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雄的雙眼都快瞪出來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
自從上次被齊暉打傷之後,經過太爺爺的親自指點,他的功力突飛猛進,進步甚大。
用他太爺爺的話來說,他已經打通中脈,放眼江南,已經能夠排上前三。
而前麵兩名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爺爺孟凡林和太爺爺孟慶璞,他倆在江南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這也是他今天見到齊暉,就想一雪前恥的底氣所在。
因為他覺得,他已經有了和齊暉一戰,甚至把他打翻在地,再狠狠的踏上一腳的能力。
但殘酷的事實是,在齊暉麵前,他卻根本無一戰之力。
都沒看清人家用的什麼招式,就已經口吐鮮血,被擊飛到了汽車的引擎蓋上。
孟仁雄抹去嘴角的血漬,心有不甘,憤憤的說道:
“卑鄙,你偷襲!”
“哼,我說過你不配!”
齊暉冷笑著逼近一步,孟仁雄一哆嗦,指著齊暉驚唿:
“你別過來!”
此時的他狼狽不堪,剛才的兇悍囂張蕩然無存。
實際上他心中很明白,縱然算是齊暉出其不意,但是習武之人,講究六識清明,反應速度遠非一般人能比。
齊暉如同鬼魅般的逼近,而非使用暗器,根本算不得偷襲。
而自己卻毫無覺察,這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嗯,不對。
孟仁雄突然痛苦的意識到,這個年齡和自己相仿的齊暉,功力因該是遠在自己之上。
就是自己在和爺爺孟凡林拆招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狼狽過,和太爺爺過招,也不會敗得如此幹淨利索。
如此說來,他的功夫豈不是還在爺爺還有太爺之上?
孟仁雄頓時心有戚戚焉。
宋青玄搶上一步,狗性的忠誠在他的身上又體現。
他雙手張開,仰靠在車上,正好護住孟仁雄。
“齊暉,你別太放肆,其實,我也是孟家的人,今天的事情就此了過可否?”
齊暉冷笑著繼續逼近。
哼,老子早就知道你是孟家的一條狗。
就此了過?你特麼說的輕鬆。
難道我兄弟的血就白流了嗎?你們剛才的跋扈哪兒去了?
朗朗乾坤,難道就任由你們胡作非為?老教授還有他的孩子,受到的毆打驚嚇怎麼算?
人間自古有正道,今天,你們必須要接受懲罰。
宋青玄見齊暉不為所動,驚慌之下轉身趴在汽車上,抱住孟仁雄,撅著腚大聲高唿:
“大家看啊,齊暉要對我一個手無縛雞力的老頭子下手了!
誰知他想博取同情的話剛一出口,人群中卻傳來陣陣喝彩。
“該打!”
“打得好!”
“齊暉,好樣的!
那些被壓抑了許久,卻懾於孟家囂張的人們;
那些早就不滿他們的跋扈,卻礙於孟家殘暴的人們。
這個時候,都把在內心壓抑了很久的正義感,齊刷刷的迸發出來,一起為齊暉叫好。
實際上,路不平有人踩。
每個人心中都有股正義感。
隻不過是在某些時候,缺少了一個振臂一揮,引領眾人激憤昂揚的領袖罷了。
每個人從小都有個俠客夢。
快意恩仇,蕩盡人間不平,奈何夢想終究是夢想,實力不濟,明哲保身,才變成生存的第一要務。
這都是人之常情。
而此時的齊暉,無疑就是眾人心中的那個領袖。
“揍死這幾個狗娘養的!
壓抑一旦爆發,就如同火山噴湧,再也不能平息。
齊暉看著宋青玄的狼狽模樣,卻在心底偷偷的笑了。
真是天賜良機。
他正在琢磨如何懲治這個老色鬼,他卻把自己腰尻上的八髎穴,主動露了出來。
難道這就是天意?
齊暉迅速的把手伸到口袋中,六根毫針馬上被他攥在指縫之間。
他上前一步,身子遮住眾人的視線,在其他人毫無覺察之間,六根毫針準確無誤的,送入宋青玄上中下六髎之中。
齊暉心中暗歎,可惜隻有六根毫針,急切之間,次髎二穴無法針刺。
罷了,算是便宜了這個家夥,自己用特殊材料,煉製的這六根毫針,入肉即化,任何儀器也檢查不出來。
本想著派上更大的用場,沒成想,卻浪費在這個老色鬼身上。
不過想想也值了,至少是為江北市的那些家有嬌妻、卻生活窘迫的窮哥們,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
至少是因為這個混蛋東西,覬覦自己身邊的女人,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齊暉心中也有點不確定,八髎隻刺中了六髎,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
不過想想也無所謂,這次不成,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反正宋青玄難逃懲罰。
齊暉又嘿嘿一笑,實在不行,就當做一個試驗算了,就是特麼的有點心痛那幾根打造不易的毫針。
宋青玄覺得自己的腰尻上突然一陣細微的刺痛,就仿佛被黑花大蚊子叮了一下。
他哎吆一聲蹦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腰尻,本能地迴頭怒吼道:
“齊暉,你要幹嘛?”
“你個廢物,能值得我幹嘛?”
齊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又瞪向孟仁雄?
人群中有人調侃:“狗東西,你不會覺得人家看中了你的老菊花了吧?”
眾人轟然大笑,暢快淋漓。
宋青玄疑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再看看齊暉,也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心中暗想:
“難道真是被蚊蟲叮了一下?”
仔細的想了一下,秋後的蚊子猛似狼,或許也有這個可能。
齊暉這個時候,已經一把揪住了孟仁雄的衣襟,輕輕一帶,他就慘叫著滾到車下。
宋青玄一見大事不妙,急忙去抓齊暉的胳膊。
卻被齊暉輕輕一揮手,掃到一邊,他坐在地上,衝著那五個手下破口大罵:
“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去救少爺!
而那幾個保鏢,早就被齊暉嚇破了膽子。
他們在孟家,經常被當作孟仁雄的人肉沙袋,他的功力高低,他們心中很清楚。
他們六七個人一起上,都不是孟仁雄的對手,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臉腫,而他都不能經受齊暉的一合之力,自己上去不是白費蠟的嘛。
但是迫於壓力。
那五個家夥苦著臉,麵麵相覷的相互對視一眼,膽戰心驚的做出了想要上前的樣子。
齊暉轉頭一瞪眼,他們啊一聲驚唿,又退了迴來。
孟仁雄看著齊暉冷酷的眼睛,感到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害怕過。
他是孟家的嫡孫,是練武的天才,也是爺爺眼中的瑰寶,平時從來就不知道害怕為何物。
但是齊暉剛才的那一擊,讓他終於感到自己隻是一隻井底之蛙。
天地之大,竟然有齊暉這樣恐懼的存在,他歇斯底裏道:
“齊暉,你最好放明白點,在江南沒人敢惹我們孟家!
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
孟仁雄心中一喜,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齊暉就是再厲害,總不能守著警察教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