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p>
皎潔如水,傾瀉到床頭。</p>
仿佛是帶著銀色的光暈,鍍在他的身上,讓他一張本就俊美的有些妖冶的臉,越發惑人。</p>
他狹長的桃花眸,軟軟的看著她,柔和的月光下,濕漉漉的清透。</p>
美男如畫。</p>
可陸召,此刻沒心情欣賞,隻想將棒棒糖,吐他臉上。</p>
“我沒錢,錢都在你的卡裏。”司燼大爺似的,理所當然的看著她:“你快起來,陪我去吃飯。”</p>
“吃飯?”陸召渾身壓抑著極低的低氣壓,咬著後槽牙看著他笑,露出了標準的八顆編貝樣的牙齒來。</p>
司燼下意識的往後撤了撤身子,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憤怒。</p>
眼看著她起身的時候,抄起枕頭就要炸毛,求生欲極強的道:“你新電影的攝影師,我幫你找人!”</p>
陸召抄起的枕頭,在距離他那張俊臉,隻有一厘米的距離處,準確的停了下來。</p>
司燼鬆了口氣,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來。</p>
被人拿捏的死死的陸召,懷疑的皺著眉:“你說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p>
毛遂自薦?</p>
他拍攝大片還行。</p>
可電影,他就是一個人格,一個月最多出來三分之一的時間,拍電影肯定不行,要趕檔期進度的。</p>
司燼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手:“你能不能,先把武器放下。”</p>
陸召收迴了枕頭,抱在懷裏,看著他。</p>
算了。</p>
她承認,她被他拿住了七寸!</p>
“不是我自己,我忙著呢,誰有時間給你拍電影。”司燼傲嬌的很:“而且我拍攝電影很貴的,你也付不起錢。”</p>
陸召嗬了他一聲:“你什麼都貴的很。”</p>
“你知道就行。”司燼得意一笑,伸手將她手裏的兇器,枕頭給丟到了一邊:“是我一個朋友,我知道你沒錢,到時候,給他百分之一的票房分成就行。”</p>
“那人家願意嗎?”陸召問。</p>
“我幫你談。”司燼看著她,笑容帶上了幾分揶揄:“你不是對你的電影很自信嗎?不是最少能收迴十倍的成本嗎?”</p>
“我是有自信,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他要是不信呢?”陸召說話的時候,還挺直了脊背,表示她的自信。</p>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司燼嫌棄她:“他簽了合約不就行了,你管他信不信?”</p>
陸召白了他一眼,不糾結這個了:“那你朋友拍攝水平怎麼樣?”</p>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水準。”司燼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眉梢一挑,說不出的帥氣不羈:“走了,陪爺吃飯去!”</p>
“爺,要不要我再給你唱個小曲助興啊?”陸召捏著嗓子對著他假笑。</p>
“來一段。”司燼說完,對著她伸出手去:“快點,你要是把我餓死了,你攝影師就沒了。”</p>
陸召啪的一下,將他的手打開:“我要換衣服,你出去!”</p>
司燼笑出聲來,咳了一聲之後,轉身背對著她:“你換吧 !”</p>
陸召瞪他:“我說讓你出去!”</p>
司燼嗯了一聲,抬腳就往門口走。</p>
“你幹嘛去!”陸召咬牙,喊住了他:“你停下來,快點停下來!”</p>
司燼奇怪的迴頭,看她:“不是你說的,讓我出去?”</p>
“你是故意的吧!”陸召磨牙,指著窗外:“哪裏進來的,你就打哪裏出去!”</p>
她爸還睡在客廳呢!</p>
他出去了不就完蛋了!</p>
“那你快點。”司燼低低的笑出聲來,轉身邁著瀟灑不羈的步伐,走到窗邊。</p>
一手撐著窗沿,一個帥氣的跳起。</p>
像是一隻靈敏的獵豹般,以極其華麗,矯健且完美的姿勢,瞬間在月光中消失不見。</p>
陸召這才鬆了口氣,確定他下去了,才趕緊換了身衣裳,也不敢出去洗臉,用濕紙巾擦了擦,走到窗邊。</p>
二樓到一樓的距離,三米左右。</p>
她看著,有點兒心慌。</p>
司燼站在下頭,仰頭看著她,道:“不敢?”</p>
“敢!”陸召的手,撐住了窗沿。</p>
司燼就見她,一個利落的起跳,就躍了出來。</p>
誰知道。</p>
就在她看準了下落位置,跳下來的時候。</p>
不知道打哪裏,突的就竄過來了一隻鳥。</p>
那鳥,擦著她的麵頰飛過的時候。</p>
她的身體,也在這短暫的瞬間,失去了平衡,沒了控製。</p>
“司燼!”陸召一聲慌亂的,短促的,又壓得極低的唿喚。</p>
身子。</p>
直直的朝著地麵的方向墜落。</p>
司燼雙眸驟然緊縮,死死的鎖住她下落的身形,身子往前的瞬間,張開了雙臂。</p>
陸召整個人,落在他懷裏的時候,下意識的死死勾住了他的脖頸,驚魂甫定的大口大口喘息著。</p>
“笨死了。”司燼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p>
酥酥麻麻的感覺,燃起了陸召的火氣,登時又羞又惱:“還不是你,要不是你非鬧著出來,我怎麼會摔下來!”</p>
這王八蛋還嘲笑她!</p>
他才笨死了!</p>
“明明就是那隻鳥……”</p>
“那鳥也是你放出來的吧,你就是故意要看我出醜!”</p>
“陸召,你講不講理了?那鳥要是我放的,我就是狗!”</p>
他終於見識到了。</p>
這女人不講理。</p>
“嘎!”</p>
一聲鳥叫。</p>
打斷了兩個幼稚狂互啄。</p>
好像是在嘲笑他們兩個。</p>
司燼抬頭,雙眸噴火的盯著那鳥:“你給我下來說清楚,你是不是我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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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鳥,拉了一坨屎表示不屑之後,瞬間就飛遠了。</p>
陸召也稍微的冷靜了下來,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點兒曖昧,咳了一聲:“不是你放的就不是你放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p>
“我激動,還不是你冤枉我?”司燼咬牙切齒:“陸召,我可是你救命恩人。”</p>
“謝謝啊!”</p>
“你這什麼態度,你能不能真誠點?”</p>
“那你還想怎麼樣?我給你點三炷香,再給你道個歉?”</p>
“陸召!”</p>
司燼覺得,跟她在一起。</p>
他早晚會被她給氣死。</p>
陸召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迴頭就見他還在原地:“你還去不去吃飯?”</p>
司燼從鼻孔裏哼出一口氣來:“不吃了,我被人冤枉,氣都氣飽了!”</p>
“那你想怎麼樣?”陸召好笑的看著他。</p>
“看你表現,我開心了就去吃飯。”司燼雙臂抱胸,傲嬌的揚起了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