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等下要給患者服用人參續(xù)命丸，這意味著進入了熟悉環(huán)節(jié)。
如此一來，寧安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就能獨自處理，不需要餘至明、葉華章、汪梧幾人再守護著患者了。
古青冉在寧安湖南岸的聽風閣酒樓，定了一個包間，招待他們吃豐盛午餐。
中午十二點半，幾人來到包間，坐下。
葉華章從隨身一個挺有年頭的鹿皮包裏取出一個小口瓷瓶，遞給了餘至明。
“這是人參養(yǎng)身丸，裏麵有三十粒。”
葉華章介紹了一句，又解釋道：“你這人參養(yǎng)身丸是特製，直接用完好的二十年林下參，其他藥材也都是用的最好的。”
“所以，裏麵的藥丸個頭雖小了不少，不過藥效卻是普通養(yǎng)身丸的三倍左右。”
他又補充說：“一日一粒，最好是晚上休息前服用。”
“直接吞服，或是溫水化開服用都可。”
“謝謝老師的用心。”
餘至明道謝了一句，掂了掂這略有些沉手的乳白小瓷瓶，又開口問道：“老師，有什麼忌口沒？”
葉華章輕笑道：“你平時不喝酒不吸煙，飲食方麵也相當健康，無須特別的忌口。”
古青冉說笑道：“葉老，至明的飲食還健康？他每次都吃那麼多，還大魚大肉居多！”
坐在古青冉對麵的汪梧，哈哈笑著說：“這飲食是否健康，還跟個人的身體和需要密切相關(guān)。”
“就比如做重體力的工人，辦公樓裏嬌滴滴的小秘書，他們兩者的健康飲食，肯定是大相徑庭。”
“就拿餘醫(yī)生來說，頓頓大魚大肉是他的身體需要，他能消耗掉，營養(yǎng)不會淤積在血管裏，身體內(nèi)。這對他來說，就是再健康不過的飲食結(jié)構(gòu)了。”
餘至明瞥了一眼古青冉的肚子，麵帶嫌棄的說：“你多久沒做運動了？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古青冉立時坐直了身體，嘴硬說：“我哪有小肚子，至明伱肯定看花眼了。”
餘至明輕切一聲，揶揄說：“四十多歲老男人，又有溫柔鄉(xiāng)，也該身體發(fā)福了。”
他把瓷瓶交給了身邊的青檸保管，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趕緊的開問葉華章：“老師，我這特製人參養(yǎng)身丸，成本是？”
葉華章輕聲迴道：“粗略算了一下，一粒近五百元，對你來說，毛毛雨了。”
一粒五百，一天一粒，一個月也就一萬五，一年近十八萬，這相對餘至明的收入來說，確實是毛毛雨了。
不過，這對普通家庭來說，長期服用，肯定是承受不起的。
“老師，普通人參養(yǎng)身丸成本有多少？”
古青冉接過話，介紹說：“至明，我們有過核算，手工製作的話，約三四十元一粒。大規(guī)模生產(chǎn)的話，成本能降到二十元左右。”
餘至明輕輕點了點頭。
成本二十元，售價五六十？如果也是一天一粒，一個月一千六七。
這價格，普通家庭，應該能承受的吧？
餘至明忽然注意到汪梧在盯著自己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汪醫(yī)生，我臉上有髒東西？”
汪梧搖頭道：“沒有髒東西。”
“我隻是有些奇怪，這替代藥劑，你操心費力，如今臨床試驗失敗，但是你看上去，好似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啊？”
古青冉也附和道：“也是啊，至明，你就故作灑脫？還是心裏別有打算？”
餘至明輕輕的笑了笑，說：“這藥物研發(fā)，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nèi)，我表現(xiàn)的倍受打擊，有半點作用嗎？”
“還有，現(xiàn)有的人參續(xù)命丸，還能支撐不短的時間，不會耽擱我的治療。”
“更重要的是，我相信……”
餘至明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說：“在葉老師、秦老、白老、劉老、汪醫(yī)生等人共同努力下，這替代藥劑研發(fā)成功是早晚之事。”
葉華章頷首笑道：“心態(tài)不錯，頗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將之風。”
餘至明語帶得瑟的說：“那是，沒有一顆大心髒，怎麼好意思敢稱名醫(yī)呢！”
“不過，說歸說……”
餘至明收斂臉上的隨意，鄭重其事的看向葉華章，說：“老師，這替代藥劑的研發(fā)一事，還請老師您多費心督促一下。”
葉華章輕輕笑著說：“這不僅是你的事，我們也有不小的利益，不會敷衍了事。”
停頓一下，他緩緩的說：“過段時間，我們幾個再搞一次集體攻關(guān)，說不定就會有真正的大突破了。”
這時，服務生開始上菜了……
此時此刻，京城二環(huán)內(nèi)，一處鬧中取靜的三進四合院。
精誠醫(yī)院的副院長楚雲(yún)帆，快步來到藥香彌漫的小跨院，就看到一位矍鑠老者正在翻曬一扁平竹編內(nèi)的切片藥材。
楚雲(yún)帆緩步來到老者近前，麵帶喜悅的輕聲道：“爸，你全說準了。”
“剛接到消息，餘至明的替代藥劑臨床試驗，失敗了。還有，失敗原因和你說的近乎一致，就是有量無質(zhì)，難堪大任。”
矍鑠老者，也即楚家如今的國醫(yī)聖手楚時雨，轉(zhuǎn)身看向楚雲(yún)帆。
“這麼早就得出結(jié)果了？不是今早才開始的試驗？那幾個老家夥一起研製出的替代藥劑，不至於這麼沒用才是。”
“難道他們沒盡心？忽悠了餘至明？”
楚雲(yún)帆介紹說：“爸，就是今早上九點開始做的臨床試驗。”
“中午十二點，餘至明就表示，這藥物有量無質(zhì)，猶如虛胖，中看不中用，讓一個半小時後，給患者服用人參續(xù)命丸。”
楚時雨輕哦了一聲，感慨道：“不得不說，餘至明對身體的了解，可以說進入了神乎其神之境。”
“我真的不如他。”
楚雲(yún)帆嗬嗬笑道：“對身體的了解再是精細入微，又能如何？”
“以餘至明的能力，隻能是給他人做嫁衣裳，注定還是一個匠，最多前麵再加上美譽，大匠，神匠。”
楚時雨臉色一沉，正色批評說：“別說這些沒用的，你無論如何貶低，如今的餘至明也壓在了我們精誠醫(yī)院的頭頂上。”
“你現(xiàn)在外麵，還敢對別人說，精誠就是國內(nèi)醫(yī)療天花板嗎？”
楚雲(yún)帆露出訕訕神色，轉(zhuǎn)而說：“爸，鑒於替代藥劑臨床試驗失敗，秦家、白家、劉家，還有甘草堂要全力收購野人參了。”
“餘至明還表示，賣給他們一棵野人參，可獲得兩次求醫(yī)機會。”
楚時雨當即道：“我們也要跟進，不僅如此，還要力壓那幾個老家夥，把所有的野人參都買過來，讓他們一棵也收不到。”
“雲(yún)帆，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楚雲(yún)帆思慮著說：“一粒人參續(xù)命丸，餘至明賣三十萬，一棵五十年以上野人參能配製十粒左右。”
“我們可以把野人參價格直接抬升到三百萬一棵，在價格上鶴立雞群。”
楚時雨輕啊了一聲，說：“雲(yún)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如今市麵上的五十年野人參，價格在一百萬左右。”
“你這是一下子就抬升了兩倍？”
楚雲(yún)帆輕聲解釋道：“爸，國內(nèi)外市場上，上了年頭的野人參，這段時間，已經(jīng)被我們和餘至明收攏的差不多了。”
“如今家裏還留有野人參的，不是不差錢，就是對野人參有執(zhí)念。”
“我們不把價格抬到一個震驚水平，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而且這價格，對餘至明那一方來說，隻是過一下手，有患者買單，自然會跟進的。”
楚時雨輕哦了一聲，說：“雲(yún)帆，這些生意方麵的事務，你更加精通。”
“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吧。”
楚雲(yún)帆輕嗯一聲，遲疑片刻，說：“爸，價格一下子抬升這麼多，資金方麵，就有些提襟見肘了。已有一個多億壓在了野人參上，我們的自有資金，沒有多少了。”
停頓一下，他又道：“爸，我的想法是，價格抬上去，餘至明那一方也跟進後，在這個價格穩(wěn)定三五天後，就把我們的野人參，偷偷賣給餘至明一方。”
“到時，我們隻留下二三十棵品相好，年份老的野人參即可。”
“其他的，全賣給他們。”
楚時雨眉心皺起，疑惑的問：“雲(yún)帆，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不能以野人參為條件，迫使餘至明和我們合作了？”
楚雲(yún)帆長歎一聲，說：“爸，餘至明對我們楚家的成見已深。”
“合作，幾乎不可能了。”
“還有，餘至明如今和官方的關(guān)係非常密切，還很受重視。”
“要是他們再大張旗鼓的利用輿論，說全世界上年份的野人參都被我們壟斷了，到了那時，我們楚家就相當於和全國的癌癥患者為敵了。”
“合作不成，我們其他手段也不好動用，就不如趁著如今野人參的行情大漲，我們多賺一些實惠好了。”
“還有，他們的替代藥劑這次臨床試驗失敗了，不代表將來不會成功。”
楚時雨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這些俗事，你看著處理就好了。”
“我如今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我閉眼之前，把我們楚家女身上的遺傳心髒病給徹底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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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