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了許久。
好些個人打了飽嗝。
大廳裏熙熙攘攘的客人。
這時候,進來了個客人。
還沒等跑堂的招唿,他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
跑堂的問道,“先生,您要啥菜?”
“來個時興的菜,油炸冰溜子。”
“您說啥?”
酒保有些懵逼,他在這兒做了大半年,可還沒聽過這道錢。
“耳聾了不是,咱要個油炸冰溜子。”
酒保徹底懵了,隻能去找人。
“少掌櫃,那邊那位客人要油炸冰溜子。似乎是來找茬的。”
油炸冰塊,不就化成水了,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就是來找茬的。
趙師兄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他們開飯店的,遇到的一些髒事也蠻多。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店裏頭的菜好,那才能留得住客人。
也不好趕人。
真爭鬥起來,對其他的客人是有影響的。
鹿兆鵬旁邊的這些乞丐已經(jīng)有影響了。
不過因為鹿兆鵬的原因,沒說什麼。
那人又開始叫嚷起來,“怎麼,那麼大一家店,連這麼一道小菜都做不出來嗎。”
態(tài)度非常的倨傲,明顯的是想來惹事。
做生意的最煩的就是一些混混來惹事,這一位可能還會是個同行派過來的。
他們給幫派多少的交了一定的保護費,才免除了一些社會人士的打擾。能夠好好的做生意。
“怎麼真做不出來。那你們這酒樓也不咋地啊。”
就是來攪亂的,很明顯了。
趙師兄準備叫著酒保趕人了。
不過鹿兆鵬卻站了出來,“油炸冰塊,行,您稍等,我這就去做。”
趙師兄驚訝的看著鹿兆鵬,“兆鵬,你不是說笑的吧,像這樣的無賴趕走了也就行了,順著他到時候反倒更不好收場。”
鹿兆鵬擺擺手,“沒事。”
他對鹿兆鵬挺信任的,等了等,且再看一看。
這時候是大冬天。
西北的冬天很冷。
外頭確實有冰塊。
隨手摘了一塊厚厚的下來。
“師兄,有麵粉嗎?”鹿兆鵬問道。
“當(dāng)然有。”
飯店肯定會有麵粉這樣的主食。
鹿兆鵬找了個盆。
把冰塊放了進去。
又放了好些麵粉。
給冰塊湖了一層。
“現(xiàn)在可以油炸了,外麵的麵粉的炸脆,裏頭的冰塊不會全部化完。”
鹿兆鵬把東西放在燒開的油裏頭。
剛一放進去,買奶粉炸至金黃,迅速撈了上來。
放迴了盤子中。
給他端了過去。
“看看,油炸冰塊,一個大洋。”
過來找事的那個人看著鹿兆鵬,不敢相信,難道他真能做出這道自己信口胡說的菜來。
那也太神奇了,反正他是不信的。
“這是油炸冰塊?”一臉的不信。
旁邊桌子的人,都湊過來看熱鬧。
隻稍微一聽就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是有人過來找事的,隻不過沒想到還真做出了油炸冰塊來。
“您嚐嚐就知道是不是了。”
鹿兆鵬看著他,“先給錢吧,這道菜較貴,一個銀元。”
得給他些苦頭吃,不給錢的話,飯店這門他是出不去了。
有著這麼多的食客作證,也不怕他說是這趙氏酒樓店大欺客。
他不相信的嚼了一口,果然,裏頭是冰塊,還在冒著白汽。
“怎樣,是這道菜嗎?”
那人搖搖頭,他就是瞎說的,可人卻做了出來,愣在了那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給錢吧。”
鹿兆鵬露出了些狠色看著他。
做生意的人對於惡客,也不能太寬容了。
旁邊的食客也在紛紛搭腔。
“人家都做好了,給錢吧。”
本來就體諒老板的。他們都支持給他一個教訓(xùn)。
就在這時間,這一桌的七八個乞丐也都站起身來,圍在了他的身邊,給他巨大的壓力。
得了人好處,還是巨大的好處,這些乞丐們可是非常樂意為鹿兆鵬辦事。
他們基本上都是一些單身漢,沒有親人的。
也就是沒有拘束,幹起事來甚至可以不計後果。
給人的壓迫感很強。
“我說你怎麼就和老趙家過不去呢,人家是實在人。這個醬牛肉也確實好吃。”
周圍的食客都是在幫趙家酒樓說話的。
挺開心的,來吃飯竟然還看了這麼一出大戲,熱鬧。
他被擠兌的,特別是那幾個乞丐。
這一塊大洋,看樣子不給的話是出不了這個門了。
隻能從兜裏摸出了一塊錢來。
“給你。”
給了錢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去。
趙師兄連忙給在場的人道歉,“諸位,對不住了,打擾了大家吃飯,大家繼續(xù)啊,這一次的飯錢統(tǒng)統(tǒng)九折。”
客人們都不在意,還看了個樂嗬。
聽到打九折就更爽了,又省了一點錢,感覺跟自己賺的一樣。
其他人都離開了去。
鹿兆鵬帶著石頭父子兩還在酒樓中。
“師兄,像今天這樣的事多嗎?”
做生意不容易,要是經(jīng)常有像今天這樣的過來惹事的,那也太糟心了。
“倒也還好,今天算是碰上了。十有八九是對麵那家福滿樓派的人來。他們也是一家大酒樓卻沒有容人之量。”
兩家很近,同行,會有相同的客源。生意多少會受到些影響。
像他們趙氏酒樓算是新店,生意又還不錯,肯定是要遭同行嫉妒。
明裏暗裏的手段都使了不少。
各行各業(yè)的生意都有耍手段的。
不注重提升自己,更在意的是怎麼整死同行。
趙氏酒樓還算是穩(wěn)的,有著醬牛肉和醬豆豉的秘方。很快在省城紮根。
“師兄,我這兒還有些關(guān)係。要是還有誰來找麻煩的話。今天過來的那些人或許就有能幫忙的地方。還有秦進雜誌社。”
趙師兄有些疑惑,乞丐能幫啥忙。但還是點點頭。
他的這位小師弟太神秘了。
反正比他強。
雖然自己也不錯。
在省城有著一家這麼大規(guī)模的酒樓。不過和鹿兆鵬比起來就差遠了。
他的一輛汽車的價錢,就能把自己的酒樓盤下來。
又聊了一會兒,嘮了下家常。
準備著離開了去。
“兆鵬,替我向師傅問好,過幾日我就迴原上看他老人家。”
朱舉人的弟子也挺多的。
每年會有那麼一兩個。累積下來,也有幾十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