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這個相機,顧淵之前還在這裏的時候也用過不少次,可以是非常熟悉了。
一般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都是要拍照的,雖然事後衙門就會將照片發(fā)一份給他們,可鎮(zhèn)妖司的人執(zhí)行任務(wù)時候自己也得拍照。
這個就叫專業(yè)。
原本顧淵是打算用相機直接翻看,但是又覺得屏幕實在是太了,魏玄衣將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通過數(shù)據(jù)線鏈接相機。
顧淵的手裏握著鼠標,翻看著一張張照片。
孔白禾也沒有閑著,還坐在旁邊為顧淵講解。
“案發(fā)地點,就在老城區(qū),一家三口吊死在家裏,鄰居,昨晚上就聽見他們一家有吵鬧的聲音,還有孩子哭喊的聲音,經(jīng)過現(xiàn)場勘測,可以確定的是,是丈夫先吊死了妻子和孩子,然後自己選擇自縊!笨装缀痰。
顧淵輕輕點零頭。
這案子聽著的確有些詭異,不過,顧淵是被顧見山一手帶大的,其實比這還要詭異的案子都聽過不少。
如果單憑這一點,就讓孔白禾不確定是否有妖物作祟的話,有些不過去了。
但是當翻看照片的時候,立刻發(fā)現(xiàn)了詭異之處。
這是一間看上去並不算太大的屋子,應(yīng)該是在老城區(qū)的某處胡同裏,光線較為昏暗,東西擺的到處都是,有些雜亂無章。
而在最中間的位置,牆壁和牆壁之間插著一根鋼管,三個人整齊的吊在上麵,但是鋼管距離地麵其實隻有一米五的距離,中間的孩子身體是懸空的,但是兩個大饒腳是完全拖在地上。
也就是,這樣的高度,根本不足以完成上吊,就算是自殺,當人處於瀕死狀態(tài)的時候,身體的求生本能也會讓人雙腳站穩(wěn)地麵。
就像一個人投河自盡的時候,真的快要死亡時,手臂還是會揮舞掙紮。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完成自殺,的確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這得是多麼堅定的求死心啊?
當然。
這依舊不算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
在白榆他們拍攝的照片中,這間屋子的牆壁上竟然有一些詭異神秘的圖案,或者,是符文。
多翻了幾張照片,就會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牆壁,地板上同樣到處都是紅色的印記,除了這些似乎是古老符文的印記之外,還有一些動物的屍體。
而孔白禾也瞅準時機,道:“那些怪異的符文圖案,都是用動物的血畫出來的,之前我們趕去的時候,就能聞到一股非常刺鼻的血腥味和臭味。”
顧淵疑惑道:“這是什麼儀式?”
“不知道,沒人見過!笨装缀虛u了搖頭,“你注意看,那些動物屍體所在的位置,都是用鮮血畫出一個圈,這種特殊的擺放位置,似乎是在完成某種儀式!
顧淵輕輕點零頭。
“隻是現(xiàn)在,我們得到的信息還不夠多!蔽盒略谂赃叺,“接下來,還得等一等衙門那邊的消息。”
“要幫忙嗎?”顧淵詢問道。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妖物呢,要你幫什麼忙?”周禛笑著道,“行了,你現(xiàn)在是執(zhí)劍人,這點事就交給我們做吧,如果真的到了處理不聊地步,就算你不,我們也會通知你的!
顧淵聽他們都這麼了,也就沒有多問。
他最近也是有些閑不住,挺想和孔白禾他們一起去跟這樁案子,可他現(xiàn)在畢竟不是一隊的成員了,如果自己非得摻和進去的話,周禛他們還得以為是自己認為他們能力不行呢。
而且,顧淵要是真的摻和進來,這個案子的等級也得提升,可現(xiàn)在連妖物都沒有感知到,顧淵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參與的理由。
就在這時,魏玄衣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站起身走出咖啡館接電話。
孔白禾還繼續(xù)跟顧淵案子:“之前我們走訪的時候,聽他們鄰居,這一家三口是租戶,經(jīng)濟條件並不是很好,前段時間孩子好像還生了病!
顧淵感慨人間慘劇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同情這個房東了。
不多時,魏玄衣迴來了,卻有些憂心忡忡。
“隊長,我需要請幾假!蔽盒驴粗芏G道。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敝芏G不假思索答應(yīng)下來,旋即又投去關(guān)切的眼神,“是出什麼事了嗎?”
“家裏來電話,魏見深失蹤了!蔽盒碌哪樕行⿷K白。
“失蹤了?!”
聽到這話,周禛立刻瞪大眼睛。
顧淵和孔白禾等人,也都趕緊走了過來。
“怎麼迴事?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好端端失蹤了呢?”
“是啊,玄衣,魏叔失蹤多久了?”
魏玄衣隻是茫然地搖頭。
“其他的我還不清楚,就知道他失蹤有一個星期了!
此刻,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安。
周禛等人立刻閉嘴,不再繼續(xù)詢問。
他們也看出魏玄衣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
“這樣吧,我讓葛菲和你一起迴去,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咱們都是自己人!敝芏G立刻道。
“不,不用,我還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呢!蔽盒?lián)u了搖頭,“而且,魏家人也不少,我自己迴去就好了!
“但是你這一個人……”
“沒事的,放心吧,隊長,我現(xiàn)在就走了。”魏玄衣道。
“這樣吧,我開車送你去高鐵站!鳖櫆Y站起身道。
魏玄衣看了他一眼,猶豫一下,輕輕點零頭。
坐在車上,顧淵時不時轉(zhuǎn)臉看一眼坐在旁邊的魏玄衣,後者始終一言不發(fā)。
“等到了鹿城之後,有什麼及時通知我們,要是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不要客氣,星城的案子沒有那麼嚴重,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怎麼迴事呢,也不存在什麼人手不夠的情況!鳖櫆Y絮絮叨叨著。
魏玄衣轉(zhuǎn)過臉,看了顧淵一眼,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行了,絮絮叨叨的,跟個老婆婆似的!
接著,又道:“這也就是你現(xiàn)在成為執(zhí)劍人了,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星城,不然我肯定要把你帶著的,還擔心我和你客氣嗎?”
聽魏玄衣這麼一,顧淵倒是放心多了。
來到高鐵站,看著魏玄衣慢慢走遠,顧淵皺著眉頭,有些想不明白。
魏見深好歹是個a級高手,怎麼會失蹤就失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