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兩點。韓小小才把合同弄好。
“周總，老周，周浩——”韓小小想讓周浩看一下合同。周浩正沉浸在遊戲中，跟一頭野豬進行友好交流呢。
“耗子！！”
“哎哎。”周浩嚇一哆嗦，
“什麼事兒？”韓小了。周浩懶得看：“你直接交上麵審核吧。”
“行吧。”韓小小把合同傳給了母公司相關(guān)部門審核。然後——她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下樓去吃飯。
她沒讓薑晨他們帶飯。因為合同這東西，寫的時候得全神貫注，不能邊吃邊寫，何況現(xiàn)在下去吃飯是人最少的時候，可以慢慢享受。
她下樓，買飯，坐下，抬頭，看見錦鯉工作室的電梯女孩也在買飯。她忙招手。
電梯女孩走過來：“你也剛吃飯啊。”韓小小：“弄合同了，你怎麼也這麼晚。”
“公司有點忙。”電梯女孩坐下，
“你是沒看見公司今天多熱鬧，時光網(wǎng)有頭有臉的人全到了，烏央烏央一群人。然後，陳總帶著我們公司的團隊，芒果、搖滾少女的負責人和他們的團隊，哦，對，羅貝妮，那個版權(quán)經(jīng)理安迪，她們也迴國了，還有什麼諮詢顧問之類電話聯(lián)係，反正亂成一鍋粥了。”韓小小睜大眼。
這麼大場麵，怎麼就沒輪到他們公司。也不是。他們公司還是有人在場的。
韓小小：“江陽呢？”電梯女孩：“在魚爺電腦上打遊戲呢。”以至於——李魚雙手抱膝坐在沙發(fā)上，拿著筆記本，用法語同法蘭西那邊聊天。
電梯女孩：“小夏他們忙得不可開交，午餐還是我?guī)兔o江陽送進去的。”韓小小：……這老賊是一點指望不上啊。
母公司有個風吹草動，壓根吹不到他們這邊來。當然。換個角度想一想。
江陽可以吹枕頭風。他們有質(zhì)子。在這一票子公司裏，那也算是獨樹一幟的牛掰。
誰敢看不起他們？吃完飯。韓小小告別電梯女孩，剛迴到公司，就接到了旅遊網(wǎng)站營銷總監(jiān)的電話，
“打你們周總電話，怎麼打不通？”
“你找我們周總？”韓小小向正在玩遊戲的周浩走過去。然後——她就聽見周浩：“江爺，看我捏的這個大長腿美女。”
“滾。”江陽：“死人妖，離我遠點。”韓小小：……懂了。他們在玩周浩車上說的，竹林七賢出來的網(wǎng)遊。
人妖是周浩捏的角色。兩人正組隊練級呢。她默默地遠離：“我們周總正跟江總監(jiān)學雕塑呢。”營銷總監(jiān)：“哦哦。”韓小小心累。
她說：“您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就行。”
“是。”營銷總監(jiān)覺得韓小小好溝通多了。她把需要授權(quán)製作玩偶的事兒說了，還告訴韓小小，短片在他們公司內(nèi)部審查過了，馬上就要投放到社交媒體。
至於車站、機場、電視臺——因為渠道不同，這些平臺要滯後一些。
“好。”韓小小掛了手機以後，補了一份授權(quán)書給上麵。然後，她打開官推，見客戶官推已經(jīng)把動畫廣告發(fā)了，就轉(zhuǎn)發(fā)了一下，幫著宣傳。
接著。就在她要去忙別的時，她忽然停下來。韓小小想，這部動畫短片賠到江陽他姥姥家了，賺是賺不迴來了，那有沒有辦法少賠一點呢？
畢竟——就江陽和周浩這造勁兒，她再不摳搜，公司遲早讓他倆造完——遠的不說，韓小小覺得定格動畫就十有八九賠。
那麼。做什麼呢？韓小小想啊想，扭頭看到薑晨在看視頻，不由地輕踢他椅子一腳：“別老看視頻，多看些影視方麵的東西。”兩個老總已經(jīng)躺平了，他們不能躺平。
他們再躺平，公司就真完了。公司完了——江陽可以吃軟飯，周浩可以啃老。
薑老表就隻能迴老家，守護他睜眼看世界的女孩了。薑晨：“我在看一個製片分享劇組工作的視頻！”
“哦。”韓小小：“那你繼續(xù)看吧。”然後——韓小小福至心靈。她可以把動畫投稿到視頻網(wǎng)站，一鍵三連掙個幣啊，多少是個銀子，萬一粉絲多了，他們還能接個按摩廣告。
蚊子再小也是肉！說幹就幹。韓小小把網(wǎng)站打開，登陸原來的賬號。她以前就注冊過公司賬號，發(fā)過視頻，內(nèi)容全是他們拍的廣告，有播放量，還不少，登上過必看和熱門榜。
但收益太少，韓小小當時看不上，覺得比爆兩位老總的金幣差遠了，所以後麵就懶得發(fā)了，壓根沒關(guān)注過粉絲量。
現(xiàn)在。她猛然一看，粉絲還真不少。二三十萬呢。這再稍加運營一下，百大指日可待！
！韓小小忙把動畫上傳發(fā)布，發(fā)的原創(chuàng)，這不過分吧？！不一會兒。視頻已經(jīng)有彈幕。
“兄弟，你誰？”
“除了江陽，大家新年快樂。”
“老賊，看我四十米大刀。”
“刀？！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兄弟們，快逃，老賊的外號不是拖更拖出來的，是刀人刀出來的！”
“沒事兒，哥們有抗性了。”
“螺螄粉刀＋閃，哥們都過來了，還怕他這個。”喲嗬！這有個頭鐵的。
韓小小打算看他中刀的樣子。然而——工作軟件來了消息，合同和授權(quán)書審核過了。
掙錢要緊。韓小小去把合同打印出來，看一下時間還早，就把合同丟給周浩，把公章給周浩，摁他的手蓋了個章，跟營銷總監(jiān)約了一下，開車送合同去了。
等簽約以後出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開車迴到住處，薑晨他們已經(jīng)到家了。
李亮在做飯，薑晨和張琦抱著筆記本在客廳玩遊戲，正是周浩玩的那款。
張琦：“周總讓玩的。”老板讓玩遊戲，傻子才不玩呢。薑晨：“周總覺得線上幫派凝聚力低，還是線下高。”韓小小：……大哥！
發(fā)工資呢！這凝聚力低就見鬼了。這公司隻能靠自己了。她坐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打開視頻軟件，然後就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嚇薑晨一跳：“我丟的那根針在沙發(fā)上？”韓小小沒理他。
視頻登上熱門不可怕，可怕的是彈幕爆滿。
“恭喜你發(fā)現(xiàn)寶藏！”
“漲粉狂魔！”
“有刀，快跑！”
“謝謝，已經(jīng)開始哭了。”
“歪日，哥們點的物理抗性，這是魔法攻擊！”刷梗之外——還有很多彈幕在評價動畫。
“幾十萬粉整了個千萬粉的大活！”
“這是廣告？！！”
“一家被廣告耽誤的動畫公司！”至於劇情——無一例外的刀。刀的觀眾們遍體鱗傷，欲仙欲死。
“老賊是真他媽狠啊！”
“存錢罐一次次打破，希望一次次破滅。終於，攢夠了錢，他買了機票，她卻病倒了，看著老爺爺一個人坐在教堂裏，拿著碰見她時的氣球卻等不來她，老子爆哭！”
“我真他媽手賤，知道他叫老賊，還點進來！”刀的觀眾在評論區(qū)悲春傷秋，懷念錯過的人，銘記過去的事，甚至：“我他媽連女生手都沒牽過，哭個毛啊！”刀的韓小小心情舒暢，唇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揚，這或許就是在收入之外，這公司最令人著迷、沉醉的地方吧。
韓小小高興的有點飄。她讓張琦把她筆記本拿過來。她也去整個賬號，趁過年放假，犒勞一下那倆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