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用了一丁點的靈力,給死狗衝澡,又不是第一次,用多大力,落多少水,南章自負自己不會出差錯。</p>
可今天卻是出了問題。</p>
肉眼可見的霧氣迅速堆積,眨眼間烏雲(yún)堆積,南章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雲(yún)團漲的飛快眨眼間就把整個院落遮的嚴嚴實實。</p>
置身雨中,南章呆呆的伸著手,雨滴落在手掌,然後從指縫間快速的溜走,這一切都是南章做夢才能夢到的情景。</p>
這不是三層的控水術(shù),不是,絕對不是。</p>
可是這到底到發(fā)生了什麼?昨日沒有修煉,今日修煉也不在狀態(tài),絕對不是修為提升,南章心裏,有種預(yù)感,今日的不同絕對和昨日的遭遇有關(guān),不然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天之驕子。</p>
收斂心神,南章站在雨中細細的去感受這今日不同的一切。</p>
很快,南章就感受到了不同,今日的水滴很活潑,有點像在田間撒野的死狗,很想衝進草叢,衝進泥潭,卻有些畏懼一旁的南章,對畏懼,就是這個感覺。</p>
南章在今日的雨滴感受到了畏懼,和那一絲絲想親近的意思。</p>
扯淡了,南章自己都下了一跳,怎麼可能,雨水也有智慧?</p>
南章在次收斂心神,張開雙臂,敞開胸懷,試著去容納雨水。奇怪的感覺在次襲來,雨水突然變得歡悅起來,變得分外的活潑,就像被誇獎的死狗,在你麵前撒著歡兒,期待你在拍拍頭,在誇獎一次。</p>
南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多了一項技能,明明雨很大,隻要自己想,從空中落下的水滴就會避開自己,就像自己頭頂多了一把透明的雨傘,又像自己穿了一件很規(guī)整的雨衣。</p>
南章露出笑意,自己給其他師兄澆水澆了兩年,如今有這本事那豈不是日後會輕鬆很多?南章似乎看到大把的靈藥和靈石在朝著自己飛來。心意一動,雲(yún)團快速縮小,雨滴變得稠密起來,如絲線般的落下,水汽彌漫,帶著絲絲香甜。</p>
不知道是不是又出現(xiàn)了錯覺,南章分明感覺到院子裏麵牆根的野草似乎也變得活躍起來。</p>
好扯啊!</p>
昨天像是在做夢,今日也像是在做夢。</p>
這是法訣進步了?還是自己依舊在夢中?</p>
宗門裏麵對於控水術(shù)講的很清楚,給的定位就是一個簡單的法訣,一個麵向剛?cè)腴T弟子的法訣。正因為法訣的定位簡單,宗門所有關(guān)於術(shù)法玉簡的講解控水術(shù)隻講了三層,據(jù)說後麵還有,但研究這個的前輩們一直認為後麵的東西可有可無,不重要。有能力的弟子不用過於深造,沒能力的三層已經(jīng)已經(jīng)足夠了。</p>
沒有足夠的天賦去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會耽誤修行,修士也很務(wù)實,並不是凡人所說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p>
南章打聽過,隻要自認為自己有點天賦的師兄弟都不會把這個法訣看在眼裏,說白了沒有精力在這種低品發(fā)覺上下功夫,而且這個法訣沒有絲毫的戰(zhàn)鬥力。</p>
上清宗對外宣稱自己宗門是劍修門派,有時候南章暗暗的想著,如果宗門不是為了核心弟子的生活,那麼自己這群外門</p>
弟子就沒有絲毫的存在意義。各色修士中,劍修是最霸道的,他們就像一把雙刃劍,強者無敵,弱者恆弱,講究的是一劍破萬法,更是開弓沒有迴頭箭。</p>
沒有宗門的弟子或者門派不出名的弟子一半都被有門派的人稱之為散修,這樣的人沒有修煉體係,難成大器,雖說也有五行皆修的大能,但大能永遠是大能,大能的最後就是宗門。所以散修中生活修士最多,他們喜歡做夢,不喜歡凡塵,最喜歡俯視別人。</p>
不知道發(fā)呆了多久,在次迴過神的時候死狗正依偎在腳下,身子已經(jīng)半幹了。</p>
這時門派走來一個陌生的漢子,從頭到腳打量了南章一番,突然說道:“看來找對人了,師門令,弟子南章明日需去青雀臺值守。外門內(nèi)師弟的所有產(chǎn)業(yè)宗門原價迴收,來的時候我看了下,師弟的靈田不多,產(chǎn)量還行,折合產(chǎn)量和三年來的護理,宗門給三千丹藥,時候不早了,師弟趕緊把東西收拾下,明日去報道吧!”</p>
“師兄,可我。。。。。”</p>
“別多問,我比較忙,不懂的地方看玉簡就是了!”</p>
南章在外門沒有什麼朋友,唯一的兩個朋友董旭和曹胖子他們都不在,葉秀就算了。</p>
曹胖子他說他修行有了心得最近要閉關(guān),董旭自從被帶走後已經(jīng)很久沒了音信。</p>
南章在老許頭那裏留了信,就上了去青雀臺的路子。</p>
青雀臺位於內(nèi)門瑤光峰,雖說是位於內(nèi)門靠近搖光,但是離搖光主峰還是有很遠的路。玉簡裏麵說的很簡單,南章需要去那裏任職,任務(wù)就是看著青雀臺的青雀塔,有變故就敲鍾,沒變故就負責管理旁邊的一個已經(jīng)算是廢棄的玉髓礦洞,管理那一百多人的礦奴。</p>
雖不知道為什麼宗門這麼做,但南章還是很開心,玉簡裏麵還說了,任職期間每月宗門會提供一百丹藥和相應(yīng)的生活物質(zhì)。而且那裏很偏僻,人很少,可以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p>
玉簡裏麵就說著這兩件事兒,看著都是好事兒,南章卻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暗暗琢磨著好事兒憑什麼會落在自己的頭上。</p>
但宗門說了,南章就得動,不動換個人,不動的那個人自然就被剔除了,就這麼簡單就這麼霸道,說白了就是愛幹就幹不幹滾蛋,外門弟子多,長輩不願意在這些弟子身上浪費過多的口水。</p>
沒有什麼好攜帶的,脖子上坐著小祖宗,身後背著幾件長穿的衣服和簡單的被蓋。</p>
死狗已經(jīng)長得很大了,雖還未長到壯年大小,但氣力卻是不小,所以死狗背著的是小祖宗的吃穿用度。為了防止死狗發(fā)癲耍賴,臨出發(fā)之前南章特意的搓了根麻繩套在了死狗的脖子上麵。</p>
真到了出行,南章還有點舍不得,住了三年說是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好在被郭建師兄糟蹋過,看著亂糟糟的院子,南章覺得從頭開始也許是個好的開頭。</p>
不破不立,這算是自我安慰吧。</p>
離開的時候踏著月色,到了青雀臺也是踏著月色,一天,實實在在的走了一天。</p>
小祖宗在南章背上睡的正香,死狗和南章有些累,</p>
精神有些萎靡,好在到了,一人一狗又四眼又飽含著希翼。</p>
先前任職在這裏同門應(yīng)該是一位很有生活品味的師兄,光是一個院子都快比的上宗門的大比臺,橫豎幾百步的距離,很工整的被切出了無數(shù)小塊,種的花兒,靈草,靈草,五花八門,就像是一個大花圃,雖然天色以黑,置身在裏麵渾身說不出的舒爽。</p>
齊腰的圍牆,是碎石一塊塊混合草泥堆砌而成,結(jié)實且整齊,現(xiàn)在爬滿了青苔,圍牆的交匯點就是一座草廬,三間不大不小的草廬,裏麵陳設(shè)很簡單,吊床,蒲團,簡單的灶臺,已經(jīng)搬走丹爐,牆上很有詩意的散漫的掛著幹花,清香陣陣,南章突然有點不敢進屋,深怕屋裏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大聲質(zhì)問這個外來者意欲何為。</p>
小祖宗醒了,從南章背上滑下,意圖明顯的奔向了吊床。</p>
死狗白了一眼南章抖掉身上的鋪蓋蜷縮在吊床底下打起了唿嚕。</p>
南章?lián)u搖頭,抬腳走進屋內(nèi),長途跋涉完成,說不累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修為還沒有達到走一天一點都不累的地步。南章做到蒲團上強迫自己不能斷了每日每日修行這個習(xí)慣,昨天的遭遇到現(xiàn)在依舊是一團漿糊,南章迫切想在這團亂麻中找出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線頭。</p>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今日進入狀態(tài)的速度很快,大腦一片空白,修行卻依舊在按部就班的運行。</p>
當從修行中醒來,天也就亮了,南章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次的修行比平日堅持的都長,而且原本酸痛難忍的傷竟然好的七七八八了。</p>
依舊是九層的修為,雖然體內(nèi)靈力所有增長但是並不離譜,南章悄悄的歎了口氣,總希望自己體內(nèi)蘊含別的力量,現(xiàn)在看來自己依舊需要苦修,自己天賦著實一般,達不到傳說中睡一覺就扣關(guān)成功的那種地步。</p>
想起昨天,南章站在草廬門口在次運行控水術(shù),想著院子有點大,花草有點懨懨的,南章這次是全力施展。</p>
於是,南章淩亂了。</p>
霧氣瞬間堆滿方圓幾百米空間,無數(shù)的水滴圍繞著南章歡快的跳動著,就像海底巨浪,龐大的水汽壓迫的人升不起反抗,南章站在巨浪的上頭,就像超控水浪的水身,威勢披靡,浩蕩無邊。</p>
可這一切南章並不知道,隻知道腦子裏麵湧起無數(shù)瘋狂的想法,南章僵硬的揮著手,水汽愉悅的配合著,水汽越來越多,南章越來越累,直到快堅持不住,南章輕喝一聲:去。</p>
</p>
水浪奔襲,轟得一聲在空中炸開,如同驚雷傳的很遠,震的不遠處玉髓洞石塊簌簌的往下掉。</p>
南章笑的傻乎乎的,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正好砸在站在南章身後看水的死狗身上,嗷的一聲慘叫,死狗夾著尾巴縮成一團,南章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這次徹底的暈了過去。</p>
一會兒南章就醒了,摸著有個大包的腦袋,暗唿自己大意了,要是沒有死狗擋一下,摔成傻子估計是最好的結(jié)果。感激的看了一眼死狗,死狗打了個趔趄,身子縮的更小了,都快成球了。</p>
雖然腦袋很痛,但實力提升所帶來的快感卻是太舒服了,怎麼說呢,就感覺興奮的快要飛起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