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個攪動了江南一池渾水的齊暉,就和柳勝男坐在王勇市長的辦公桌前。
王勇一個電話就把他們招了過來,齊暉也有心要認識一下這位雲州的父母官。
鶴伴山果業要想發展,鳳鳴村想要崛起,他的作用舉足輕重。
齊暉坐在那兒,恭敬謙卑,甚至有點逢迎。
完全是一副小媳婦見到了掌家太太的膽怯樣子。
形象跟那個一腳踹碎了孟仁雄髕骨的猛人,一點都不搭邊。
而執掌雲州牛耳的王勇市長,也不急著說話。
隻是食指輕輕的敲動著桌子,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這個一天之內,就在雲州風起雲湧的家夥,嘴角翹起一個弧度。
兩個人卻誰也不說話,一個謙恭的笑,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互相打量。
這讓坐在一邊的柳勝男抿嘴暗笑。
這個混蛋,完全就是一副見人扮人,見鬼裝鬼的樣子,如果給他兩棵蔥插在鼻子中,估計他能裝成大象。
要說他會對一個隻是管理著幾百萬人的雲州市長膽戰心驚,打死柳勝男她都不信。
頭午他麵對封疆時候的那份從容,柳勝男猶記在心。
要知道,封疆的行政級別,絲毫不比掌管一省生殺的省長地位低,而麵前的王勇,級別比起封疆來,低了何止一個檔次。
突然她的心中又是一緊,盯著王市長辦公桌上的那份公函發呆。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擂臺比武的形式。
真是令人好笑!
這讓柳勝男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又多了一份擔心。
做為一個土生土長,但是常年遊曆與商場的雲州人,與上層社會和外界打交道多了,柳勝男的信息來源自然比平常人多了許多。
她曾經無數次的聽說過孟家那個老怪物的軼聞。
孟慶璞儼然已經成了江南的一個傳奇,是個妖孽。
傳說他在全國武術界都有很高的威望,國家武術協會的負責人,每年春節都會去江北拜訪他,執弟子之禮。
傳聞孟凡林去青城軍區擔任特種大隊的教官,本來軍區的領導鍾意的是他孟慶璞。
結果被他以年齡大了,受不了辛苦而推辭,轉而推薦的了孟凡林。
要知道,那些鐵血沙場的將軍們眼界何其之高,性格何其剛烈,傳聞孟慶璞那個老怪物,連門都沒讓他進。
孟慶璞隻是在屋裏冷冰冰的拋出一句話:
老朽年齡大了,耐不得世俗的煩擾,如果信得過,就讓他的侄子孟凡林去調理那些兵王刺頭。
這件事情一經傳出,江南震動。
高人自然多怪癖,那位級別不低的軍界首長一點脾氣沒有,隻好抱著不能空手而歸的心態,半信半疑的把孟凡林帶迴了部隊。
孟凡林倒也爭氣,半年不到,就讓西南軍區特種大隊的刺頭們,在全軍格鬥比武中,曆史性的進入了前三名。
這又讓那些軍界大佬如獲至寶。
正當他們忙著準備解決孟凡林的軍籍時候,誰知他又被那個老怪物一個電話召迴了家中,告別了西南軍區。
就是這麼一個妖孽般存在的老怪物,齊暉能是他的對手嗎?
柳勝男雖然對武術一無所知,但是在英國留學的時候,也曾經被同學們拖著去觀看了幾場wbc的拳擊比賽。
擂臺上那些彪悍強壯的拳手之間,你死我活的打鬥讓她心驚膽顫,鮮血飛濺的血腥場麵,又讓這個柔弱的姑娘心驚肉跳。
怎麼也找不到同學們所說的刺激感覺,從此以後再也不涉足那種場合。
想象著那個殘忍的場麵,將會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其中一位主角,就是自己最關心的人,柳勝男突然臉色蒼白,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齊暉覺察到了柳勝男的擔心,放在桌子下麵的大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羊脂白玉般的柔荑。
輕輕一握,還輕輕地揉了一下,扭頭衝她笑笑,嘴角撅起一股陰謀得逞的得意。
一臉的坦然,一如既往的不羈,但卻讓柳勝男鎮定下來。
她心中暗罵,這個混蛋,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市長辦公室,公然占自己的便宜。
柳勝男的臉色又突然變的通紅,小心髒咚咚的急劇跳動。
她輕輕的拽了一下,那個混蛋卻緊抓著不肯鬆手,柳勝男偷瞄了一眼王勇,也隻好聽之任之。
王勇覺察到了這詭異的一幕,但是他沒有透視眼,自然不知道桌子下麵發生的曖昧的一切,不過還是終於打破了沉默。
他指著桌子上的那份公函說道:
“齊總,這份國家武術協會的函件,你也看到了,說說你的想法吧。”
齊暉苦笑著反問道:
“王市長,我覺得這個辦法不妥,您貴為雲州的父母官,是個什麼意思呢?”
王勇說道:
“我是雲州的市長,自然得為雲州的經濟發展著想,說實話,我不想放棄這個讓雲州揚名的機會。”
一臉的狡猾,十足的奸詐,完全是一副隻想著自己政績的官僚嘴臉。
齊暉撇撇,嘴臉上的表情由剛才的謙恭換成了鄙夷:
“您這個大市長感情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柳勝男也一臉憤怒的看著王勇,毫不客氣地激憤道:
“你這是想用齊暉的鮮血染紅你的官帽頂子。”
“你們先別生氣。”王勇嘿嘿一笑,又說道:
“齊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我也不瞞你,封疆是我姑父,剛剛,就在你來之前,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你小子深不可測,他的那個級別都沒查到你的資料。”
王勇一臉的曖昧,一臉的狡猾,又說道:
“本來,我已經安排秘書要拒絕武術協會的要求,但是接到我姑父的電話,我又改變了主意,當然這件事情還要聽聽你本人的意見。”
原來是這樣啊。
齊暉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頭午在果博會上,他就發現封疆和王勇的關係不一般,這中間果然是有淵源。
王勇又說道:
“你要是不同意,我馬上安排人給國家武術協會去函,拒絕他們的要求,再說了,我姑父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關照好你,他老人家的心願,還得你去完成呢,你要是出了意外,他老人家還不得把我的皮扒了啊。”
齊暉其實心中早有想法。
孟家既然發出了挑戰,就算是自己不答應,他們也會找出別的手段騷擾自己。
幹脆,就在這個展覽會上,就在雲州父老麵前,把這一段恩怨了解。
至於江南人口中妖孽一般存在的孟慶璞,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劈掛拳是外家拳,外練筋骨皮。
《金匱要訣》是絕世秘辛,修煉由內而外。
據齊暉所知,這種修煉的法門在當今已經消失,僅僅隻是流傳在人們的嘴中。
內家法門對上外家高手,孟慶璞縱然是修煉成精,自己未嚐沒有一戰之力。
戰!
一股豪氣激蕩在齊暉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