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夠勁!
坐在相鄰桌子上的邵雙華,看到這一幕後,整個人都在熱血沸騰,他咽一口唾沫,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話音剛落,卻見瘦小的徐誌傑腿彎一軟,整個人就像是麵條一樣軟綿綿地倒下,出溜到桌子底下,唿唿大睡。
嘴裏還在大聲嘟囔:“戰神哥,兄弟我也不是孬種!
方才的英雄豪氣,霎那間消失不見。
崔方武看的訝然失色。
剛才那一聲齊刷刷的大哥,讓他驚奇無比。
那十幾條精壯漢子,舉杯鯨飲的豪壯場麵,更讓他熱血奔湧。
他也喃喃的發出了感歎:“年輕真好!”
一抬頭,看到齊暉端著酒碗,已經到了自己的這一桌前,他頓時大驚失色。
枯瘦如徐誌傑一樣的身體,瑟瑟發抖,急忙解釋:
“齊神醫,我血壓高,醫生不讓我喝酒。”
“我就靠了,崔瘦子你特麼別給我裝慫!
邵雙華思潮騰湧,端著碗衝著他罵道:
“人生得意須盡歡,有齊神醫在此,你就到了鬼門關前,他也能把你老小子給拉迴來,怕個鳥,你要還是個帶槍的爺們,就給我幹了!”
“老邵,別逼崔總!
齊暉衝邵雙華擺擺手,笑道:
“患難見真情,你們幾個省城的大企業家,一直在幫我,我齊暉不是不懂事的人,人敬我一尺,我就是還不了一丈,這份情也永遠在這兒,我幹了,你們隨意。”
齊暉拍著胸脯一飲而盡,然後走向下一桌。
崔方武咬咬牙,也端起碗來喝了個一口不剩。
他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扔,“哼”了一聲,雙手環胸鄙夷的看著邵雙華等人,仿佛在問,誰特麼敢說我不是帶槍的爺們?
老子的胸中,也澎湃中男兒的熱血。
“夠爺們!”
邵雙華眼睛通紅,打了個酒嗝,抹去嘴角的酒漬,衝著他翹起了大拇哥。
誰知話音未落,崔方武已經捂著嘴,踉踉蹌蹌的跑到牆角,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
齊暉來到張登科這一桌,他看了一眼早就趴在桌子上,爛醉如泥的張雲陽,心中暗笑。
這個縣長今天得罪了大紈絝於浩,他在陪於定國上山之前,就看到他端著大碗,守在於浩身邊,一邊大口喝酒,一邊陪著好話。
此時他酩酊大醉,早在齊暉的意料之中。
顧明豪站起來製止他:
“小暉,注意身體,你不能再喝了!
來到他們桌前的齊暉,若無其事的笑笑,說道:
“顧老我沒事,對了,您這次來了,就在鳳鳴村住上幾天,條件雖然差點,但我正好再給你好好調理調理!
顧明豪的胃癌在齊暉的治療下,已經明顯的得到了改觀。
那種發作起來劇烈的疼痛,現在已經很少出現。
胃口比以前好了很多,臉色也重新變的光潤。
俗話說久病成醫。
顧明豪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自己這個被國外那些頂尖的大醫院,都判了死刑的頑疾,竟然被齊暉用幾味不起眼草藥控製,讓他驚詫不已。
這讓他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對齊暉也更加欽佩。
這次迴國,不但自己的仇人延濟道被齊暉打垮。
他也又一次邂逅了四十年前的初戀情人,那個曾經的雲州第一美人徐壁瑤。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個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
顧明豪一生未娶,因為徐壁瑤就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時光雖然已經過去了近半個甲子,他的年齡也從青春韶華進入了暮年。
但當了解到徐壁瑤當初離開自己,是在延濟道逼迫下的情非得已之後。
誤會解開,怨恨消除。
思念不變,愛戀如初。
他心中的那份掛念,就像一場春雨之後的野草,瘋狂的在心中蔓延。
重結秦晉,再續前緣的想法,如何宰也壓抑不住。
奈何造物又一次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明明說好的再次相見,她卻又一次背棄了諾言,隻留下一張紙條後,杳然無蹤。
思念了四十年,怨恨了四十年,顧明豪不再恨她,也不想放棄這次最後的機會。
他知道她心中的苦,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更清晰的感覺到,在這分別之後的四十年中,她也在無時不刻的掛念著自己。
他知道徐壁瑤再次不告而別,是因為無顏麵對他,她解不開心中的那個情結。
她曾嫁為人婦,兒子也已長大,她陷入了自己內心的矛盾無法掙紮,所以,她又一次從他掌心悄然溜走。
但是顧明豪並不這麼認為。
延濟道伏法判了無期,他和徐壁瑤的婚姻已經結束。
延誌剛入獄也是十年,這才是徐壁瑤矛盾的所在。
但是他和徐壁瑤的人生,還能有幾個十年?
為什麼還要把自己已經不多的幸福,捆綁在那個不知何時出獄的兒子身上?
青燈古佛,他已經從徐壁瑤的留言中,知道她遁入了空門。
顧明豪不肯放棄。
就算跑遍全國的庵院,他也要找到她。
也要哀求她迴頭是岸。
見此時齊暉發出了邀請,顧明豪順水推舟地笑道:
“好啊,我正有此意,這兒山清水秀,口氣清新,我也有好好遊覽鶴伴山的打算!
齊暉不知道顧明豪的想法,又說道:
“鶴伴山還沒開發,山上的那幾座廟宇道觀,也在破四舊的時候被毀壞了,現在還是一片廢墟,沒什麼看頭,倒是山南的雲水庵,還能一看。”
顧明豪心頭一動,不著痕跡的說道:
“我反正閑著沒有事,就是瞎轉悠!
齊暉招招手叫過大光子,指著顧明豪說道:
“你家房子寬快,就讓顧老住在你家,顧老要是想上山玩,你做好向導!
“好嘞,姐夫你就放心吧,交給我了!
齊暉苦笑著一腳踹在他腚上。
他現在還沒和小蓮辦喜事,這個小子就整天姐夫姐夫的亂叫,叫的齊暉都有點無奈。
齊暉沒在理會站在身邊傻笑的大光子。
和張登科、馬增祥、金劍飛,包括錢羽君等人幹了一大碗。
又向王奶奶的那桌走去。
張登科看了一眼滿頭白發的大哥,深深歎了一口氣。
隻有他知道顧明豪還在思念著徐壁瑤。
癡癡地想著那個曾經是他的初戀,曾經有緣,但被狗娘養的人生活活拆散的,那個曾經的雲州城第一美女。
那個苦命的女人離家遁世之後,大哥每天都心神不寧。
他已經找遍了雲州周邊的庵廟道場,卻依然還不死心。
破鏡能否重圓?
張登科歎息的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