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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明鏡屋待了一天之後,陳莫白就對嚴(yán)瓊枝和嚴(yán)冰璿提出了告辭。


    “不在這裏多參悟幾天嗎,雪精靈水也會在後天寄到,你可以等璿兒築基之後再走。”


    嚴(yán)瓊枝稍微有點意外,挽留了一下。


    “我聽說冰靈根築基的話,最好是在一片冰心的情況之下概率最高,我就不留在這裏打擾冰璿了。”


    陳莫白搖頭之中,將紫青煉魔天書的手抄本還給了嚴(yán)瓊枝,後者聽了這話,也隻能夠點點頭。


    “璿兒你送送他吧。”


    一邊的嚴(yán)冰璿輕輕點頭,告辭之後,並排離開了自然學(xué)宮。


    兩人一路之上突然就沒有言語了,大概是所有的話題都在那天晚上壓馬路的時候說完了,他們沉默著來到了機(jī)場。


    “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是你築基成功的時候。”


    分開之前,陳莫白笑著對身邊的嚴(yán)大美人說了一句,後者聽了抬起頭來,那一張清冷的容顏之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


    “嗯,我會成功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就揮手告別了。


    走到盡頭的時候,陳莫白突然又迴頭看了一眼,嚴(yán)冰璿依舊站在原地。


    兩人視線相對,都在各自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不舍之色,但卻都非常克製,僅僅都是相視一笑。


    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陳莫白年底還有不少的事情。


    首先是道院那邊,孟凰兒要畢業(yè)了,下次見麵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他總要送一送。


    還有就是為道院的學(xué)生們鑒定蘊器球,學(xué)分可是個好東西,能夠兌換許多他想要的東西。


    不過因為陳莫白丹田與紫府都已經(jīng)被開辟到了築基圓滿,最為珍貴的破障丹藥之類的已經(jīng)不需要,所以他是想著再弄一枚器片,又或者是存著等到今後兌換五行結(jié)金丹。


    由於將學(xué)生會會長的職位讓給了鍾離天宇,所以今年陳莫白可謂是非常輕鬆。


    他也沒有打擾學(xué)生會的其他人,就自己在廣場之上弄了張桌子和椅子,然後自然就有人找上門了。


    今年由於時間充足,所以陳莫白在學(xué)生會廣場之前呆了好幾天,鑒定的比前幾年更多,足足入賬了127個學(xué)分,再加上去年剩下的,以及考試所得,他的學(xué)生證賬戶之上學(xué)分竟然達(dá)到了180個。


    陳莫白慣例去找羅老師兌換了一年份的補(bǔ)氣靈水和朱果。


    “兄弟,你人在哪呢?”


    準(zhǔn)備好清目竹靈露的主藥輔藥之後,陳莫白打電話給王星宇,想要讓好兄弟幫忙煉製一下。


    “我這不是忙著去度蜜月嗎,已經(jīng)提前跑了……”


    王星宇這麼一說,陳莫白也不好意思開口了,祝福了兩句。


    這好兄弟不在道院,難道要找青女?


    陳莫白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總不能浪費吧,不過自從孔飛塵帶著仰景離開仙門之後,丹霞城就成了青女的傷心地,為了避免觸景生情,她已經(jīng)很久沒迴去過這個老家了。


    陳莫白也總不能因為這件事情,特意跑一趟句芒道院。


    幸好他作為道院首席,人脈寬廣,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認(rèn)識的人。


    學(xué)生會的副會長之一應(yīng)思禎是他在任期間提拔上來的,今年也要畢業(yè)了,前幾天就已經(jīng)卸任,不過現(xiàn)在還在道院。


    陳莫白打電話過去,應(yīng)思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yīng)了。


    他也是二階煉丹師,雖然這清目竹靈露是第一次煉製,但在靈萃和陳莫白不在意微量丹毒的情況之下,還是很順利的完成了任務(wù)。


    陳莫白為了表示感謝,送了他兩塊靈萃,後者卻是隻收了一塊。


    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啊。


    陳莫白從應(yīng)思禎手裏拿過了清目竹靈露之後,暗暗的想著。


    夜晚,孟凰兒的山頂別墅。


    “今後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麵啊?”


    陳莫白靠在陽臺之上,對著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之上,因為喝酒一臉酡紅的孟凰兒感歎著。


    “你想要見我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過來找你,畢竟文藝部那邊平日裏也是挺閑的,也隻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需要登臺演出。”


    孟凰兒搖晃著手中的酒杯開口說道,因為明日陳莫白就要迴丹霞城了,所以今晚算是他們的告別,她就提議喝點酒道別。


    這酒自然是陳莫白帶來的,用青玉靈米釀製而成,入口很烈,後勁也足。


    孟凰兒喝了兩杯之後,就已經(jīng)桃腮欲暈,嬌豔如花。


    不過在陳莫白麵前,她也不需要在意自己作為大明星的儀態(tài),握著透明酒杯的雪白手指在室內(nèi)透出的溫黃燈光之下泛著玉色,言語之間又是一口抿下,原本就酡紅的臉頰更是嬌媚,杏眼流波,豔態(tài)驚人。


    “我好久都沒聽你唱曲了,臨別之際,你送我一首歌吧。”


    陳莫白看著玉容暈紅流霞的嬌媚少女,不由得想起了兩人初次見麵的場景,忍不住開口。


    “好啊,你要聽什麼?”


    孟凰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從陽臺上的懶人沙發(fā)上站起來,她微醉的眼神柔媚,含羞帶笑,長身玉立之中,容光照人。


    “踏月吧。”


    這是陳莫白對於孟凰兒的初見,將近十年過去,她除了氣質(zhì)更為成熟了點,身段與容顏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如同天上玉女,鮮花初綻,豔麗不可方物。


    “好啊,不過這是雙人曲,你要和我一起唱嗎?”


    孟凰兒來到了她的身前,對著他眨了一下眼睛,有點調(diào)皮的問道。


    “我配合一下你,當(dāng)個伴唱吧。”


    修為到了陳莫白這種地步,聽過一首歌就不會再忘記,他雖然沒有修煉玄音妙法,無法演奏出孟凰兒與薑玉垣那種效果,但配合一下,完整演唱還是沒問題的。


    “明月,明月,一聲愁絕……”


    聽過一次便再也不會忘記的優(yōu)美嗓音再次在陳莫白的耳邊響起,隻不過九年前他是在臺下看著儀態(tài)聖潔,身著華服,如同月中仙子的少女。


    而現(xiàn)在,她是在自己的耳邊呢喃細(xì)語。


    空靈清潤的聲音仿佛上天所賜,如同山間的微風(fēng),帶著柔和清豔,又像是琳瑯珠玉叮嚀而落,奏響出陳莫白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一首踏月曲。


    唯一值得遺憾的就是他的伴唱水平一般,沒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都有點喝醉了。


    陳莫白好像再次迴到了九年前的丹霞城,而孟凰兒也再次穿上了那一襲輕紗般的白衣,醉酒的嬌顏也變成了精致漂亮的演出容妝……


    纖雲(yún)弄巧,佳人如玉。


    第二天,陳莫白迴去丹霞城的路上,都忍不住迴憶著昨晚醉酒之後的美夢。


    那清亮空靈的嗓音與柔情似水的美目,的確是令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幸好陳莫白道心堅定,早上還是毅然決然的起床趕飛機(jī)迴家了。


    今年的丹霞城,對於陳莫白來說,卻是更加的寂寞。


    就連妹妹王心穎都沒有迴來,留在了太元學(xué)宮。


    而其餘的老同學(xué)們,也因為築基失敗而紛紛陷入自閉之中,也有心智差的開始自暴自棄,享受畢業(yè)之前的最後一年。


    像陸弘盛這種,還卡在練氣六層的,反倒是早早的就認(rèn)命了,早享受了好幾年。


    不過陳莫白和他吃了一頓飯之後,卻也覺得這小子是有福氣的。


    高中時候的前桌美女於淑與他在開始談朋友了,現(xiàn)在打算在畢業(yè)之前領(lǐng)證,然後生養(yǎng)一個孩子。


    到時候陸弘盛去服兵役,而於淑則會因為孩子唯一監(jiān)護(hù)人的身份而留在丹霞城。


    “如果早知道能夠娶到於淑,我在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努力上進(jìn)了……”


    陸弘盛原本是無牽無掛的,哪怕是服兵役也打算是混過十年就行,但現(xiàn)在有了女朋友,甚至開始談婚論嫁生孩子之後,卻是一下子就成熟了起來。


    他開始感慨為什麼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哪怕是不像陳莫白這樣出色,如果能夠練成神識,那麼至少學(xué)習(xí)修仙百藝會更加的輕鬆,就算是服兵役,也能夠去當(dāng)技術(shù)兵種。


    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哪怕是想要學(xué)習(xí)上進(jìn),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那些開發(fā)了紫府識海的同齡人。


    “軍部是個大熔爐,也是另外一個學(xué)校,你雖然現(xiàn)在在仙門之中求學(xué)算是失敗了,但如果能夠在那裏努力的話,未必不能夠把握到築基的機(jī)緣,好好努力吧,我希望百年之後,身邊依舊有你這個朋友。”


    陳莫白對於陸弘盛這個同桌,也是感情深厚,隻不過修行上進(jìn)這種事情,隻有自覺才能夠有用,勸是勸不來的。


    不過如果現(xiàn)在醒悟的話,也不算晚。


    畢竟他們這批人,大學(xué)畢業(yè)之後,也就普遍28歲而已,離築基的六十大限還有三十二年。


    軍部的十年磨練,本來就是為了將仙門大學(xué)之中篩選過之後的遺珠檢出來,隻不過這個篩選的方法會很苦而已。


    而且小赤天開啟的時候仙門就通告了百年之內(nèi)即將有開辟戰(zhàn)爭,到時候首先要征召的,就是有兵役經(jīng)曆的修士。


    如果沒能夠在人生前三十年之中脫穎而出,那麼後三十年如果想要築基的話,唯有拚命才行。


    而陸弘盛,現(xiàn)在就做好了這個準(zhǔn)備。


    隻不過陳莫白不知道他這個勁頭能夠維持多久,隻希望家庭真的能夠改變他懶散懈惰的性格。


    陸弘盛之後,陳莫白也去看了看其餘的幾個同學(xué)。


    令他意外的是,在他心目中一向散漫怠倦的施晶晶,竟然決定要去服兵役。


    “沒辦法,身邊沒有我看得上的男人。我看得上的,比如說你這樣優(yōu)秀的,哪怕是我願意給你生孩子,你肯定也不願意啊。”


    施晶晶說話還是這麼直接,陳莫白聽了之後隻能夠?qū)擂蔚男πΓ瑳]有接話。


    “別灰心,你還有最後一年,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一邊的曹雅靈安慰自己的好友,哪怕是她築基之後,兩人的感情依舊是非常好,就像是許元和施元青。


    陳莫白本來覺得,許元和施晶晶挺配的,不過兩人好像都對於自己築基有期許,都還沒有打算就此放棄,想要再去軍部那邊磨練十年。


    臨近畢業(yè),每個人都需要做出一個對於自己人生未來的選擇。


    結(jié)婚生子,是仙門給予所有人的,一個最為溫和而安定的未來。


    軍部,則是給予不甘心的修士一線生機(jī)。


    另外一對陳莫白倒是怎麼也沒想到。


    宋徵和莫思敏開始談起來了,這還是嚴(yán)冰璿告訴他的,她已經(jīng)拿到了雪精靈水,準(zhǔn)備要築基了,閉關(guān)之前特意給陳莫白打了一晚上的電話。


    陳莫白:【這倒是奇了,他們兩個的性格怎麼談到一起的?】


    嚴(yán)冰璿:【是敏兒追的他,她不想要去軍部,正好和宋徵都在天書學(xué)宮,這麼多年相處也感覺他人不錯,就主動提了這件事情。】


    陳莫白:【果然,女追男隔層紗。】


    電話那頭的嚴(yán)冰璿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


    嚴(yán)冰璿:【宋徵築基失敗之後,性格也不是那樣固執(zhí)了,也想要改變一下自己,就開始和敏兒談起來,不過能不能成,還要看明年畢業(yè)之前他們兩能不能領(lǐng)證。】


    高中時候,宋徵和嚴(yán)冰璿兩人為了爭奪班級的第一名,可是互相競爭過一段時間。


    不過現(xiàn)在他們也都長大了,對於當(dāng)初的幼稚行為也感覺到可笑。


    天亮之後,陳莫白才和嚴(yán)冰璿掛了電話。


    最後,他也沒有忘記祝願她能夠築基成功。


    與丹霞城所有的同學(xué)朋友們聊了一圈之後,陳莫白發(fā)現(xiàn),在畢業(yè)最後一年的巨大壓力之下,似乎所有人,都在這短短時間之內(nèi)開始成熟了。


    第一次,陳莫白對於仙門製定了這個製度的人產(chǎn)生了敬佩。


    治國之道,此乃穩(wěn)定之根基。


    不過對於他這個築基修士來說,已經(jīng)跳了出來,可以稍微自己做主了。


    年底他再次向丹霞城有關(guān)部門申請了降價銷售許可,這次由於多了去年的經(jīng)驗,提早半個月就在開始宣傳了,所以賣的比去年更多。


    整整三十萬張符紙的銷量,為陳莫白帶來了2100萬善功的收入。


    他還掉了六陽神火鏡的抵押貸款之後,總算是無債一身輕了。


    而令他更開心的,則是飛天符籙廠今年煉製出來的碧玉符紙總算是品質(zhì)穩(wěn)定了,能夠確保煉製出來的都是二階下品。


    對於別的符籙廠來說,這隻能說是勉強(qiáng)合格,但對於底蘊不足的飛天符籙廠來說,已經(jīng)是一件喜事了。


    雖然今年依舊沒有效益,但陳莫白還是照常發(fā)了獎金,讓車間主任潘開強(qiáng)明年繼續(xù)帶領(lǐng)著工人煉製二階的符紙和符墨,爭取用大量的經(jīng)驗培養(yǎng)出一批成熟的工人,為將來天心劍符的三階符紙符墨做準(zhǔn)備。


    心中清楚飛天符籙廠已經(jīng)連續(xù)兩年虧損的潘開強(qiáng)得到獎金之後,心中有愧,但卻暗暗發(fā)誓,今後一定要為公司做出更好的產(chǎn)品。


    完成了丹霞城這邊的商業(yè)梳理之後,陳莫白又將今年傀儡工廠生產(chǎn)出來的百萬符紙搬到了小南山。


    過了兩天之後,處理好火靈米之事的三個徒弟都迴來了。


    劉文柏還帶來了藍(lán)玲萍的弟子雪婷。


    陳莫白見了她一麵,然後把卓茗喊了上來,讓自己這個最擅長種田的二徒弟帶帶她,能夠?qū)W到多少,就看她是否勤奮刻苦了。


    卓茗對於師尊的安排,自然是沒有疑慮。


    她帶著雪婷去了自己的庭山,先讓她從那邊梯田之上的靈油黃菜開始認(rèn)知料理起來,然後再一步步帶著她靈植火靈米。


    年底的時候,小南山一脈師徒四人肯定要聚一聚。


    “都辛苦了。”


    陳莫白對著三個徒弟點點頭,然後問他們今年在修煉之中有沒有什麼疑惑不解之處。


    劉文柏作為大師兄當(dāng)先開口,他之前在雷國戰(zhàn)場之上因為破脈珠的緣故損了些元氣,今年才剛剛恢複過來,這次重修卻令得他有了不同的體驗,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向著陳莫白求教。


    “很簡單,你之前對於功法的理解是錯誤的……也不能說是錯誤,應(yīng)該說是不完全正確,是片麵的,伴隨著閱曆與修為的增長,你就會越來越認(rèn)知到功法的全貌,隻不過要辨別認(rèn)識的正確與否,卻又是需要更高境界的人指點。”


    陳莫白作為師尊,就是這個高境界之人,他的指點讓劉文柏對於二相功、碧水功、長生不老經(jīng)認(rèn)知更為深刻。


    接著就是卓茗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問題最多。


    畢竟小南山一脈,就以她的修為最低,才練氣八層。


    而且還兼修了九仞法體,但她本身對於鍛體是一竅不通。


    所以這一年下來,積攢的問題寫滿了一個小冊子。


    陳莫白拿過來一看,不由得點點頭,這些問題體現(xiàn)了卓茗的刻苦與努力。


    他開始一條條的講起來,雖然九仞法體他也沒修煉過,但有無相人偶在,推演練氣部分的內(nèi)容還是輕輕鬆鬆。


    “師尊,我今年又感覺到自己練氣境界快要突破了,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最後,卓茗又有點不自信的問了一個問題。


    一年一層的進(jìn)步,在東荒這裏已經(jīng)算是天才了,神木宗有些真?zhèn)鞫紱]有這種速度。


    陳莫白卻是知道,這是卓茗的正常速度。


    畢竟她土靈根非常出色,而且這兩年來,親手操持開辟了千畝靈田,又領(lǐng)悟了地母功的精義,再加上靈石靈米不缺,如果沒有進(jìn)步才有問題。


    不過他卻是清楚卓茗的心態(tài),自認(rèn)為資質(zhì)普通,為了讓她放心,他親自把了把脈,然後裝作是若無其事的點點頭:“算是正常的進(jìn)步,不過為了根基穩(wěn)固,你就不要嚐試去突破了,等到靈力滿溢之後,自然而然的開辟丹田氣海,這樣將來對你築基也有好處。”


    “多謝師尊,那我就放心了。”


    果不其然,卓茗聽了他的話語之後,本來臉上的忐忑立刻就消失了,小圓臉全是笑容。


    這個二徒弟是陳莫白最為看好的,視作為衣缽傳人的,隻要按部就班的修行,築基是肯定沒問題的,所以陳莫白對她的教導(dǎo)最為細(xì)心。


    輪到駱宜萱之後,她雖然也有一大堆問題,但陳莫白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硬湊的,舉起手指敲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令得她不由得捂頭淚眼汪汪,跪在草地上說自己錯了。


    “錯在哪了?”


    “師尊,我什麼都錯。”


    “你這孩子,就是太機(jī)靈了。”


    陳莫白看到駱宜萱眼角含淚,好像真有點嚇到了,不由得笑出聲來,示意她起來。


    但駱宜萱卻還是不敢起來,繼續(xù)跪坐著,開始一五一十的陳述自己利用師尊的名頭在駱家作威作福,恣意妄為的事情。


    “這就真的有點錯了。”


    陳莫白還真不知道駱宜萱竟然還做了這種事情,聽了之後不由得喃喃自語。


    “師尊,此事也怪我,沒有操控好靈米運輸之事,小師妹也是為了幫我盡快完成任務(wù),才征用了駱家的靈駝。”


    劉文柏這個時候也跪下來為駱宜萱求情,卓茗見兩人都跪了,自己站著也不好,也跟著跪了。


    陳莫白:“征用駱家靈駝給付靈石了嗎?”


    劉文柏老實迴答:“給了,都是市場價,我本來想多給點,但駱家不敢收。”


    陳莫白:“給了的話,就沒什麼了。不過萱兒你將來也是要築基的人,未來還有兩百多年的壽元,這種小時候的受得氣撒出去就好了,可不要一直擱在心頭,以免將來成為心魔。”


    聽到師尊這麼說,駱宜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再哭了。


    “謹(jǐn)遵師尊諭令。”


    她梨花帶雨的抬起頭,怯生生的向著陳莫白再次行禮。


    “好了,都起來吧,我門下沒這麼多虛禮。”


    陳莫白輕輕一揮袖子,三個徒弟就都被他的靈力抬著站了起來,然後他把駱宜萱的問題冊子還給了她:“以後別寫這些糊弄的東西浪費為師的時間。”


    這個時候,三人才知道師尊為什麼要敲小師妹的腦門,原來是因為這件小事啊。


    駱宜萱更是臉紅耳赤,一臉羞怯的低下了頭。


    “師尊,這是今年小南山鋪的收入,因為多了雲(yún)國和雪國的兩座店鋪,所以收入稍微多了點,總共四萬八千三百六十七塊下品靈石。”


    劉文柏眼見小師妹快要找條縫鑽進(jìn)去了,立刻拿出了一個儲物袋遞給了陳莫白。後者滿意的接過一看,其中是四百八十塊中品靈石,以及其餘的零頭。


    “師尊,與吹雪宮的路子算是鋪好了,明年我打算將小南山鋪開到霜國去。另外宗門境內(nèi)的雨國和雷國那邊,是不是你和周師叔,紅河師叔也打聲招唿。”


    劉文柏這兩年在外麵打理店鋪,大宗的靈石流水在他手中經(jīng)過,卻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意義,現(xiàn)在隻想要將小南山鋪做大做強(qiáng),開遍東荒。


    “雷國那邊暫時就不考慮了,馬上就要打仗了,開過去說不定就要化作廢墟。霜國雖然也是吹雪宮的地盤,但與雷國巖國交界,戰(zhàn)爭擴(kuò)大的話,也很有可能被波及到,暫時也不去。”


    紅河鎮(zhèn)守的雨國,倒是在神木宗領(lǐng)地的最南端,與五行宗接壤,在和撼山頂?shù)拇髴?zhàn)結(jié)束之前,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隻可惜紅河這人守規(guī)矩,宗門這邊沒有事情,都不會過來。


    陳莫白也隻能夠?qū)懸环鈺沤唤o了劉文柏,年後讓他帶著這個置備一些禮物去拜訪紅河,想來看在他的麵子上,小南山鋪開過去的問題不大。


    “來,給你們?nèi)齻€的壓歲錢。”


    事情都說完之後,陳莫白拿出了三百塊下品靈石,給每個弟子都封了一百。


    三個徒弟都開心的收下了,這相當(dāng)於他們在神木宗一年的福利了。


    “茗兒去開一壇新的靈酒,萱兒去摘點筍,文柏去抓點稻花魚,為師去摘兩根玉竹靈米,順便再去抓幾隻靈雞,今天晚上我們師徒四人好好聚聚。”


    今天就相當(dāng)於東荒這邊的過年了,陳莫白覺得有必要給徒弟們整點好吃的,決定親自動手做菜。


    “對了,那吹雪宮的弟子一個人估計也挺孤單的,把她也帶過來吧。”


    陳莫白下山之前,又想起了這件事情,對著卓茗說道,後者立刻點頭。


    “這是……”


    雪婷被卓茗帶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陳莫白拿著鍋鏟一邊滴油一邊翻炒著,美目微微瞪大,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你先隨便找個樹墩坐一下,我去殺一下雞。”


    劉文柏和駱宜萱都是世家子,讓他們煮米還行,殺雞真不行。


    不過劉文柏因為家學(xué)的緣故,對於殺魚還是熟練的。


    然後在雪婷一臉不敢置信之中,卓茗卷起了自己的衣袖,動作利落的把雞剁頭放血拔毛開膛破肚。


    “為師今天給你們抄一份辣子雞丁,正好在抓靈雞的時候看到了這些野山椒,保證你們吃得直唿過癮。”


    陳莫白拿出了自己儲物袋之中的各種調(diào)味料,將一碗炒筍出鍋之後,開始將卓茗處理好的雞肉,文柏殺好的魚先後入鍋。


    而另外一邊,駱宜萱也已經(jīng)熟練的拿木簽穿好了雞翅和雞腿,放在了篝火之上不斷的炙烤。


    “雪婷師侄,飯菜簡陋,可別嫌棄。”


    陳莫白做好菜之後,將鍋碗瓢盆一放,就端著兩大盆菜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劉文柏三人也拿著煮好的靈米,溫好的靈酒,烤熟的雞翅雞腿圍了過來。


    “見過陳師叔,劉師兄,卓師姐,駱師姐。”


    雪婷似乎有點不善言語,隻會最簡單的問好。


    陳莫白擺擺手,示意可以開吃了,駱宜萱立刻給他倒了一杯靈酒,然後將自己烤的最好的雞翅和雞腿也遞到了他的桌子前。


    “你體質(zhì)特殊,我還特意煮了一鍋火靈米,與這二階的玉竹靈米混著吃,對你的血氣應(yīng)該更有幫助。”


    劉文柏將一管玉竹劈開,把裏麵的靈米與一碗火靈米混合,遞給了雪婷。


    “多謝劉師兄。”


    雪婷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在小南山擁有這種待遇,看著眼前從未見識過的師徒關(guān)係,直覺內(nèi)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她低頭看了眼被遞到自己手邊的一碗好似白玉紅玉的靈米,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摘下了自己的麵紗。


    果然是秀麗脫俗,清若水仙。


    師徒四人也對她的如仙嬌顏表示了驚豔,卻也僅僅是以欣賞。


    “雪婷師妹你真好看。”


    駱宜萱客氣的讚揚了一句。


    “哪裏,駱師姐仙姿玉色,我遠(yuǎn)遠(yuǎn)不及。”


    陳莫白欣賞了一眼雪婷的真容之後,就失去了興趣,也就和小徒弟差不多。他把大徒弟喊了過來開始對飲。


    不過小南山之中,酒量最好的卻是卓茗。


    “要喝一杯嗎,這也是我們小南山的特產(chǎn),對於體質(zhì)虛寒的人來說,別有好處。”


    駱宜萱就在這邊照顧著新來的雪婷,後者小口小口的吃了靈米之後,果不其然感覺到血氣開始溫?zé)釙晨欤勓灾嵋瞾砹伺d趣,小小的抿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隻見她雪白的臉頰頓時泛起點點紅霞,原本冰冷的氣質(zhì)消散,眼波盈盈,神態(tài)嬌媚起來。


    隻可惜這副不勝酒力的嬌顏隻有一邊的駱宜萱看到了,那邊的師徒三人已經(jīng)是一臉微醺,喝上了頭。


    天明之後,卓茗帶著雪婷迴了自己的庭山,駱宜萱則是留下來收拾了一下小南山山頂。


    劉文柏醉倒在了草地之上,唿唿大睡。


    陳莫白也沒有管他,示意駱宜萱迴去之後,就迴了自己的木屋,拿出一塊中品靈石,醒酒之後開始修煉純陽法身。


    新的一年,也要刻苦勤奮。


    東荒這邊過完年之後,丹霞城那邊也要過年,隻不過這次沒有了妹妹王心穎的吵吵鬧鬧,感覺好像冷清了些。


    年後陳莫白迴到了舞器道院,他坐在自己的木屋之中,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什麼期待,卻總是忍不住抬頭向山頂望去。


    孟凰兒已經(jīng)將山頂別墅買下,早在畢業(yè)之前,就把鑰匙給了陳莫白一份。


    隻不過沒有了佳人在上麵等待,陳莫白還挺不習(xí)慣的,一開始心中還有些空空蕩蕩的。


    於是乎,他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就在他忙碌於組裝無相人偶前期工作的某天,突然接到了嚴(yán)冰璿打過來的電話。


    “我築基成功了!”


    當(dāng)陳莫白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nèi)心湧現(xiàn)出一股由衷的喜悅。


    隨即而來的,又有一種異樣的期待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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