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風(fēng),有些大,天空晦暗無光,明天不會有一個好天氣。
陸炎伸出手,給麵前的辛老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辛老,你們還真是夠放心的,竟然讓顧淵就這麼迴去了!
“明天得去京城,總得先讓他迴家交代兩句吧?”辛老笑著說道。
“這麼說,辛老不擔(dān)心他跑了?”
“如果他想跑,早就跑了,又何必等到我們來呢?”辛老輕聲說道。
淩峰本來是想要先將顧淵給限製起來的,但是不管是辛老還是丁一,都不同意這樣的做法,就連王之玄,也覺得過猶不及,便給了顧淵迴去收拾衣服的機會。
陸炎望著麵前的辛老,小心翼翼道:“辛老,我想知道,如果顧淵真的被帶迴京城,會是什麼下場呢?”
“你覺得呢?”辛老不答反問道。
“我覺得,顧淵雖然殺了人,但是情有可原!标懷渍f道。
辛老稍微停頓了下,皺了皺眉頭,道:“小陸啊,你要真是這麼想的,那我可得好好批評批評你了,身為星城的執(zhí)劍人,這樣的話,可不該說。”
陸炎深吸了口氣,正色道:“正是因為,我是星城的執(zhí)劍人,更應(yīng)該將自己心裏的聲音表達出來,本來,在對待聖主教廷那些人的態(tài)度上,觀龍山做的就不對!”
“小陸,慎言!”
“辛老,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陸炎神情嚴(yán)肅道,“他們在我大夏國殺了人,哦不,殺了妖,但是,那妖的合法身份,可是我們給的,他們一些外來人,說殺就殺了?憑什麼??別說是聖主教廷的人,隻要秦孝沒犯錯,就算是鎮(zhèn)妖司的人,也不能對他出手!”
辛老看著神情激動的陸炎,歎了口氣,道:“如果,觀龍山最後處理顧淵的態(tài)度讓你不夠滿意,你會怎麼做?”
陸炎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坦言道:“那我會考慮離開鎮(zhèn)妖司!
“嗯?”辛老皺起眉頭。
“沒辦法啊,其實我發(fā)自內(nèi)心認(rèn)為,顧淵並沒有做錯什麼,而且,他非常冷靜。”陸炎說道,“你看,那個叫淩鴻博的白癡,那麼招人討厭,結(jié)果顧淵都沒要了他的命,隻是砍掉他兩條手臂,如果觀龍山真的要清算顧淵的話,我會覺得,這個地方是不是沒有我想的那麼純粹!
辛老望著他,他能看得出來,此刻,陸炎說的句句肺腑,並不是借機想要施壓。
如果真的是施壓的話,陸炎在鎮(zhèn)妖司的身份地位,可能還威脅不到他們。
除非是李思明,才有這麼大的能耐……
思索片刻,辛老還是開口道:“不要想那麼多,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但是一些表麵工作還是得做好的!
“可顧淵如果去了京城,淩家能放過他嗎?”陸炎詢問道,“那可是京城啊,就算觀龍山想要從輕發(fā)落,淩家能善罷甘休?別人暫且不說,單單是一個淩歸愚……”
“淩歸愚不是瘋子!毙晾险f道,“你覺得,他敢在觀龍山上要了顧淵的命不成?”
“就算沒要了顧淵的命,顧淵也吃不了兜著走……”陸炎小聲說道。
直到辛老瞪了眼睛,他才閉上嘴。
……
“京城……不能去。”孔白禾看著顧淵,有些嚴(yán)肅道。
“嗯?”
“就算觀龍山不會把你怎麼樣,淩家也不會善罷甘休,或許淩家不會直接要了你的命,但是肯定不會讓你好受!笨装缀陶f道,“他們隻要弄點小手段,也會讓你付出一定的代價!
“不能吧??如果淩家真的這麼做了,觀龍山能算了?”魏玄衣說道。
孔白禾看了她一眼,歎氣道:“看來,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之前就說過,觀龍山的那些人,不看對錯,隻看利弊。如果……我是說如果,淩歸愚真的在觀龍山上殺了顧淵,你們覺得,觀龍山會讓淩歸愚償命嗎??為了一個死人,在殺死淩歸愚?”
魏玄衣頓時愣住了。
本來她倒是沒那麼擔(dān)心,可現(xiàn)在聽孔白禾這麼一說,京城在她眼裏也變成了龍?zhí)痘⒀ā?br />
等迴到家中,顧淵也在思考著孔白禾的警告。
的確。
這個時候去京城非常危險。
不過。
在決定斬殺聖主教廷那些人的時候,顧淵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心理準(zhǔn)備。
雖然憑借著他個人能力,也無法和觀龍山抗衡,但是他並不會束手就擒,就算是死,也得戰(zhàn)死!
晚上,吃飯的時候,顧淵也沒有透露太多,隻是告訴二叔二嬸,自己明天會去一趟京城,可能會在那邊待幾天。
二叔二嬸倒是沒多問什麼,他們其實能發(fā)現(xiàn)顧淵情緒有些不對勁,但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顧淵對他們不再是毫無保留,而是有選擇性的決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孩子對待家裏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態(tài)度,就算是他們也是如此。
而且,他們相信顧淵,不管遇到什麼問題,都能夠妥善解決。
現(xiàn)在真正讓他們擔(dān)心的,還是小胖球的身體情況。
“你可得早點迴來啊!倍䦆鸲诘,“不然小胖球得擔(dān)心你了!
“嗯!”顧淵重重點頭。
話剛說完,外麵已經(jīng)下起了雨。
劈裏啪啦的雨點打在陽臺玻璃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顧淵轉(zhuǎn)過臉,看著掛在玻璃上的雨點,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
雖然知道跟著辛老他們?nèi)ゾ┏怯形kU,可也不得不去,如果不去,那就等於直接翻了臉,就算觀龍山那邊真的如孔白禾說的那樣準(zhǔn)備留情,也留不住了。
想到這些,顧淵也歎了口氣。
翌日。
顧淵早早起了床,將被子疊好,收拾了一件衣服,看著還在睡覺的小胖球,一個沒忍住,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這才走出房間開始洗漱。
二嬸已經(jīng)在廚房裏忙碌,知道顧淵今天要起早,她也早早就起床開始做早飯。
“先吃點再出門,這要是餓著肚子坐飛機,肯定不好受。”二嬸叮囑道。
“嗯!
“既然去了京城,那也可以空兩天時間去轉(zhuǎn)轉(zhuǎn)!
“好!
看著顧淵匆匆忙忙吃完早餐離開,二嬸站在門前觀望了許久,歎了口氣,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重新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