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笑了。
不過嘴角是翹著的，眼底卻沒有半點兒笑意。
甚至寒意比之前更重，看陳麗清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該千刀萬剮的牲口。
她挑了下眉頭：“陳麗清，憑什麼不可以？”
陳麗清話不過腦子：“屍油香水是害人的東西，我的兒女怎麼可能用那種東西？”
崽崽點頭附和她的話：“是啊，你的兒女生來好像就比別人高貴，所以他們……”
崽崽想了想，想到之前和小叔小將哥哥還有驚雷醜寶一起看的關於人性的視頻，馬上想起裏麵的原話。
“所以他們生來就高人一等，他們就該幸福地吃著人血饅頭享受優越的人生，踩在別人的白骨站在頂端？”
崽崽惱火極了，稚嫩的童音越發冷酷。
“可陳家算什麼東西？”
陳麗清下意識反駁：“我和老陳白手起家，靠著自己雙手拚搏有了今天，為的就是想讓我們的孩子贏在起跑線上，我們為孩子創造了優越的條件，他們怎麼就不比那些普通的孩子高人一等了？”
崽崽都氣笑了。
“所以你覺得特別了不起，特別自豪是不是？”
陳麗清神色倨傲：“我兒子英俊帥氣，聰明好學，大學年年都拿獎學金。我女兒漂亮大方，哪怕才讀高中，可不僅成績好，網球也打的極好，都已經加入國家網球隊為國爭光，我為什麼不自豪，不覺得了不起？”
崽崽忍著惡心多看了陳麗清一眼，看完後唏噓。
“你女兒是個好的，可惜啊，攤上你們這樣的父母！至於你那……”崽崽想了想學著大人說話：“你那好大兒……你確定他學習優秀，年年都拿獎學金是憑自己本事？”
陳麗清能夠容忍老公在外麵彩旗飄飄，畢竟經濟大權在她手中。
她也看透了陳柏敬的尿性，兩人其實也就是掛名夫妻，為著孩子才勉強湊合過日子。
可她無法容忍旁人說她孩子半個字的不好。
崽崽則是怎麼紮她心窩子怎麼來：“你那好大兒的獎學金都是靠著花錢買來的，你要是不信，本崽崽現在可以幫你申請打電話到你好大兒學校教務處問真相。”
陳麗清被徹底觸怒，尖叫著否認：“不可能！臭丫頭，你別汙蔑我兒子！”
崽崽撇嘴：“是不是汙蔑……”
鼠大仙一直沒掛電話呢，在聽到小大人說到陳夫人兒子時已經麻溜給霍沉令打電話，霍沉令動用鈔能力，很快接通陳夫人兒子所在大學教務處。
這會兒教務處主任連帶著校長副校長等學校領導一通忙活，早就準備好陳夫人兒子的各種資料。
鼠大仙確定準備妥當才出聲：“小大人，已經接通陳夫人兒子學校教務處，要讓他媽媽和學校領導們通話嗎？”
崽崽自然點頭：“為什麼不？”
陳夫人更激動，聲音比之前還要尖銳：“對啊，為什麼不？我的兒子我難道不知道是什麼性子，憑著你們紅口白牙汙蔑？”
學校那邊領導們聽到直皺眉：“請問是陳昊的媽媽嗎？我這邊是帝都科技大學教務處，跟您說一聲，陳昊為了一己之私打壓同級同學，賄賂輔導員以及年級組長，聚眾賭錢侮辱女性，從今天開始被學校開除，您悉知。”
陳麗清瞳孔地震：“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學校那邊出聲：“陳夫人若是不信或者不服，可以到我們學校來了解詳情。對了，您過來時記得多帶些錢，畢竟被陳昊及其社會上的朋友侮辱的女性不止一人，而且現在都在醫院進行心理疏導和治療，您是陳昊的監護人，該給他們一個說法和經濟上的賠償。”
陳麗清對著將思衡的兒童手表破口大罵，各種國粹不斷。
學校那邊聽著無語感歎：“難怪陳昊會做出那些事，甚至觸犯法律，原來是有個這樣護犢子的母親。”
“慈母多敗兒，嗬！”
“聽說他父親也因為涉嫌聚眾那啥被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我原本以為陳昊是個好的，沒想到……原來都是靠錢買的！”
“受害的三個女孩兒家人已經報警，否則我們也不能這麼快拿到陳昊違法的各種證據！”
“受害者家人都表示必須要嚴懲，賠償可以不要，但一定要陳昊牢底坐穿！”
……
學校領導們的話字字句句從將思衡兒童手表那邊傳來，陳麗清從最開始的暴怒到後麵的麵目猙獰，再到怒不可遏，最後到震驚懷疑……
然後她手機響了。
因為今天才將她帶到審訊室來，而陳麗清一直沒有認罪，所以她包包隨身帶著，手機也在。
陳麗清下意識從包包裏拿出手機，然後接聽電話。
“請問是陳麗清陳女士嗎？這裏是帝都朝陽派出所，您兒子陳昊涉嫌聚眾淫亂，賄賂學校領導等違法問題已經被依法拘留，請問您……”
陳麗清急促喘氣吼迴去：“假的！都是假的！騙子！你們這群騙子！”
陳麗清和警察交涉時，將思衡湊到崽崽耳邊說悄悄話。
“崽崽，這瞧著不行呢。”
崽崽點頭：“崽崽知道，所以還有安排。”
將思衡好奇地望著她：“崽崽還有什麼安排？”
崽崽眨了眨眼，小手一抬，衝著手機各種憤怒咆哮的陳麗清好像被定住一般，然後雙眼慢慢失去焦距。
將思衡滿眼詫異：“崽崽，你……”
崽崽忙解釋：“小將哥哥別擔心，崽崽沒要她的命，崽崽隻是讓她做個恐怖的夢，和她女兒有關。”
將思衡大概知道是什麼夢了。
“崽崽是想讓她夢到她女兒和那些被她算計然後家破人亡的大姐姐們一樣？”
崽崽點頭，圓溜溜的大眼睛陰冷地盯著陷入噩夢的陳麗清。
“小將哥哥，崽崽直接把燕玲姐姐的遭遇代入到她女兒身上了。”
將思直接衝崽崽豎起大拇指：“崽崽真聰明，居然以毒攻毒”
崽崽磨牙：“本崽崽等著她對警察叔叔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