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這次也更加謹慎,他們不敢再輕易地接近村子,準備還是先來一番大炮轟炸?僧斔麄兗芎么笈跍蕚潼c火的時候,似乎覺得山上有動靜,抬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山上正連續(xù)不斷地往下滾著巨大的火球,每個直徑都有幾英尺,正接著山坡順勢飛快地往下衝著!驚慌失措的白人躲閃不及,接近山坡的一部分被砸得、撞得、燒得狼狽不堪。
蒿頓人借此從山上衝下來,他們大聲地嚎叫著,邊衝邊放箭。白人見另有目標,立即將炮口、槍口調頭朝向山上,連番轟炸。蒿頓人承受不了白人兇猛的火力,衝在前麵的大部分都倒下了,後麵的見此趕緊往上撤退。
山上的蒿頓人還沒有撤完,山下的豁特人又衝上來了。白人立即又調整炮口,可還沒來得及點火,已經衝上來的豁特人便開始廝殺。白人死傷慘重,正準備撤退,不料剛才撤退的蒿頓人又繞到他們後麵擋住了退路。北麵是山,東、西兩麵又都有印第安人,白人隻好向南淌過藍水河逃走。
為了保存力量,黑曼下令停止追擊,於是人們高興地看著濕淋淋的白人狼狽而逃……
“你的這個辦法可真好,我們三麵夾擊,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人們高興地稱讚索婭。
“哪裏哪裏,可以說,我們這次比較幸運。這樣的辦法隻能用一次,下不為例。”索婭說。
“怕什麼,下次我們在用別的辦法!”那人說。
“光這樣還不行,我們不能隻是被動作戰(zhàn),要主動出擊!也就是說,我們得去搗他們的老窩!”
“那你知道他們的營地在哪兒嗎?”亞瑟問。
“當然知道。離我們這裏隻有三天的路程,我們騎馬很快就可以到達那裏!”
“好,和我們每次打獵的行程差不多,我們帶著糧食和武器,權當是一次狩獵!”
“打白人!他們雖然不能吃,隻當是一次熱身吧!”有人興奮地說。
“可我把話說在前麵,這事並不簡單,白人不是笨蛋,我們的行動還是有一定風險的!彼鲖I說。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如果想打勝仗,就必定要冒險,你隻管帶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亞瑟說。於是當晚人們又點起篝火祈禱,為這次特別的“狩獵”祈福。
三天後,兩個部族的人馬在索婭的帶領下到達白人的營地附近,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在白人看不到的地方停下來,然後經過商量,決定先讓黑曼、亞瑟、索婭帶著幾個人徒步接進營地,先給敵人迎頭一擊。
於是幾個人弓著身子,接著茂盛的長草掩護,到達了營地的邊緣。那裏有幾個站崗的,他們上去一人撂倒一個,然後溜了進去。
白人們正在聚餐,有的烤著野味,有的啃著麵包。黑曼他們從背後逐個撂倒,本來可以很輕鬆地找到領頭人或者軍火庫,不料其中一個人在死前開了一槍,驚動了所有的人。他們正想弄明白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卻看到西邊火光衝天,幾十頭公牛正拉著燃燒著玉米稈的車迅速衝了過來。他們連忙開槍,打死了一多半,可是還有十幾頭衝進了營地。不少人被頂死、踩死、燒死。白人餘驚未定,大量的印第安人又騎著快馬緊隨公牛之後衝了過來。
而事情的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白人立即荷槍實彈,發(fā)動了猛烈的反擊。印第安人抵擋不住他們兇猛的火力,隻好撤退。
搗毀敵人老窩的計劃成效不大,而來迴六天的行程卻使得人困馬乏。迴到蘭威特瑞後天已漸黑,蒿頓人也懶得翻山了,便留下來宿營。累了幾天的人們也不願進食,倒頭便睡。女人們?yōu)樗麄兩w好被子,然後將燈火吹熄。
黑色•夢魘
索婭在藍水河裏洗澡,河水清涼明淨,她感到特別舒服。她仰麵躺在水麵上,四肢輕輕地撥動著河水,似乎將所有的疲倦全部趕走了。她望著天空,湛藍的天空上漂浮著朵朵白雲(yún),偶爾飛過一隻蒼鷹,高高的,遠遠的,在天上一劃而過。
索婭正陶醉在河水與美景之中,突然感到一陣揪心的疼痛——她的腿抽筋了!她拚命地用胳膊拍打著水麵,卻仍無濟於事,仍然在往下沉。水已經沒過了她的頭,她慢慢地沉到了河底。
索婭仍然拚命地掙紮著,突然看到眼前一片光亮。她十分驚異,睜大眼睛看著。光亮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向她遊過來,慢慢接近了,是個人,再近些,竟是自己的母親!
“媽媽!”她叫了一聲。
母親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她那明淨安詳?shù)狞I孔和飄動的長發(fā)是那麼地美麗動人。
“媽媽!”索婭又叫了一聲,並向她伸出雙手。
母親繼續(xù)遊向她,可就在到達她麵前的那一瞬間,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她那美麗的麵孔突然變成了一具猙獰的骷髏!
“不——”索婭大喊一聲,驚坐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場夢。
她還沒有從可怕的夢魘中掙脫,卻有聽到外麵有很大的聲音。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她立即起來像出去看個究竟,一拉簾子卻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個白人,張著大嘴瞪著眼睛,樣子很嚇人。索婭剛要拔刀自衛(wèi),那個人卻直挺挺地倒下了,他的背後插著好幾支箭。
索婭跨過他的屍體來到帳篷外,村子裏已是火光衝天,殺聲連片,她這才明白過來,白人趁夜偷襲蘭威特瑞了!
原來偷襲未果的印第安人迴歸途中,白人一直遠遠地跟在後麵,然後趁著疲勞的人們熟睡之時,發(fā)動了偷襲。有的人在睡夢之中就被殺死,有的剛被驚醒就命歸西天,隻有少數(shù)人來得及拿起武器迎戰(zhàn)。然而敵人如同疾風驟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還沒亮他們便一下子撤走了,追也沒的追。
這一次印第安人更是死傷慘重,白人殺起人來不分男女老幼,很多無辜的人也慘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其中包括亞瑟的母親。
人們發(fā)現(xiàn)亞瑟母親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有人看見亞瑟跪在地上,懷裏抱著母親的屍體。這時有人看到有兩個人抬著一具麵部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從旁邊走過,便問是誰。
“是希達!逼渲幸粋人說,“他想騎馬逃跑,被白人從後麵射穿了腦殼!
深夜之襲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的悲痛,但更激發(fā)了人們戰(zhàn)鬥的決心。人們抓緊製作武器,討論作戰(zhàn)方案,而且加強了警惕,晚上帳篷外徹夜燈火通明,並且有人輪流站崗。
狼煙再次升起的時候是在七天以後,人們做好了戰(zhàn)鬥準備,卻發(fā)現(xiàn)白人的軍隊隻是遠遠地站在那裏,隻有幾個人騎著馬走了過來。索婭認出中間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叔叔。於是她騎上一匹馬跑過去,到了麵前,她一下子勒住馬,說:“我勸你們還是走吧,叔叔!”
“我哥哥是怎麼了?竟會生出你這麼個叛徒!”他的叔叔說。
“別忘了我身上流著一半印第安人的血,”索婭說,“所以隻要你同印第安人作對,我就一定會站在他們這邊!”
“還輪不到你!少廢話,我要見你們這裏的頭兒!”
“隨便你!不過我相信他也不會歡迎你的!”說著她勒馬轉身,又跑迴了村裏。
那幾個人隨即也來了,他們下馬見到沙利,竟然先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尊敬的酋長!”索婭的叔叔開口說,旁邊的一個人用印地安語翻譯著,“我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將軍希爾曼,遵照總統(tǒng)的命令進行領土擴張。我希望你能自覺地合作,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
“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領土,希爾曼大人!鄙忱f,“如果我們的人侵犯新英格蘭,我相信那裏的人們也會起來反抗的!”
“我們並不是有意要侵犯你們的,我們是奉……”
“這裏就你們幾個人,難道不怕我們殺了你們嗎!”索婭氣憤地打斷他。
希爾曼看了看她:“如果我們死了,炮兵會馬上將這裏夷為平地!”接著他轉向沙利,“酋長大人……”
“我隻有一句話能告訴你,”沙利說,“這裏是我們時代生活的地方,如果你們想占有它,隻能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希爾曼聽翻譯把話說完,看了看沙利,轉身走了。
希爾曼走後,沙利問了句:“都準備好了嗎?”
“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隨時作戰(zhàn)!”亞瑟說。
“替我準備好戰(zhàn)馬和武器!”
“酋長大人,您……”
“我是一族之長,當然要領兵打仗!”
“爺爺,我們也跟你去!”奈露說,她的身邊站著烏裏。
“還有我!”索婭說。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