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的事情,在原上傳開了。
不少的年輕後生都想跟著石頭出去。
鹿兆鵬在京城,更大的作為。
但是鹿兆鵬跟他們不同,走的路不同,鹿兆鵬是文化人,人還是燕大的學生,和他們的區別太大了,但是石頭不一樣,石頭和他們一樣,隻是普通人,沿著石頭的路一起走,說不準自己也發了呢。
他們都看到了石頭的變化,手裏有錢,買了這麼多的東西,都是實打實的,比他們在原上熬活的收入可要好太多了。
有著幾個青壯都想出去,但是被自己的媳婦,娘,留了下來,外頭的生活不是那麼好過的,艱辛的很,哪有就待在原上安穩。他們原上的先輩出去過的不少,發達迴來的沒有幾個,但是出去之後音訊全無的太多了,不知道是死了活著。
這一天黑娃找到了鹿兆鵬。
“兆鵬,石頭叔想帶著我出去。”
眼神中也有些期待,因為在他看來,石頭跟他是一樣的。而鹿兆鵬太遠了,學識跟不上。
“那你是怎麼想的,跟著石頭混,不是我貶低石頭叔,他純粹是運氣好了些,才稍微混出了個樣子,要想再複製,不是這麼簡單的。”
石頭沒有一點底蘊,像他這樣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迴到一窮二白的時候。
黑娃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跟你去京城,那我去迴絕下石頭叔。他明天就要走了。”
鹿兆鵬也沒想到石頭會走的這麼快,才在村裏待三天就不住了。
白嘉軒家。
石頭媳婦哭哭啼啼的到了族長家抱怨。
“族長,族長,你可得為我做主啊,石頭他在城裏有女人,他想把兒子帶到城裏去,他不要我了。你給我做主,族長。”
白嘉軒臉色沉重,他本就不喜歡石頭,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會生事,沒想到一發達了就不要老婆。對著鹿三說道,“三哥,通知族裏,一個時辰後祠堂議事。”
這件事情太大了,孤兒寡母的等了石頭兩年多,結果一迴來,就出了這檔子事。在他看來外麵有女人也沒啥,但是拋棄老婆不是人幹的事。
白嘉軒的號召力不錯,沒一會兒,所有人都到了祠堂來。
鹿兆鵬都在感歎,這個開會的頻率有點大,不過也還好,村裏的人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閑的,又不是農忙的時候。也沒有說以後的什麼九九六,村裏一天天的閑人很多,到了晚間,也就是隻有摟著老婆的活動,別的沒來。
白嘉軒說道:“都誰想出去呢,白興兒,你想出去?”
“族長,我不是有點手藝嗎,我也想出去闖一闖,石頭都行,我應該也可以。”
他們不敢跟也沒想過跟鹿兆鵬比,但是和石頭,感覺大家都一樣。
“你那給牲口配種的手藝,進城了給誰配去。桑老八,你也想去外頭。”
“石頭說了,我有一把子力氣,去了外頭還能扛包。”
“你有力氣就給我都往地裏使,那麼好的地不種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你能跑多遠。”
城裏扛包哪有在家種地好。
又賺不到幾個錢,還背井離鄉,在家裏的話,盡管賺的少點,但是天天陪著家裏人,那種歸屬感不一樣。
“族長啊,皇帝都沒了多少年了。鹿鄉,族長,你們也在縣裏開過會,時代變了。大夥兒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族長,你還是別用族法來嚇唬人。”
白嘉軒沒跟他置氣:“石頭,那你這次迴來想幹啥,把兒子帶走,那你媳婦呢。”
“族長,這我都想好了,我把兒子先接到城裏去,安頓好了之後,再接媳婦,再說也給她留錢了。錢不夠啊。”
“你當時換貨呢,扔下錢就行。石頭,給你兩條路,要麼留下好好過日子。要麼走人,一個人走。”
“族長,聽說咱這兒還訂娃娃親呢,這都什麼年代了。婚姻自由,喜歡呢,就在一起,不喜歡,分開就完了。”
石頭的言論非常的時髦。
鹿兆鵬在一旁聽著,太不是人了,稍微發達了點就在城裏另外找了個。
找就找了,還不要現在的媳婦,他就瞧不上這樣的人。
仔細迴想了下,自己好像和石頭在某些方麵很像。
白族長被氣到了,看著石頭張狂的樣子,“石頭,你確實是出息了。滾出我的原上,現在就滾。”
至於他兒子小石頭,肯定不能帶走了。帶走了的話,石頭媳婦還怎麼活。
石頭沒在也沒關係。
孤兒寡母的,族裏還是能夠有他們一口吃的。
搞的有些不太愉快。
到了第二天。
淩晨。
村道上比較的吵鬧。
是石頭媳婦的聲音。
“我的小石頭,你個騙子,把我的兒子拐走了。族長,他把我兒子帶走了,族長。”
石頭媳婦在地上大聲哭著。
白嘉軒這下子憤怒了起來,“叫人了,給我去追。”
“族長,追不上了,馬車早跑了,那馬跑的可快了。”
“小石頭,我的兒啊。”
鹿兆鵬出來說道:“嘉軒伯,我去追,我開著汽車去,那馬車再快也趕不上汽車。嬸子,你放寬心,我一定把小石頭帶迴來,你等我的消息。”
石頭媳婦聽著鹿兆鵬的話才迴過神來。
這些年鹿兆鵬在原上做了不少的大事。也有些威望。人靠譜,他說能行的話,大概率能成,石頭媳婦的心情慢慢好了點。
這年頭,跟以後不一樣,老老實實呆在原上是最好的了。沒有本事沒有經濟實力,去大城市,要不了兩天就餓死了。
不少有本事的,到了外麵也很難生存下來。
鹿兆鵬沒有太耽擱,馬上開著汽車追了去。
原上就那麼一條通往省城的道。
半路截住的可能性很大。
把速度開到了最快。
或許是時間相隔的太久,開了好一會兒的汽車,還沒有看到馬車的影子。
繼續追去。
追到省城也得把石頭給截下來。
一個時辰後,到了省城。
即便是省城,汽車也是不多的。
省城裏頭的人對汽車也感到稀奇。
不少的人都在猜測著裏頭是坐著哪位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