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竹簡應該算數吧?”
艾旭月看著一個燒掉了一大半的竹簡,擔心的詢問。
“你再去爐膛裏挑一個唄!”
三宮愛理覺得艾旭月腦子有病,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考慮這種問題,當然是再拿一個保險,甚至可以去搶別人的。
別忘了你可是林白辭的團員,別說那些雜魚菜狗,就算是栗田勳也不敢嗬斥你。
“哦哦!”
艾旭月趕緊竄到爐膛前,準備動手。
啪啪啪!
大王鼓掌。
眾人立刻轉頭看向它,原本膽顫心驚的神色,在看到大王那一臉的笑意後,消散了不少。
“這應該是過關了吧?”
“它笑了,說明對這個結果滿意吧?”
“佛祖保佑!”
大家嘀嘀咕咕,就像一個個跪在刑場上的死刑犯,在等待皇帝赦免的旨意。
熔爐的火焰又燃燒了起來,繼續炙烤長信侯已經變成焦炭的屍體。
一股脂肪被燒的焦臭味在飄散。
隻是大家已經不再關注爐火,因為他們都已經按照林白辭的吩咐,拿到了七卷竹簡。
“來,飲甚!”
大王拿起酒爵,喝了一口。
它身旁的那位妃子,依舊跪在原地,為大王斟酒,隻是瑟瑟發抖的樣子,猶如一隻鵪鶉。
“哦耶,結束了!”
夏紅藥很開心:“迴去喝酒!”
“不愧是我林君!”
三宮愛理抱住了林白辭一條胳膊,喉嚨裏還輕哼著小曲。
“又讓這小子猜中了?”
栗田勳鬆了一口氣,跟著就是震驚林白辭的表現,這也太強了。
“林神,幹的漂亮!”
王鶴霖拍了拍林白辭的肩膀,老懷大慰。
我大九州,又出一位絕世龍翼。
王森和杜德克這種龍級巨頭,此時看著林白辭的目光,都格外的凝重。
這種人,要麼別惹,一旦惹了,就必須殺死,不然後患無窮。
杜德克因為命運的占卜,把林白辭當成了敵人,但是王森,說實話,想和林白辭搞好關係。
“就是不知道林神怎麼看待我?”
王森沉吟,黑暗之蝕這個組織的名聲,終究還是負麵多一些。
“撤了!”
大太監喊了一嗓子,那些跪在遠處的力士們,立刻小跑了過來,重新抬起這座青銅熔爐,喊著嘿呦嘿呦的號子,離開了大殿。
終於又熬過了一場!
眾人徹底放鬆下來。
“也不知道下一場是什麼?”
夏紅藥嘟囔了一句。
在場的這些人中,也就高馬尾沒心沒肺,還在期待遇到一場神奇瑰麗的規則汙染。
因為隻有淨化掉這種汙染,出去了在群裏吹噓,才能引起震撼。
“林……”
大王突然開口,它明顯不想喊那個‘神’字,因為隻有它自己才配被當做神。
“大王!”
林白辭起身,態度很恭敬。
“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大王很和氣:“汝覺得寡人身邊這個女人如何?”
林白辭瞟了一眼那個被自己扯掉了衣服和腰帶的妃子:“天下少見的美人!”
“大王,剛才是情不得已,還請大王見諒!”
林白辭趕緊謝罪。
“哈哈,美人?”
大王戲謔:“你身邊的那幾個女子,可比寡人這位妃子還要漂亮!”
“……”
林白辭沒敢胡亂接茬,免得觸發規則汙染。
“好的,就這樣,弄死她們!”
栗田勳心中不爽,所以巴不得大王的火力轉向林白辭她們,弄死幾個人。
隻有林白辭一行吃虧倒黴,他才會出一口氣。
不然憋屈死了。
“怎麼?”
大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林白辭:“汝不這麼認為?”
“迴答寡人!”
說到最後,大王的聲音陡然提了起來,將喜怒無常展現的淋漓盡致。
“每個人的眼光是不同的!”
林白辭最終還是選擇直言不諱:“哪怕大王的妃子傾國傾城,可我的朋友在我心中,永遠是最漂亮的!”
“放肆!”
大太監爆喝。
“哈哈!”
大王笑了起來,沒好氣的把酒爵砸向林白辭:“你這個滑頭!”
咚!咚!咚!
青銅酒爵砸在林白辭身邊,又滾落出去。
大家大氣都不敢喘,縮頭塌腰,想往旁邊挪一挪,盡量遠離林白辭。
“……”
顧清秋讓大王這個弄懵圈了。
別看大王朝著林白辭砸了酒杯,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和關係親近的臣子開玩笑。
可是林白辭也沒做什麼哄大王開心的事情呀?
“我的天吶,林君男女通殺!”
三宮愛理驚歎。
“哈?”
夏紅藥一臉震驚:“不能夠吧?”
“為什麼不可能?”
三宮愛理撇嘴:“你們九州曆史上,喜歡男人的皇帝也不是沒有!”
夏紅藥掃了林白辭一眼,再瞅瞅大王……
媽耶!
這好像還真是一道欣賞的眼神!
遭了!
我家小林子屁股不保!
“……”
林白辭聽到了櫻花妹的嘀咕,一腦門子黑線,不過大王對他的好感,也開始讓他警惕。
“別緊張,寡人是什麼身份?”
大王自傲冷笑:“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寡人才不會碰!”
“還好還好,不是三國時期,不然遇上一個曹姓大佬,最危險的就是有了老公的那種女人!”
王鶴霖鬆了一口氣。
以林白辭的性格,要是這位大王敢動這幾個女人,那直接就開打了。
這是王鶴霖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現在的想法很簡單,找機會趕緊離開這座王宮。
殺王?
那可是神明,想都別想了!
夏紅藥是夏紅棉的親妹妹,王鶴霖覺得那位九州第一人,現在大概率已經進入這位神墟了。
而且以夏紅棉的號召力,說不定還能組建一支由九州龍翼組成的團隊,那樣勝算更高。
“喏!”
大王突然抓住妃子的肩膀,把她用力往臺階下一推:“賞你了!”
嘩!
眾人嘩然。
這什麼情況?
是新的規則汙染?
看著不像呀!
那就是單純的賞賜?
可這個妃子應該是神墟物種吧?
妃子滾了兩下,趕緊爬了起來,然後便是一聲悲唿:“大王!”
大王沒搭理她。
“還不快謝大王恩典?”
大太監嗬斥。
“謝大王垂青!”
林白辭謝恩,他就沒當一迴事。
不然自己還能把這個妃子帶迴家?
不過似曾相識的一幕,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去年開學後,自己在海京的棕櫚港神墟,也得到過那位大王的賞賜。
它把一個宮女給了自己。
林白辭當時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什麼都不懂,而且當時夏紅棉的人馬接管了那座神墟,林白辭也就沒再關注。
現在想想,說不定當時賞賜給自己的那個宮女,並沒有被安全局的人殺掉,而是逃掉了。
然後再聯想一下,那個宮女在人類國度無法生存,於是打聽到了秦宮的消息,然後進來了。
的確,都是神墟物種的話,算是同一個種族吧?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剛才那個宮女,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
可是這個可能嘛?
她雖然被賞賜給了自己,可是自己和她並沒有任何交集,人家憑什麼幫自己?
“接著奏樂!接著舞!”
大王靠在了椅背上。
又有兩個妃子出來,一左一右,偎依著它,摘葡萄喂給它吃。
妃子走下臺階,來到林白辭身邊,施了一個禮。
“主人!”
林白辭也不知道怎麼迴答,看著對方光著的身體,他脫下衣服,披在對方身上。
“小心著涼!”
林白辭隨口安慰了一句。
眾人迴到了各自的矮桌旁。
與剛才的不同的是,有幾個倒黴蛋死了,還有林白辭身邊多了一個跪坐服侍的妃子。
長勝夜宴繼續!
夏紅藥不停的觀察這個妃子。
因為多了一個神墟土著,大家沒辦法密謀了,不然會被聽到,這讓夏紅藥很煩。
喝酒,看歌舞,看雜耍,看奴隸角力……
如果不是隨時可能爆發規則汙染,要了自己的命,老實說,這些表演還真是不錯。
畢竟這玩意在現實中,是永遠看不到的。
時間在流逝,大家的精神也開始疲倦,好想有一杯咖啡提提神。
“誒,這什麼時候是個頭?”
“林神,想想辦法吧?”
“要是能尿遁就好了!”
大家嘀咕著,可惜這座王宮太大了,不然真有人會忍不住來一個尿遁。
噹!
一聲清脆悅耳的青銅鍾鳴響起,悠揚迴蕩。
噹!
噹!
如是三聲之後,一隊身姿曼妙,穿著素白輕紗長袍的舞姬,溪水一般流進了大殿。
這些舞姬臉上戴著一塊木質的麵具,麵具上勾勒著古怪的圖案,就像先秦時期,在祭壇上跳大神用的那種。
總之一眼看過去,給人一種恐怖、滲人的不適感。
“一共99位舞姬!”
林白辭尋找之前那位幫助過他的舞姬。
隻是這些舞姬身材都很好,身高也差不多,服飾和發飾更是完全相同,林白辭一時半會兒也分辨不出來。
噹!
鍾鳴!
噹!
起舞!
九十九位舞姬,兩兩為伴,身走遊龍,轉出了古典唯美的步伐。
她們的樣子,猶如春遊踏青的貴女,又像宴會上的王姬,在尋覓自己的未婚夫君……
儷人成形,佳人再見!
這些舞姬旋轉間,一片片肉光飛濺,一道道的香風溢散,縈繞在了眾人鼻端。
別說男人,就連女人們也陶醉了,盯著那些誘人的身姿,想沉溺在這溫柔鄉中。
“林神,大王不在了!”
還得是杜德克,就在別人沉浸的欣賞麵前的歌舞的時候,教父大人依舊保持著理智。
眾人聽到這話,雜魚菜狗們完全沒反應,但是林白辭和夏紅藥這些強者,悚然一驚,迴過神來,盯向王座。
那張龍椅空空如也,大王已經不見了。
“它什麼時候走的?”
夏紅藥急問。
“這下麻煩了!”
三宮愛理眉頭緊皺。
大王不見了,大概率說明這場長勝夜宴也進行到了最後,那麼麵前的這支歌舞,就應該是最後的規則汙染了。
那麼十有八九也就是最恐怖的。
“剛剛!”
杜德克看著那些舞姬,臉色凝重如墨。
“現在怎麼辦?”
金映真看向林白辭,等他發號施令。
“大王走了,那咱們是不是可以跑了?”
花悅魚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但萬一行得通……
“林神,安排一個人試一下!”
栗田勳說話沒人聽,所以他想讓林白辭用炮灰。
“萬一大王隻是去上廁所了呢?”
乙肌生是最不慌的,它死不了,最壞的結果是一輩子出不去。
“神明上廁所?”
王森翻了個白眼:“你在搞笑嗎?”
“咱們總不能這麼待著,等著規則汙染降臨吧?”
栗田勳不想坐以待斃,還在催。
“大家注意警戒,發現異常的地方,趕緊說!”
林白辭交代。
這些宮廷樂師的技藝很高超,演奏的樂曲非常動聽,舞姬們的舞蹈也是極美,隻要看上幾眼,心神就被不由自主的吸引過去。
“林哥,旭月的腿出問題了!”
龍苗苗突然喊了一聲。
唰!
眾人看了過來。
“怎麼了?”
大王不在了,夏紅藥也沒那麼守規矩了,立刻竄到了艾旭月身邊。
龍苗苗和艾旭月坐一張桌,現在龍苗苗拉著艾旭月的褲腿,露出的腳踝上,出現了一抹青銅的色澤,就像是塗抹上去了一層銅粉。
“這是什麼?”
艾旭月驚唿,連忙伸手去擦拭,但是根本蹭不掉。
“大家都看看自己身上有嗎?”
夏紅藥雙手抓住左右兩條褲腿,往起一拽,沒看到,她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挽袖子。
兩條白皙健美的胳膊露了出來。
很好!
也沒有銅粉!
可是就在夏紅藥掀起衣襟後,發現肚臍右側,有一塊拇指大的銅粉,乍一看像胎記一樣。
“我有!”
“我也有!”
“這東西是什麼?會造成什麼危害?”
“這玩意好像在擴散?”
眾人緊張,一臉焦急,聲音都在發顫。
“難道說,這些銅漬蔓延向全身後,咱們就會變成銅人?”
夏紅藥突然開口。
唰!
眾人看向了她。
“不……不對嗎?”
夏紅藥抓了抓頭發:“先秦時期,不是流行人殉嗎?”
“沒有奴隸的貴族,也得弄點兒人俑!”
顧清秋和三宮愛理沒想到這個,讓夏紅藥這麼一提醒,反應過來了。
“我懂了!”
夏紅藥腦子裏靈光一下:“這支歌舞跳完,咱們就會變成人俑,所以要活命,就得在歌舞結束前,找到淨化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