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班時間，餘至明迎來了普外科副主任，主任醫(yī)師崔誌潭醫(yī)生的來訪。
“餘醫(yī)生，恭賀喜收門徒，開宗立派！”
“這是要受苦受累，有啥好恭喜的？”
餘至明說笑著迴了一句，打量著有一段時間沒見，仿佛年輕了五六歲，神采奕奕的崔誌潭，笑著說：“崔醫(yī)生，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這個喜氣盈天的樣子，肯定是遇到了天大喜事吧？”
崔誌潭哈哈一笑，說：“哪有什麼天大喜事，不過是這段時間過的比較順心而已�！�
停頓一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那個，馮薇醫(yī)生……”
餘至明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抱拳祝賀道：“恭喜，恭喜，原來是馮醫(yī)生有了。想讓我做一次孕檢，沒有問題，可以隨時過來。”
他已經(jīng)從包打聽周沫那裏了解到，崔醫(yī)生為了這馮薇醫(yī)生，在前段時間正式的和妻子離了婚。
好像是，淨身出戶？
“什麼有了？你可別亂說！”
崔誌潭老臉通紅的打斷餘至明，又接著解釋說：“馮薇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這周已經(jīng)正式入職寧安醫(yī)院。”
“你之前不是答應過，要指點一下她的手術嗎？沒忘記這事吧？”
餘至明別有意味的長哦一聲，笑著說：“原來是這事，沒忘，沒忘。不過這個周六沒時間，再等多半個月吧�！�
崔誌潭滿臉笑容，說：“半個月，一個月都沒事，隻要你還記著這件事就成�！�
他又轉(zhuǎn)而說：“我已收到了拜師宴的邀請，這周六晚上，會和馮薇一起來祝賀�！�
餘至明有些苦惱的說：“收幾個學生而已，我沒想搞得盡人皆知，都是幾個學生說是要熱鬧熱鬧，擅自而為�！�
崔誌潭嗬嗬笑道：“我的孩子要是有幸拜你為師，我肯定也會大張旗鼓的顯擺一番�！�
“說餘醫(yī)生你如今是我國醫(yī)療界第一人，一點都不帶誇張的。”
餘至明擺手道：“什麼第一人？這麼高的帽子，我小小年紀，戴不動�！�
崔誌潭道：“這不是高帽子，是事實�！�
接著，他又轉(zhuǎn)而說：“餘醫(yī)生，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事相求，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以直接拒絕，不用不好意思�！�
餘至明哦了一聲，道：“崔醫(yī)生，你先說一說究竟是什麼事？”
崔誌潭輕歎道：“我一位朋友的兒子，幾個月前因為一些口角之爭和一人打了一架。”
“他們雙方算是互毆，對方的傷勢稍微嚴重一些……”
崔誌潭指了指腦袋的左前部位，說：“這裏骨裂，腦震蕩，輕微顱內(nèi)出血，不過治療過，對方?jīng)]有出現(xiàn)任何的顱腦損傷後遺癥�！�
“雙方在派出所簽署了和解協(xié)議，約定對方要是出現(xiàn)顱腦損傷後遺癥，由我朋友承擔所有的醫(yī)療責任�！�
“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個約定上……”
崔誌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著介紹：“一開始對方還收斂一些，一個月去醫(yī)院做一次顱腦和全身檢查�！�
“最近這四五個月，對方變本加厲，每隔一兩周就說頭暈腦脹目眩，這裏疼，手腳發(fā)麻什麼的，來醫(yī)院做檢查�！�
“每次檢查，都是抽血驗尿、全身ct等等全套做一遍，不僅如此，還要我朋友全程陪同�！�
“問題是每次檢查，都沒查出問題。”
餘至明又哦了一聲，說：“對方這麼折騰，應該是想要更多賠償了�！�
崔誌潭點頭道：“我那朋友和對方一家談過，想著給一筆錢，花錢免麻煩。不料對方獅子大開口，要價遠遠超過我朋友的能力。”
餘至明問：“我能幫什麼忙？”
“想讓我給那人檢查確認一下是真有問題，還隻是想折騰人訛人？”
崔誌潭嗯道：“就是這個意思，要是那人的身體真的有問題，自然該治就治�！�
“要是裝病折騰人……”
停頓一下，崔誌潭又解釋說：“我那朋友告訴我，這幾個月，那人之所以變本加厲的折騰，也是我那朋友故意的放縱和刺激。”
“對方折騰的狠了，折騰的太過，才好在法庭上獲得足夠的同情，獲得勝訴�！�
餘至明笑著說：“想讓其滅亡，先讓其瘋狂，確實是不錯的辦法�！�
“隻是這顱腦損傷，太過複雜，即便我和醫(yī)療儀器都沒有檢查出問題，對方愣是說自己頭疼頭暈，我們也不好確認對方說謊啊�！�
崔誌潭道：“這就是要看兩方提供的證據(jù)，還有法官的裁決了�！�
“餘醫(yī)生你聲名斐然，在身體探查方麵更是公認的權(quán)威中的權(quán)威，要是你也沒檢查出問題，那對方裝病折騰人就是大概率了�！�
“餘醫(yī)生，你看這事？”
餘至明頷首道：“這事，我接了，讓你那朋友把人帶來就行�！�
崔誌潭心生歡喜，沒想到餘至明這麼爽快的應了下來。
他剛要表示感謝，就聽餘至明接著說：“有病治病，沒傷沒病就你好我好大家好，我最討厭那種裝病折騰人訛人的行為……”
送走崔醫(yī)生，餘至明也到了下班時間。
今天難得準時下班，他收拾一番後，和醫(yī)療團隊成員一起，在前職業(yè)模特淩婕的指導下，練習起了時裝走秀。
雖說餘至明實力地位在那，模特走秀再差，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團隊成員都在努力，他怎麼也得表現(xiàn)表現(xiàn)。
一個小時的練習後，餘至明在周沫、孫林的陪同下離開了至臻樓。
“餘醫(yī)生，我打聽清楚了，過去幾天，沈奇和奧利維亞一起吃過兩頓飯，還兩次晚上送她迴租住的公寓�！�
周沫嘖嘖道：“真的沒有想到，沈奇竟然更加喜歡異國風情�！�
餘至明笑著說：“這沒什麼不好，我國可是男多女少，沈奇的行為值得提倡�！�
周沫笑著問：“餘醫(yī)生，你就不擔心，沈奇最後不僅沒能把奧利維亞留下，反而是一起跟著去了德國？”
餘至明嗬嗬笑道：“我們挖老外，自己人也有走出去的，有進有出，才是正常的……”
他們聊著天，走到了綜合辦公樓的地下停車場，餘至明意外看到亓越老師的大兒子項韜等在了幻影車旁。
“項師兄，你在等我？”
項韜點了點頭，說：“餘醫(yī)生，今天我過來找父親詢問我外科改內(nèi)科的意見。”
餘至明聽到這話，很是驚訝。
項韜苦笑道：“父親他不僅很不看好，還重重的打擊了我，讓我不要妄想�！�
餘至明安慰道：“老師他或許是一時震驚，以至於有些口不擇言。不過，老師肯定是為了你好。”
項韜點點頭，說：“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我不死心啊，還是想著要試一試，想著有一天讓父親為我驕傲。”
餘至明咧了咧嘴，沒開口再勸。
項韜等了片刻，見餘至明還沒開口，隻得主動道：“餘醫(yī)生，我下定決心要試一試，想請你幫一個忙�！�
“項醫(yī)生，你說�！别N至明客氣道。
項韜沉吟著說：“父親不支持我轉(zhuǎn)內(nèi)科，肯定不會為我介紹指導老師。”
“我知道餘醫(yī)生你和京大附屬醫(yī)院的林偉醫(yī)生也是認識的�！�
“能否請你……”
餘至明打斷道：“項師兄，抱歉，我是老師的學生，不能違背老師的意願幫你�！�
項韜表情一囧，又一臉殷切的說：“餘醫(yī)生，你現(xiàn)在在各方麵都已經(jīng)超越了我爸，我爸對你也是格外看重。”
“如果我能獲得你的支持，就能讓我有很大的可能說服我爸�！�
餘至明坦言道：“項師兄，又讓你失望了，我也不建議你改內(nèi)科。”
項韜表情一怔，問：“你是不是認為我不夠靈氣和聰慧，改做內(nèi)科沒有前途？”
餘至明一五一十的說：“我對你的能力還不太了解，隻是認為你現(xiàn)在改內(nèi)科，沉沒成本太高了，內(nèi)科出成績更需要熬時間�！�
“大概率，會得不償失�！�
“當然……”
餘至明又補充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隻能是建議，決定在你�！�
項韜深吸一口氣，說：“對，決定在我。那個，餘醫(yī)生，要是我一條道走到黑，決絕的改了內(nèi)科，你會幫我嗎？”
“比如，每年在你這學習一段時間？”
項韜又緊接著說：“據(jù)我所知，到了明年你會去華山二院，我爸會留在這裏。”
餘至明眨了眨眼睛，說：“這個，項師兄，能留在我身邊的，都是在內(nèi)科領域工作了幾年的優(yōu)秀青年醫(yī)生�！�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說這個言之過早了，三五年後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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