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這輩子都沒有被這樣羞辱過,但是握住他脖子的那隻大手實在太強力了,讓他有種隨時可能暈厥的感覺。
麵對喬加的‘提問’,刀疤男也不說話,就是兇狠的盯著喬加,似乎要把他記在心裏。
這就是典型的頭鐵混不吝,他那種‘你今天不弄死我,我就要弄死你’的感覺太直白了。
喬加揪著他下巴上的胡子,讓他把頭抬起來一點,又一記沉重的耳光打了上去,然後揪著他的耳朵把他的腦袋擺正之後,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刀疤男喘著粗氣朝著喬加的腳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獰笑著說道:“fuck……”
這句髒話還沒有完全出口的時候,一隻大手從後麵繞過來四根指頭插進(jìn)了他的嘴裏,然後拇指發(fā)力抓住了他的下顎,然後在周圍人的驚唿聲中,這家夥的嘴巴隨著大手的巨力拉扯,好像再也合不上了。
阿尤在刀疤男的身上擦了擦手,然後像是丟垃圾一樣的把他丟在了地上,任由他在地上抽搐。
看到老板一臉驚訝的表情,阿尤很認(rèn)真的說道:“老板,伱想罵你!”
喬加聽了豎起拇指,說道:“你說的對……”
說著喬加看著地上的刀疤男如同卡通片裏的人物一樣,下巴掉到了脖子的下方,氣管被舌頭堵住了,如同上岸的魚一樣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他對著旁邊目瞪口呆的法國外勤,說道:“要不,你們給他叫一輛救護(hù)車?”
法國外勤猶豫了一下,剛要用無線電唿叫的時候,三個身穿西裝的高大男人穿過了亂糟糟的人群,其中一個居然是喬加的熟人,他在看到刀疤男倒黴樣子的時候,皺著眉頭衝過來蹲下之後,用力的拽著他的舌頭,給他騰出了一點唿吸的空間。
另外兩個掃視了一眼那些被打花的雇傭兵,搖頭說道:“都滾迴去。”
說完其中一個方臉大胡子,眼角帶著傷疤的男人看著喬加,說道:“sir,我們需要一個情況說明,我需要知道衝突是因何而起,然後我們會決定怎麼處理發(fā)生的事情。”
喬加沒有理會這個口氣大的離譜的男人,而是看著蹲在地上搶救刀疤男的家夥,笑著說道:“‘醫(yī)官鳥’,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就隨便救?”
‘醫(yī)官鳥’穩(wěn)定住了刀疤男的情況,他苦笑著抬頭看著喬加,說道:“我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麵。”
說著‘醫(yī)官鳥’站直了身體,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家夥是誰,但是我知道在這裏死人不是很好。”
喬加看著‘醫(yī)官鳥’身上的高檔西裝,在看看那個口氣很大的家夥,他突然在兩人之間指了指,說道:“這就是把你甩給恐怖分子一年多的戰(zhàn)友?
他們現(xiàn)在給國際中介公司打工,對吧?”
說著喬加伸手跟那家夥一握,笑著說道:“三角洲還是講義氣的,最少肯給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找一份活兒。
不過你隻是打工仔,下次記得有事跟我的律師談。
哦,我忘了,你也不是警察,那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讓我說明情況?”
說完喬加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個邀請自己下來的法國外勤,說道:“夥計,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別讓你們的部長等急了。”
喬加說話的時候,阿尤的雙臂像是兩根船槳,在人群中為他開出了一條路。
阿尤眼神所到之處,所有人都靜若寒蟬,連p·b公司的自己人都不例外。
桑德森帶頭把幾個雇傭兵都繳了械,然後碰了碰多裏安的胳膊說道:“老板是從哪兒找到金剛的?”
多裏安咧著嘴說道:“當(dāng)時金剛哭著喊著要跟老板混,要不是我說情,她現(xiàn)在還在草原上養(yǎng)動物呢。
我當(dāng)時就覺得金剛不是凡人,你不知道,她當(dāng)時可崇拜我了,他的機槍都是我教的。”
桑德森半信半疑的看著多裏安,說道:“真的?”
多裏安自信的說道:“不信你去問她,她的蠍子背包都是我?guī)椭摹!?br />
桑德森沒有聽出狡猾的多裏安偷換了概念,他讚歎的在多裏安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說道:“金剛是上帝的保鏢,有她在,這世界上就沒有不能去的地方。
shit,老板帶著她談生意,怪不得能掙到大錢!”
說完桑德森把手裏繳獲的手槍一股腦的塞進(jìn)了一個法國外勤的手裏,然後頂著幾個前三角洲詭異的目光,招唿夥計們用捆紮帶把那些雇傭兵都綁起來。
一切都幹完了之後,桑德森看著表情閃爍不定的‘醫(yī)官鳥’,說道:“我們老板之前應(yīng)該挺看好你的,可惜你好像讓他失望了。”
‘醫(yī)官鳥’聽了,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的事情比較複雜,不過你們老板確實人不錯。”
說著‘醫(yī)官鳥’走到了兩個三角洲戰(zhàn)友的身邊,在他們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一起離開了電梯間,追著喬加的背影走進(jìn)了一間總統(tǒng)套房。
喬加已經(jīng)知道亞倫的膽子很大了,但是他敢和法國安全部的人坐到一起,而且似乎談的還不錯,這就有點離譜了。
看到喬加走進(jìn)了套房,亞倫似乎對外麵發(fā)生的衝突一無所知,他熱情的揮手說道:“嘿,胡狼,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讓·皮埃爾先生,法國安全部的副部長。
你參與了之前跟恐怖分子的戰(zhàn)鬥,正好我們一起坐下來聊一聊。”
喬加經(jīng)曆了門口近乎下馬威似的待遇,他無視了亞倫的笑臉,走到了讓·皮埃爾的麵前伸手跟這個長相略顯油膩的微胖中年男人握了握手,說道:“你好,皮埃爾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說著喬加撇了一眼亞倫,對著皮埃爾說道:“這位亞倫·杜邦可是一個唯利是圖的王八蛋軍火商,我沒有打擾你們談話吧?”
皮埃爾眼神在喬加和亞倫之間掃動了一下,然後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杜邦先生幫助我們救迴了被恐怖分子俘虜?shù)?3名士兵,他的生意確實有值得商榷的地方,不過我覺得任何事情在阿菲卡都是可以談的。
我們損失了很多的東西,但是這次的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
p·b的立場我們看到了,所以我也不瞞你,我們在突尼斯剿滅了一批極端分子,扣押了價值1億美元的軍火。
這些都是杜邦先生的功勞!”
說著皮埃爾站起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喬加,微笑著說道:“杜邦先生說他跟你之間有點誤會,所以請我來坐一坐。
我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接下來就是你們之間的問題了。
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好好談一談,我聽說了你在中非做的事情,如果你以後遇到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很樂意給你提供一點諮詢服務(wù)。
法蘭西需要更多p·b公司這樣的朋友,我願意為朋友提供一點便利!”
喬加這會兒的腦子是懵的,直到目送讓·皮埃爾離開了總統(tǒng)套房,他才反應(yīng)過來,亞倫這個王八蛋不僅把北非的競爭對手給賣了,還把伊西斯的恐怖分子給賣了。
主動暴露自己給博科聖地提供武器的事實,然後化身浪子迴頭的好青年,主動配合心急如焚的法國人,讓他們在24小時內(nèi)就找迴了場子。
給法國人‘指明’伊西斯在北非的軍火渠道,坑死那些想要跟他競爭的小趴菜。
然後提供關(guān)鍵信息,化解了一場甚至多場針對法國的恐怖襲擊,甚至有可能讓法國人找到了失蹤的鈾原料的蹤跡。
博科聖地跟伊西斯的關(guān)係很近,但是他們絕對不是一迴事兒。
在法國人的這件事裏,博科聖地隻是馬前卒,可以成為打擊對象,但是絕對不是主要目標(biāo)。
亞倫這家夥拿準(zhǔn)了歐美人的心態(tài),主動擺出一副汙泥濁水的做派,讓安全部的人本能的相信他。
畢竟給博科聖地提供武器也是重罪,亞倫相當(dāng)於自己把把柄送到了法國安全部的手裏。
然後又主動提供了伊西斯的消息,對衝了之前他‘所作所為’造成的損失。
這人設(shè)建立的合情合理,就是那種見錢眼開,但是內(nèi)心還有立場底線的王八蛋軍火商。
這會兒就算喬加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法國人估計也不會相信。
最少明麵上不會相信,暗地裏追查就上不了臺麵了,對於亞倫當(dāng)然是一點危害都沒有。
亞倫故意把見麵的地點放在這裏,故意把讓·皮埃爾請來給自己做背書,讓他來‘調(diào)和’自己和p·b公司之間的‘誤會’,其中有點示威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在向喬加展示自己的能量和手腕,這家夥的一番做作,算是把p·b公司徹底的摘出去了,喬加之前的擔(dān)心不存在了。
不過喬加不知道的還有一點,也是亞倫自己都不會承認(rèn)的一點,就是亞倫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對手或者朋友,他需要有另外一個人讓自己明白,這世界上的路有很多條……
他需要提醒自己,還沒到絕望的時候,自己有機會擺脫現(xiàn)在的處境,堂堂正正的讓自己和自己愛的人,擁有體麵尊貴的生活。
“真厲害!”
就算在外麵跟亞倫的人起了一點衝突,喬加還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王八蛋,而我居然還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在考慮考慮,不然我擔(dān)心你反手就把我賣掉了。”
等到法國人離開了,坐在輪椅上的亞倫笑著攤手說道:“你在說什麼?
我為什麼除了‘王八蛋’這個詞以外,其他的一點都不明白?”
喬加看著亞倫笑吟吟的鬼樣子,他忍不住豎起了中指,說道:“不好意思,我的人把你的人給打殘了
剛才我有點衝動了,不過你放心,醫(yī)藥費我來負(fù)責(zé),十萬塊應(yīng)該夠了。
不過你要警告那些混蛋,以後對我客氣一點,不然我會定期去找他十萬塊的麻煩。”
說著喬加看著臉上毫無異色的亞倫,說道:“我說到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