開出處方,從藥櫃裏取出注射液。</p>
迴到診室的時,王嫂子已經(jīng)拉上布簾子,主動躺在了裏麵的病床上。</p>
“來吧!”王嫂子趴在病床上,拉下褲子,把整個臀部都漏了出來。</p>
李東來心中沒有一絲邪念,把注射器,插進白花花的皮膚裏。</p>
然後輕輕推,藥液一點一滴的進入王嫂子的身體裏。</p>
直到推到底,針管中一點藥液都不剩,李東來才抽出注射器。</p>
“搞好了,穿上褲子,”</p>
“好了?”王嫂子扭過頭,一臉不可置信,“一點都不疼,李醫(yī)生,你的手藝比劉芳好多了。”</p>
她提上大紅褲衩,係上大紅布條腰帶,“我再來打針,還找你吧。”</p>
李東來搖頭,“打針是劉芳護士的職責,我是醫(yī)生。”</p>
王嫂子撇嘴,“我就看上你...的手藝了,就想讓你給我打針。”</p>
說著,她就湊過來,“李醫(yī)生,聽說你還沒結(jié)婚...”</p>
李東來扭頭就走,再這樣下去,這老嫂子該動手動腳了。</p>
王嫂子本想用葷話再擠兌李東來兩句,見李東來不接招,旁邊的丁醫(yī)生臉已經(jīng)冷了下來。</p>
她害怕丁醫(yī)生找婦女主任告狀,隻能訕訕的離開了。</p>
李東來拿著注射器走到隔壁的準備間,用酒精仔細清洗針頭。</p>
這年代沒有一次性針頭,一枚針頭經(jīng)常從一個屁股裏,轉(zhuǎn)移到領(lǐng)一個屁股裏。</p>
不完全消毒的話,很可能會引發(fā)群體感染。</p>
好在,國外那些髒病,還沒有流傳進來。</p>
待針頭全部清洗完,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李東來洗把手,發(fā)現(xiàn)飯盒不見了。</p>
難道哪個病人給我順走了?</p>
鋁飯盒是廠裏麵發(fā)的,供銷社裏沒有賣的。</p>
正當他驚疑不定的時候,丁秋楠抱著兩個飯盒走了進來。</p>
“今天上午你辛苦了,師傅請你吃飯。”</p>
飯盒裏擺著白麵饅頭,白蘿卜菜,還有棒子麵粥。</p>
“謝謝師傅了。”</p>
忙碌了一個上午,李東來早就前心貼後了,他也沒有客氣。</p>
哪有徒弟不占師傅便宜的?</p>
待吃完飯,丁秋楠搶著把飯盒刷幹淨,甩著手上的水滴,走到李東來身邊。</p>
“東來,你中午要出去幹啥事?能帶我一個嗎?”丁秋楠臉色羞紅。</p>
剛吃師傅熱饅頭的李東來,怎麼也不能拒絕這個合理的請求。</p>
更何況,上次騎自行車載著丁秋楠的感覺,真是不錯。</p>
兩人出了軋鋼廠醫(yī)院,丁秋楠從車子棚裏把自行車推過來,交到李東來手裏,“你今天可不能故意了。”</p>
“故意啥?”</p>
“你明知道!”</p>
“知道啥!”</p>
“壞蛋,不跟你說了!”</p>
拉扯中,李東來騎上自行車,載著丁秋楠出了軋鋼廠。</p>
街上人來人往,空氣裏蒸騰著一股子熱騰騰的喜氣,彷佛發(fā)酵的饅頭,香甜,帶著些許微酸。</p>
丁秋楠喜歡這種味道,但她有些高興不起來。</p>
因為,李東來這一次,確實沒再找坑窪地走了。</p>
早知道,我就不說了。</p>
猶豫再三,丁秋楠還是把小臉蛋靠在了李東來的脊背上。</p>
聽著那粗壯有力的心跳聲,她感覺到了寧靜。</p>
李東來騎著自行車,找到了一個裁縫鋪,門楣的澹棕色招牌上寫著‘雪茹裁縫鋪’</p>
</p>
裁縫鋪老板是一位身穿澹藍色旗袍,皮膚白皙的女人。</p>
李東來上下打量老板,隻能用得勁兩個字來形容。</p>
哦,她是陳雪茹。</p>
那就沒問題了。</p>
李東來和丁秋楠都是工人打扮,不像需要旗袍的人。</p>
上門就是客,陳雪茹還是很熱情的迎了上來。</p>
端茶,倒水。</p>
“兩位,請看一看,布架上掛著都是最新款式的旗袍。”</p>
李東來笑道,“不需要旗袍,你看這個能做嗎?”</p>
李東來讓陳雪茹取來白紙和鉛筆,在白紙上手繪了一副歪歪扭扭的圖桉。</p>
....</p>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