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說幹就幹。
有了方向之後,他立刻就從儲物袋內(nèi)拿出自己那些毒草以及毒丹,有的直接吞下,有的塗抹全身,有的則是豁開自己的身軀,直接放入進去。
這樣效果更好。
至於雙眼也是這般,他將毒丹化作液體,滴入眼睛裏。
這期間還有毒禁,參雜在每一包毒藥內(nèi),充斥全身,去養(yǎng)自己的肉身記憶,煉自己的肉身本能。
時間流逝,半個月過去。
在這十多個日日夜夜裏,許青沉浸在內(nèi),很多時候看東西都成了重影,但他沒有放棄。
許青明白,想要做到自己所希望的肉身記憶,那麼需要的毒不但數(shù)量多,種類更要五花八門才可。
而他儲物袋內(nèi)毒藥雖不少,但相對還是不夠,不過沒關(guān)係,有逆月殿。
許青每次有新的需求,他都會在逆月殿內(nèi)賣解咒丹。
價格就是毒草與毒藥。
就這樣,隨著越來越多的逆月殿修士吃下解咒丹,丹九大師的名號,在逆月殿內(nèi)越發(fā)的響亮,追捧之人更多。
而追隨者,也一樣每日劇增。
一些丹道大師也都因許青當日的那番心聲,加入進來,這裏麵尤其是聖洛,他多次當著眾人的麵,對許青讚譽之至,神情也帶著尊敬。
一時之間,逆月殿內(nèi)幾乎無人不知丹九之名,漸漸引起了其他副殿主的注意,更是傳出了逆月殿,在祭月大域的反抗軍中,有所流傳。
對於其身份,有眾多猜測。
有人說,這是一位歸虛大能,一生鑽研藥道。
也有人說,他應(yīng)該是來自外域,所以之前沒有半點跡象露出。
還有人說,或許這是紅月神殿的暗子,不過這個說法,認同的人很少。
但無論如何,丹九身份的神秘,懸留在了很多逆月殿修士心中。
即便是副殿主,也無法知曉,沒有探查的權(quán)限。
唯有逆月殿的殿主,才有資格看出每一個逆月殿修士的身份。
隻是逆月殿從古至今,無數(shù)年來那座最高的神廟殿堂從未打開過。
即便偶爾有所閃耀,可往往也就一年的時間,便黯淡下來。
隨後,會多出一位副殿主。
具體為何,雖有人知曉,可卻不會輕易談?wù)摗?br />
至於許青這裏,他對自身越來越高漲的名望是知曉的,但如今沉浸在毒自己的他,沒有太去在意,因為他毒禁的修行,終究還是頓住了。
祭月大域物資的稀少,導(dǎo)致缺失了太多藥草,所以許青無法按照所想去養(yǎng)成身體的本能。
“我需要海量的毒草,同時還需組合成無數(shù)的配方,且不斷地調(diào)配嚐試。”
“若是在封海郡或許可以,但在這裏……即便是逆月殿修士為我尋找,也還是有些不全麵。”
“尤其是有一些毒草,我也沒見過,隻是在藥典裏看過記錄。”
許青沉吟,腦海浮現(xiàn)前幾天世子來到他麵前,告知可出手改變認知的利弊之事。
“在我靈魂裏留下印記……”
許青壓下這個選擇,他還是決定依靠自己,雖時間會慢一點,但這個方法,許青覺得最適合自身。
“不過,世子還說過另一種方法,與我紫月相關(guān)。”
許青抬頭看向大堂,心中升起猜測。
他迴憶世子來到苦生山脈的一係列對自己的鍛煉,再聯(lián)想對方說的這另一種方法,總有個感覺,似乎……對方一直在引導(dǎo)自己,去進行這第二個選擇。
許青沉默,迴憶數(shù)日前世子的話語。
“小子,其實還有一個方法,也可讓你感受神靈的視線,去看到真實的世界,進而讓你在那一刻,目中可蘊毒。”
“此方法與你紫月相關(guān)。”
“不過,這個方法無比的危險,就算是老夫其實心底也在遲疑是否告知伱。”
“但老夫可以確定,一旦成功,你看到的世界將是真正的模樣,但我不確定,那個時候……你還是不是你。”
“不過,從你獲得了赤母神源的一刻,或許這就是你必須要走的路,除非你願意放棄你的紫月之力。”
“所以你可自行思索,我給你七天時間,若你有所決定,要在第八天的清晨找我,也一定要這個時間。”
“那個時候,我會告知你具體,此言涉及神靈,具備因果,若你不來,我也不會告知。”
這些話語,許青這些天也在思索,他猜出金烏與毒禁之後,這將是自己紫月元嬰的一場升華。
但他不明白,為何世子說自己有所決定後,要在第八天的清晨去告知。
這個時間點,許青有些費解。
而今天,是第七天的深夜,距離世子所說的清晨,還有兩個時辰。
許青感知外界,看到世子與往日不同,他並非坐在大堂喝茶,而是在外麵,在屋頂上,在看著天空。
許青身體一晃,消失在了後屋,出現(xiàn)時一樣在了屋頂。
“等!”
世子看了許青一眼,淡淡開口,依舊望著天空。
許青點頭,坐在一旁,抬頭望天。
祭月大域的蒼穹,白天昏暗少光,夜晚更是漆黑,如同一塊黑幕蓋在那裏,沒有任何星辰,好似虛無。
四周的風(fēng)唿嘯而來,如哨聲一般帶著嗚咽,在天地間迴蕩。
而整個苦生山脈,在這一天也變的比以往安靜了不少。
所有本土的修士,似乎都在這一夜,有些不安。
許青神識散開,察覺李有匪此刻雖在屋舍盤膝打坐,可明顯心跳加速,神色也帶著迷惑。
許青有些奇異,又感知八方,整個苦生山脈,就連鳥獸聲也都少了太多。
仿佛,有什麼事情,即將發(fā)生。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過去。
距離清晨還有一個時辰時,隊長走出了藥鋪,也來到了屋頂,向著世子一拜後,他坐在許青身邊,衝著許青眨了眨眼。
“大師兄。”許青看向隊長。
“噓……”隊長抬起食指,放在嘴前,又指了指天空。
許青若有所思,默默等待。
慢慢的,半個時辰過去。
而就在這一瞬,風(fēng)消失了。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整個苦生山脈一片極致的寂靜。
青沙大漠如此,這一郡之地這樣,全部祭月大域,在這一刻……都是死寂!
而蒼穹,出現(xiàn)了光!
那是紅色的光,雖然很淡,可在這虛無裏成了唯一的色彩,所以依舊顯眼,依舊刺目。
它一開始還隻是一束,但很快就無數(shù),如同一根根利刃劃破蒼穹,如同一道道死亡的神旨,宣讀浩劫。
許青心神強烈震動,體內(nèi)紫月之力在這一刻劇烈的波動起來,仿佛要失控。
而遠處的天邊,隨著紅色光芒的顯露,漸漸越來越多,甚至給人一種粘稠之感,好似鮮血一樣,正向著整個祭月大域的蒼穹蔓延侵襲。
一股浩瀚之意,在這一剎帶著驚天動地的氣勢,帶著恐怖可怕的波動,帶著無上的神威,隨著紅色在蒼穹的蔓延……降臨祭月大域!
正是蒼穹赤血,大地翻騰,萬物枯敗,人間苦難。
這一刻,苦生山脈顫抖,天火海顫抖,天牛山脈顫抖,整個祭月大域眾生都在顫抖,他們的目中露出無助,他們的心中升起絕望。
環(huán)繞祭月大域的祀陰長河,更是掀起滔天波瀾,不斷地翻騰間,無數(shù)的骸骨起伏,傳出無盡的哭聲哀嚎。
這一瞬,唯有在祭月大域內(nèi)一座座神殿內(nèi)的神殿修士,他們的振奮高漲至極。
他們?nèi)孔叱鏊诰铀诖蟮厣舷蛑t色蔓延而來的天邊,跪拜下來,一個個虔誠無比,神色帶著狂熱。
“紅月吾主,接引望古,悲苦眾生,安享樂土。”
數(shù)不清的聲音,從八方傳出,迴蕩不斷。
紅月,來了。
祂的本體距離祭月大域雖還有些遙遠,可卻是這多少年來,前所未有的近,於是光先行出現(xiàn),籠罩大域。
用不了多久,當整個蒼穹都變的如鮮血一樣,整個大地都變的赤紅一片,在天邊將出現(xiàn)一輪巨大的紅月。
那個時候,就是赤母收割即將之時。
許青心神轟鳴,他終於知道為何世子要將日期,定在這一天的清晨。
也明白了隊長為何會出現(xiàn)。
“用不了太久,赤母……將走入人間。”世子望著天邊,輕聲喃喃。
“那個時候,眾生都是食物。”
世子收迴看向天空的目光,轉(zhuǎn)頭凝望許青。
“許青,告訴我你的決定?”
“如何做?”許青沒有遲疑,緩緩開口。
世子站起身,聲音迴蕩。
“許青,我其實不懂赤母,也不知曉你該如何運用你的紫月之力,我更不知曉赤母作為神靈的具體權(quán)柄,這是神靈的秘密。”
世子目中露出追憶,在那黑紅色的天空下,他的身影透出一抹蕭瑟。
“但我看到過我父與赤母的交戰(zhàn)。”
“那個時候的赤母,給我的感覺……是饑餓,無限的饑餓!”
世子目中露出一抹心悸。
“那種餓,可怕之至,不僅僅肉身,還有靈魂以及一切,似乎祂出現(xiàn)在那裏,饑餓就無窮無盡。”
“你不夠餓,所以你無法展現(xiàn)你紫月真正之力,你要體會那種極致的餓!”
“我隻能告訴你……那是人性與神性的重疊,也是一種交融與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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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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