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又有點猶豫了。</p>
還是算了吧,別考慮那麼多的房子了,不過如果真的能碰上精品的院子,那倒也不介意再入手上一兩套。</p>
走著走著,他迴頭看了一眼,剛才路過那邊上站著的兩個人,那倆人在說什麼?</p>
好家夥,現在都這麼明目張膽的了嗎?</p>
大馬路上你倆就站那兒,討論賣批條的事兒?</p>
這些人現在已經這麼瘋狂啦?</p>
而且這些人以後也會越玩越大,不管什麼批條他們都敢賣。</p>
也難怪以後的打擊力度,會越來越大。</p>
真的是想錢想瘋了。</p>
黑市上那些倒騰點小東西的,包括倒騰外匯或者外匯券的人,比起這些人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啦。</p>
又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悠了一會兒,他這才轉身往醫院方向走去。</p>
“小楚?”</p>
身後傳來的唿喊聲,讓他又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去。</p>
叫他的人在馬路對麵,是吳小六,坐在自行車上腳撐著地。</p>
“真的是你啊!你什麼時候迴來的?”吳小六一看,自己沒認錯人,蹬上自行車就過來了。</p>
“六哥,我就年前一兩天迴來的。”</p>
吳小六轉頭看看四周,問道:“就你一個人?”</p>
“不然呢?”</p>
“秋楠沒跟你一起?”</p>
“六哥,現在是上班時間好吧。她正上班呢。你這是幹什麼呀?”</p>
“我在這邊找的人,給囡囡打了兩個櫃子,過來看看怎麼樣了。”</p>
“不會是囡囡要嫁人了吧?”</p>
“是啊,男方是她們廠的技術員,這次廠裏還給分了套房,等房子收拾好了,就辦事兒。”</p>
“恭喜啊,六哥,你也升級成老丈人啦,以後有女婿孝敬了。”</p>
“孝敬什麼啊,他們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p>
“辦事的時候,可一定要通知我們啊!”</p>
“你就是不說也不可能少了你!”</p>
“對了,六哥,過年那幾天咋沒見你過來?”</p>
“我今年過年帶著莉莉,還有孩子們迴了趟老家。請了幾天假,也是剛迴來兩天,還沒來得及去那邊呢。”</p>
“家裏邊都好著呢吧?”</p>
“都好著呢。行了小楚,不耽誤時間了,改天我過去了咱們聊,我還急著過去看看櫃子呢。”</p>
“行,你快去吧。”</p>
看著吳小六騎著自行車匯入人潮中,李楚這才邁開腿繼續往醫院走去。</p>
……</p>
八月份的京城,在太陽的暴曬下,就連樹葉都是蔫塌塌的。</p>
總院,行政樓下。</p>
李楚站在那裏,看著已經開走了的吉普車,臉色十分陰沉。</p>
旁邊的兩個哨兵互相看了一眼,靜悄悄的站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喘一下。</p>
看見副院長就那樣站在那裏,臉色還十分的難看,行政樓裏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腳步都變輕了。</p>
大熱的天,但是每一個經過李楚身邊的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子陰冷。</p>
足足過了有十分鍾時間,他才吐出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往行政樓裏走。</p>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由遠及近的開了過來,他正準備上樓呢,看到這輛車後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p>
等車開近了之後,又仔細看了一眼,終於確定這就是王叔的車。</p>
車子停下來,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張建設從車上走了下來。</p>
看到站在那裏看過來的李楚,張建設急忙跑了過來。</p>
“李叔”</p>
“建設,你不跟著首長,過來做什麼?”</p>
“李叔,就是首長讓我過來接你的,他在辦公室等你。”</p>
聞言,李楚轉頭跟哨兵說道:“幫我跟醫務辦報備一下,就說我去中樞了。”</p>
“是”</p>
“走吧建設。”</p>
說完他就走向了轎車。</p>
去往中樞的路上,坐在副駕駛的張建設,也看出來這位的心情不太美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p>
坐在後排的李楚,偏著頭看向外邊。</p>
他知道,王叔肯定是因為剛才的事兒,才找自己的。</p>
中樞,王叔辦公的那一處建築物外,劉秘書已經等在門口了,見到李楚走過來,他往這邊走了幾步。</p>
“李副院長,首長已經在等著您了。”</p>
“謝謝了,劉秘書。”</p>
“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p>
辦公室裏,王叔坐在辦公桌後麵,看到李楚進來後,他站了起來,走到會客區的沙發這裏坐了下來。</p>
王叔看著這個仍然黑著臉的侄子,微微一笑。</p>
“坐吧,怎麼,還要讓我請你啊。”</p>
“叔,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p>
“沒關係”王叔擺了擺手:“你有這個反應也是正常的,如果你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你就不能算是李全友的兒子。”</p>
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給李楚倒了杯水端過來的劉秘書,聽了之後腳步微微一頓,又恢複了正常,把水放到茶幾上後,他退出了辦公室。</p>
李楚聽了王叔的話,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隻是低著頭坐在那裏。</p>
王叔也沒有想著他能說什麼,而是問道:“是不是想不通?”</p>
“叔,說句實話,那兩個藥方,我是真的不看重,國家想把它賣給誰也無所謂,但是為什麼要賣給那群畜生。”</p>
“嗬嗬”王叔笑著指了指他:“你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麼憤世嫉俗。</p>
你自己也說了,既然賣給誰都無所謂,那為什麼不能賣給東瀛呢?反正換來的都是咱們緊缺的外匯。”</p>
“叔,我也跟您說句心裏話,其實賣給他們也不是不行,我就是看不慣有些人的嘴臉,建國都三十多年了,怎麼還有人是跪在那裏的,他們的脊梁骨都是斷的嗎?”</p>
“唉~”王叔歎了口氣:“總有些人的思想認識有問題。”</p>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他們說的那個價格,是肯定不行了,我給你透個底吧,兩個藥方,漂亮國那邊總共八十萬刀,西德那邊是一百五十萬馬克,至於東瀛,等同於漂亮國。這個價格你覺得怎麼樣?”</p>
</p>
聽到這個價格李楚心中一震,臉色比剛才已經好了太多。</p>
“叔,不是還有歐洲的法和英嗎?”</p>
“他們的價格還沒有談妥,但咱們得底線是不能比漂亮國的少。”</p>
李楚點了點頭,兩份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藥方,能給國家換來這麼多的外匯,也算是物盡其用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