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陰長河岸邊,從封海郡不遠(yuǎn)萬萬裏跋山涉水千辛萬苦,一路風(fēng)塵仆仆來到此地的客棧老頭,其口中吃不飽睡不好,饑寒交迫的靈兒……
此刻正美滋滋的盤膝坐在藥鋪的後屋,這段日子來無憂無慮的生活以及老爺爺老奶奶們對其乖巧嘴甜的認(rèn)可,再加上與許青的關(guān)係,使得她如小公主一般,小臉都胖了一圈。
看起來肉嘟嘟的,頗為可愛。
眼下她手裏拿著許青給予的骨丹。
這骨丹能被泥狐貍收藏,自然絕非凡俗,必定是古靈族某個大能所化。
或許對其他族群意義不大,可對於古靈族來說,這就是至寶。
尤其是靈兒這裏,她有古靈族氣運(yùn)加持,短時間內(nèi)無需考慮血脈被詛咒之事,所以吸收這骨丹之力,沒有額外的限製,她自身的極限,就是吸收的極限。
再有許青於一旁護(hù)法,就更是萬無一失。
於是很快,隨著修為的運(yùn)轉(zhuǎn),骨丹逐漸的融化,成了一縷縷銀色的霧氣,順著靈兒口鼻湧入,蔓延全身的同時,其修為的波動也驟然升騰。
與許青一起剛剛到祭月大域時,靈兒的修為就已經(jīng)是築基,隻不過還不穩(wěn)定,在經(jīng)曆了一係列事情後,如今已穩(wěn)固下來。
而古靈族的修煉,與其他族群不同,似乎不需要經(jīng)曆開啟法竅以及命火的過程,如今在骨丹的吸收中,靈兒身上的氣息竟向金丹靠近。
這一幕,許青也覺得奇異。
“與毒禁之丹類似……古時的修行之法,與如今不一樣。”
許青心底喃喃,願望盒開出的毒禁之丹,在融入體內(nèi)後,就是這個樣子,隻不過因許青當(dāng)初與毒禁之丹不是同源,所以他選擇將其融入天宮中,以這個間接的方法,作為曾經(jīng)初步的掌控之術(shù)。
但靈兒這裏,不一樣。
隨著銀色霧氣全部湧入靈兒,骨丹消失在了她的手中,出現(xiàn)時,赫然在了其體內(nèi),仿佛成為了內(nèi)丹。
瞬間,血脈之力在靈兒身上轟然爆發(fā),氣血翻湧之間,隱約可見靈兒身後幻化出一尊身穿鎧甲的女戰(zhàn)神。
這女子身體高挑,絕美無暇,一身殺伐之意格外明顯,手持長槍,可見龍蛇在四周環(huán)繞桀驁的向天嘶吼。
這,才是古靈族的真身。
此族幼年為蛇,成年化人,血脈大成之後又有天龍伴生,龍蛇護(hù)身,戰(zhàn)體驚天。
“妖!”
許青目露奇芒,他看出來了,靈兒的修行方式,與一些兇獸的修煉相似,是煉自身內(nèi)丹,以挖掘自身血脈為主。
而這一次的突破,對靈兒來說意義重大,所以短時間無法完成,需要一些時日去蘊(yùn)養(yǎng),於是很快沉浸在修行中的靈兒,化作一道光,落在許青手臂上,成了印記。
通過印記,許青可以清晰感受靈兒的狀態(tài),察覺她一切順利後,許青探查了一下自己的元嬰。
“要盡快將除了紫月外其他的元嬰,都提升到招引五劫的程度。”
“此後經(jīng)曆第五命劫,我便是元嬰大圓滿。”
“還有大師兄那裏,要將腰子給他送去。”
想到這裏,許青取出鏡子,踏入到了逆月殿最高殿堂內(nèi),融入神像,睜開眼的一瞬,他就聽到了隊長的唿喚。
“小阿青我感受到了腰子!”
“就在你那裏對不對。”
“小師弟,你為了我一定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這件事,大師兄不會忘記的!”
大門上,隊長的小圖騰幻化出來,露出激動的麵孔。
許青看了他一眼,揮手間一枚金色的腰子飛出,直奔圖騰而去,剎那融入其內(nèi),很快圖騰中傳出隊長舒暢之聲。
“我終於再次成為了完整的男人!”
“小師弟,這一下我們一切準(zhǔn)備都齊活了,就差推開這個門,放心,你我裏應(yīng)外合,加上那些神孽血,我們很快就能將其破開!”
隊長精神抖擻,內(nèi)心充滿了激蕩,顯然腰子的歸來,讓他信心大漲。
“對了小師弟,那泥狐貍是什麼身份,伱有線索了嗎?”
許青點頭。
“是星炎上神。”
隊長眼睛一凝。
許青不疾不徐,將事情和隊長說了一遍,包括最終和泥狐貍所去的地方,以及那裏多出了一扇泥門。
隊長聽後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一位,我沒見過,但小師弟,按照你的描述,這位風(fēng)情萬種的上神,她應(yīng)該是不懷好意的。”
隊長舔了舔嘴唇,低沉開口。
“小師弟你為大師兄做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我不忍心你繼續(xù)下去,這樣……你迴頭把我介紹給這騷……咳,給這上神。”
“我來付出!”
隊長語氣鄭重,一副為了自家?guī)煹埽颤N都可以不要的樣子。
“那星炎上神不是喜歡元陽嗎,我來!”
“這種事,我身為大師兄,無論是出於情誼還是道義,都當(dāng)仁不讓,我來付出,我將自己的元陽給這位上神!”
隊長語氣悲憤,神色中更透著決然。
“謝謝大師兄,我介紹過了,祂嫌你醜。”
許青無奈,這其實也是他原本的計劃之一。
此刻話語一出,隊長一愣,遲疑的看向許青,他有些琢磨不出許青這句話是聽出自己用意後的反駁,還是真相的確如此。
但無論如何,雖多了一個上神,使得未來大事多了一些變數(shù),但終究也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所以隊長這裏咳嗽一聲,沒去繼續(xù)之前的話題。
之後的日子裏,許青除了每天的日常修煉,就是送來新鮮的神子血,與隊長內(nèi)外加持,使得這最高殿堂大門的轟鳴,越發(fā)震動起來。
其上的赤母圖騰,也開始了燃燒,肉眼可見的模糊。
這麼下去,破解之日,顯然不遠(yuǎn)。
但對於逆月殿的修士來說,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最高殿堂每天的震動,也沒有太多心情去關(guān)注,實在是這段時間,隨著赤母星辰的逼近,隨著紅月神殿的收網(wǎng),整個祭月反抗軍,都岌岌可危。
而劇變,也在十多天後,出現(xiàn)了。
逆月殿的第二副殿主,戰(zhàn)死!
他的死亡,對於整個逆月殿而言,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打擊,那一戰(zhàn)血流成河,死傷無數(shù),引起無盡悲鳴的同時,也讓堅定的人心,變的動搖起來。
前去支援的四殿主天南子一樣重傷,無力扭轉(zhuǎn),隻能帶著雙方的殘餘勢力,潰敗而去。
而還沒等逆月殿的人心從這劇變中恢複,一個比副殿主戰(zhàn)死還要巨大的事件,如同驚雷一般,再次轟鳴整個逆月殿。
一殿主與五殿主,選擇叛離逆月殿,加入紅月,成為紅月之修。
更是為了投名狀,他們利用自身的權(quán)限,封閉了逆月殿的入口,使所有逆月之修,無法進(jìn)入逆月殿。
此事引起的波瀾滔天,要知道進(jìn)入逆月殿,這是逆月修士最後的壁障,如今無法借助逆月殿躲避,就等於是斷了逆月的活路。
雖三殿主與四殿主一個還在堅守,一個潰敗被追殺可還活著,但一殿主的權(quán)限在他們之中最大,所以短時間內(nèi),他們無法抹去對逆月殿的封閉。
最為重要的,是經(jīng)曆此事之後,逆月殿之修彼此也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信任危機(jī)。
不得不說,兩位副殿主的叛變,無論是紅月原本的準(zhǔn)備還是他們兩個對生的渴望所為,都使得逆月殿在這一瞬間,分崩離析。
而這一切的緣由,追究根源,都是因逆月殿多少年來,最高殿堂始終不曾被打開,沒有真正的殿主出現(xiàn),也就群龍無首,一盤散沙。
形勢,已經(jīng)到了最為絕望之時,祭月大域的混亂也同樣如此,遠(yuǎn)處天邊的紅月星辰,也覆蓋了小半個天幕。
沒有人知道希望在哪裏,會不會出現(xiàn)。
一切都進(jìn)入了倒計時。
大漠這唯一的淨(jìng)土,在此時,仿佛黑夜裏最後一盞燈。
此刻,在這燈外,傷勢愈發(fā)嚴(yán)重的四殿主,帶著其麾下以及二殿主的殘存之修,正沉默的靠近。
他們沒有任何可去的地方,唯有大漠,是他們僅剩下的目標(biāo)。
這數(shù)十萬修士大都茫然,神情黯淡,對於死亡他們其實已經(jīng)不那麼在意了,麻木逐漸擴(kuò)散全身,疲憊成為了生命的累贅,甩不開半點。
但在這些修士中,卻有那麼一群人,他們與其他修士在精神麵貌上截然不同,在他們的身上看不到茫然,看不到黯淡,被振奮以及執(zhí)著所取代。
似乎疲憊不是他們的累贅,因為有希望在他們的心中點燃,成為了火焰,正熊熊燃燒。
這些人的數(shù)量大概數(shù)千,他們好似自成一股勢力,彼此匯聚在一起,其內(nèi)修為強(qiáng)弱都有,
相互之間無比團(tuán)結(jié)。
尤其是衣著,雖顏色與款式不同,但卻有統(tǒng)一的地方。
胸前,都是繡著一個九字。
背後,都繡著一個丹字。
這群人,正是逆月殿內(nèi)那位神秘而又傳奇的丹九大師的追隨者!
他們以一個女子為首,這女子修為靈藏,雖穿長袍可難掩身姿,尤其是相貌雖談不上絕色,但也是個一頂一的佳人。
她不是人群裏修為最強(qiáng)的,可這群丹九大師的追隨者卻自發(fā)的以其為首,顯然這女子在追隨者中,身份極高。
“大家再堅持一下,我們就要到青沙大漠了!”
“根據(jù)我聆聽大師兩個月的道音,我能感受到大師的玄妙,大師是以青沙為爐,日月為火,取天地規(guī)則為藥材,凝聚白風(fēng),煉製成丹!”
“而白風(fēng),唯有這青沙大漠才具備,所以……大師一定在這大漠內(nèi)!”
女子聲音激昂,向著身邊眾人豪邁的大聲開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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