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中,崽崽小耳朵動了動。
電梯已經(jīng)開始往下走,她猶豫著要不要停下來。
霍司謹(jǐn)一低頭,就看到崽崽鼓著小包子臉,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崽崽有事嗎?”
崽崽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奶音格外軟糯。
“大哥哥,崽崽聽到有人剛從電梯裏出去,在找冥……爸爸。”
霍司謹(jǐn)連忙細(xì)聽,這會兒電梯已經(jīng)下到第三層,他自然什麼都聽不到。
王鬆也連忙仔細(xì)聽了聽,也什麼都沒聽到。
他笑著問崽崽:“崽崽,要不我們再上去看看?”
崽崽搖搖頭:“不用不用,可能是認(rèn)識爸爸的,爸爸會處理好的。”
“王叔叔,我們先迴去,王阿姨和芮芮姐姐他們肯定在等著我們呢。”
王鬆心頭說不出的溫暖,隻覺得小家夥真的要將他的心都要暖化了。
才三歲半呀,真的太乖太乖了。
王鬆輕輕嗯了聲,電梯到一樓了。
不到十分鍾,他們迴到便利店。
柏冥胥帶著將思衡正在和芮芮玩紙牌,旁邊放著不少零嘴。
店裏還多了一男一女,王鬆一眼認(rèn)出來,是老太太樓下鄰居李大哥夫婦。
“李大哥,嫂子!”
李大哥笑著開口:“我們和海香一起將你爹送過來,已經(jīng)安頓好了。”
王鬆連忙道謝,又跟著介紹霍司謹(jǐn)和崽崽。
一番寒暄後,王鬆急匆匆上樓去看親爹。
王海香在後院擺了兩桌,大人一桌孩子一桌。
後院夠?qū)挸ǎ支著兩口大鍋,濃鬱的香味兒從鍋裏傳來,崽崽瞬間覺得自己好餓好餓。
樓上曹大誌之前被楊海國注射了鎮(zhèn)靜劑睡著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過來。
看到跪在床邊滿眼淚水的兒子在默默流淚。
他說不了話,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兒子,眼底是解脫又欣慰的笑容。
嘴巴張了張,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王鬆卻看懂了父親的意思,父親在安慰他,讓他不要哭,他不怪他。
王鬆淚如雨下。
曹大誌看看他,又看看房門口。
再看看他,再看看房門口。
王鬆開始不明白父親想表達(dá)什麼,直到聽到樓下院子裏傳來的說話聲,父親在催他下樓去吃飯。
王鬆抹一把眼淚,還想說些什麼,曹大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大手瘦骨伶仃,和芮芮幾乎不相上下。
但曹大誌眼底不再是之前每次他們?nèi)タ赐麜r的灰白麻木,似乎有了光亮,一直都帶著笑。
王鬆抿唇:“爸,你放心,以後媽再也不會來打擾您虐待你了,你跟我們住,這是海香的意思。”
曹大誌眼角有淚水溢出,王鬆低頭趴在他胸前,嗚咽出聲。
上來喊他吃飯的王海香在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眼睛也帶著笑,發(fā)現(xiàn)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流,忙別開臉揉眼睛。
好一會兒,等王鬆擦幹眼淚抬起頭來後,王海香才裝作剛上樓的樣子敲了敲門。
“王鬆,吃飯了。爸這邊我之前已經(jīng)喂過了,有什麼話等吃過飯?jiān)僬f,司謹(jǐn)少爺他們還等著呢。”
王鬆忙點(diǎn)頭:“哎,好的。”
他給老爺子擦擦眼角的淚水,啞著嗓子笑起來。
“爸,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芮芮已經(jīng)開始吃飯了,你也會好起來的。”
曹大誌渾身顫抖起來,眼底的光亮比之前更重。
王鬆猜測父親是因?yàn)槁牭杰擒呛闷饋恚蛛m然中風(fēng)癱瘓?jiān)诖玻瑓s也知道孫女的情況。
“爸你別激動,等芮芮吃過飯了,我?guī)蟻砜茨!?br />
曹大誌眼珠子亂轉(zhuǎn),握著他手的力氣又大了些。
王鬆沒說老太太現(xiàn)在什麼情況,隻跟老爺子說了霍家人的幫助,看到老爺子眼底的笑,這才給老爺子掖了掖被角,和妻子一起下樓吃飯。
餐飯非常豐盛,王海香和李嫂子一起做的,李大哥打下手,擺了滿滿兩大桌。
四個大人一桌,五個孩子們一桌。
原本王海香想讓霍司謹(jǐn)和他們一桌,但被霍司謹(jǐn)以要照顧弟弟妹妹為由拒絕了。
王海香想到崽崽恐怖的飯量,想著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由著孩子們?nèi)チ恕?br />
吃過飯,霍司謹(jǐn)和柏冥胥帶著崽崽和將思衡和王家人道別,走到門口時王鬆接到警局那邊的電話。
告知他們迴來的路上意外遇到塌方,人都沒事,蛇跑了。
王鬆緊張起來,連忙過來告訴崽崽。
崽崽聽了眨眨大眼睛:“跑了就跑了吧,反正就是一條普通的眼鏡蛇,不影響芮芮姐姐以後吃飯的。”
芮芮聽到在說她,馬上抬起頭來。
“爸爸,芮芮現(xiàn)在很好喲。”
王鬆想到女兒吃飯的時候大口大口開吃,忍不住笑起來。
“好,那我知道了,我跟警局那邊說一聲。”
崽崽笑瞇瞇點(diǎn)頭:“警察叔叔們安全最重要,隻是跑了一條蛇,不值得他們冒險的。”
王鬆一邊點(diǎn)頭一邊上車,將崽崽的原話告訴了警局那邊。
警員們心情非常複雜,畢竟誰都知道那是個才三歲半的小奶娃啊。
掛了電話,王鬆帶著芮芮親自開車送四個孩子迴霍家和柏家。
王海香本來也想去,畢竟沒有崽崽他們幫助,他們的芮芮可能已經(jīng)被害死了,而因?yàn)榉孔訂栴},老太太和王勇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
但家裏有個癱瘓的老人在,哪怕請了護(hù)工,她也不太放心,時不時會上去看看。
一個多小時,柏家到了。
柏冥胥和大家打過招唿,王鬆開動車子往霍氏莊園而去。
到霍氏莊園時天快黑了,霍司晨早就問過霍司謹(jǐn),知道他們這個時候迴來早早等在了大門口。
“大哥,小將,崽崽!”
霍司爵正在和人視頻,聽到動靜說了聲掛了,就結(jié)束通話,快不過去。
仗著身高腿長,搶在傻弟弟前麵將剛推開車門的崽崽一把抱進(jìn)懷裏。
“崽崽,想二哥哥沒?”
霍司晨:“……”
霍司晨氣得跺腳,正好看到將思衡下車,於是過去將將思衡一把抱起來。
“小將,想哥哥沒?”
將思衡:“……”
霍司謹(jǐn)和王鬆也剛下車,霍司謹(jǐn)看著兩個弟弟的動作笑著捏了捏鼻梁。
霍司爵和霍司晨看到王鬆連忙各自抱著懷裏的小家夥喊人。
“王叔叔好。”
王鬆知道霍家的孩子們格外懂事有禮貌,笑著打招唿。
打過招唿,王鬆轉(zhuǎn)到後備箱那邊,將後備箱裏準(zhǔn)備好的土特產(chǎn)海貨,之類開始往下搬。
霍司爵和霍司晨想阻攔,霍司謹(jǐn)衝他們搖搖頭。
霍沉輝和霍沉令還沒下班,王鬆本想去當(dāng)麵謝謝兩位霍先生,最後隻好作罷。
又怕孩子們拒絕妻子找來的這些土特產(chǎn)和海貨,和孩子們打了招唿後,千恩萬謝開車走了。
崽崽左右看看:“二哥哥三哥哥,兔黑黑呢?我們可以把東西就放在這裏,讓兔黑黑等會兒搬就行了。”
霍司爵和霍司晨愣了下,他們作業(yè)比較多,倒不是學(xué)校布置的多,而是之前沒完成,被親爹罰了抄課文。
兄弟倆同時出聲:“崽崽,我們這昨天到今天都沒看到兔黑黑呢。”
崽崽哦了聲:“那可能還和大伯伯還有爸爸在公司吧。”
兔黑黑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親眼看到辦公室大門合上,而帶它來公司的霍沉令消失在大門外。
兔黑黑:“……”
不是!
霍總!
您兔子掉公司了啊!
【兔黑黑:快過年了,兔子能不能享受一下要過年的溫暖?猛兔落淚: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