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竟醫(yī)生的這位心髒移植患者，男性，今年四十二歲，因心肌炎引發(fā)的嚴重心衰。
他運氣相當不錯，很快匹配到了配型相當合適的心髒供體。
隻是沒料到，移植手術(shù)後，竟然出現(xiàn)了比較嚴重的身體排斥反應(yīng)。
餘至明在周沫的陪伴下，趕到了熊醫(yī)生辦公室，見到了熊醫(yī)生，還有等候在此的患者的父母、哥嫂、妻子和兩個未成年兒子。
熊竟見餘至明趕到，先招唿了一聲，又對患者家人道：“廖先生的情況，還有我和餘醫(yī)生的治療方案，你們也都清楚了。”
“這是有關(guān)這次治療的說明和風險告知等文件，沒有問題的話，還請簽署一下。”
麵對熊醫(yī)生遞過來的文件，患者妻子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公公。
眼前這種情況，餘至明並不少見。
夫妻兩人，一方出現(xiàn)涉及生死的醫(yī)治，另一方都有簽字權(quán)。
一般情況下，丈夫都會沒有推辭和猶豫的在治療文件上簽字。
但是，不少妻子會把這簽字權(quán)讓給成年子女，丈夫的父母，甚至是丈夫的兄弟。
看上去六七十歲，已是滿頭銀發(fā)的公公，手有些發(fā)抖的接過文件，還有簽字筆。
他看向了餘至明。
“餘醫(yī)生，我們知道您是一位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學天才，我兒子這一次是全靠您了。”
餘至明麵對眼前這一家人的希冀目光，倍感責任重大。
他坦言道：“我會盡我所能。”
“不過，我隻是輔助作用，起主要作用的還是熊醫(yī)生精心研究出的新治療方案。”
熊竟沉聲道：“餘醫(yī)生，你就別謙虛了，你起到的作用，關(guān)鍵且不可替代。”
“沒有伱的支持，我可不敢這麼做。”
餘至明輕輕的笑了笑，沒再言語。
等患者老父親一臉凝重的在醫(yī)療文件上簽完字後，餘至明就在熊醫(yī)生的帶領(lǐng)下，出了辦公室，來到了icu病房區(qū)。
一番消毒和準備後，餘至明身穿無菌隔離服，隨熊醫(yī)生，還有他的兩名助手，進了一間icu病房。
一位身材消瘦，身上插著或連接著不少管子和監(jiān)測線的中年男子，頭低腳高，人事不醒的躺在病床上。
餘至明先來到了男子身邊，伸手探查了一番他的移植心髒。
探查結(jié)果，不太美妙。
在餘至明的感知中，這位患者的移植心髒，就像是一隻被群貓環(huán)伺的小老鼠，瑟瑟發(fā)抖，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這隻“小老鼠”戰(zhàn)戰(zhàn)兢兢泵出的血液，至多有正常值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這樣的血流量，難以滿足全身需要。
不得不在男子的體外，再建一個人工心髒的體外副循環(huán)，供養(yǎng)身體所需。
熊竟見餘至明收迴了手，結(jié)束了心髒探查，就對兩位助手點頭示意可以動手了。
下一刻，兩位助手就對著托盤裏的十幾種藥品忙碌了起來。
這些藥品，有靜脈注射的，有肌注的，也有溫水化開口服的。
熊竟解釋道：“餘醫(yī)生，這是我這幾天根據(jù)患者身體狀態(tài)，研配出的新藥方。”
“這一次，先給患者使用五分之一的藥量，還請餘醫(yī)生你探查一下藥效如何。”
餘至明點頭嗯了一聲。
等到兩名助手把藥物通過各種方式送入昏迷患者的體內(nèi)後，餘至明再次來到患者近前，把手放在了他的左胸口上……
其實，餘至明很討厭icu病房。
病房內(nèi)各種醫(yī)療儀器設(shè)備或嗡嗡，或吱吱的聲響，吵得餘至明耳痛頭暈。
好在他要探查的是本身動靜頗大，不需要高度凝神投入的心髒，不然這半個多小時的煎熬，他未必承受的住……
兩三分鍾後，餘至明忽然發(fā)現(xiàn)，患者移植心髒的功能，在緩緩的下降。
這個下降幅度，雖然輕微，餘至明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患者心髒功能的下降，一直持續(xù)了十五分鍾，才變得平緩下來。
餘至明曉得，這是藥效作用達到頂點。
隻不過，起到的是與期待相反的作用。
往好的方麵去想，這一次的試藥，沒有發(fā)生嚴重的副作用。
“熊醫(yī)生，患者的心髒功能，在十五分鍾之內(nèi)下降了約三四個百分點。”
“現(xiàn)在心髒功能處於比較穩(wěn)定的起伏狀態(tài)，還出現(xiàn)了極小幅度的反彈。”
餘至明說完這話，就聽到了熊醫(yī)生發(fā)出一聲失望的長歎。
這個用藥方案，可是他這段時間苦思冥想，一直在鑽研的。
熊竟寄予了不少厚望。
沒想到，一丁點的正作用沒起到，竟然還產(chǎn)生了反作用。
這希望和現(xiàn)實的落差，著實有些大。
難免讓熊醫(yī)生受到了一些打擊。
餘至明安慰道：“熊醫(yī)生，現(xiàn)實很多時候就像是開玩笑，精心準備的不管用，隨手而作卻能大放光彩。”
“我相信，你一定能驀然迴首的找到，對癥的用藥新方案的。”
熊竟苦笑道：“希望如此了。隻是接下來，還要繼續(xù)勞煩餘醫(yī)生你辛苦了。”
餘至明客氣迴道：“你想到新的用藥方案，通知我一下即可……”
餘至明離開心外科，離開華山醫(yī)院，迴到紫金苑住處是晚上近七點半。
饑腸轆轆的他簡單洗漱一下，來到了餐桌旁坐下，打量著一桌美食。
有烏雞海參湯、海帶燉排骨、爆炒豬肝、蔥爆羊肉等幾個大菜。
還有用紅棗、桂圓、花生、紅豆等熬煮的八寶粥。
餘至明喝了一口濃稠又香甜的粥，隨口問道：“不到臘八，怎麼想起煮八寶粥了？”
餘向晚嘻嘻笑道：“大姐讓熬的，說是女孩子喝這樣的粥補血補身。”
餘至明臉色一黑，看向青檸，語帶責怪道：“怎麼還告訴我家人了啊？”
古青檸小嘴一癟，說：“不是我說的。”
餘向晚嘿嘿道：“是我說的，這樣的大事，怎麼也得讓爸媽高興一下呀。”
“老五，爸媽還說了，這個周五讓三姐帶一些阿膠來給青檸補一補。”
餘至明很是無語的瞪了四姐一眼，埋頭吃起了飯菜。
“老五，再告訴你一件好事。”
餘向晚嘰嘰喳喳道：“今天，蘇河北路上的那個萬達廣場，邀請我們小食堂入住呢。”
“給出的房租，相當優(yōu)惠。”
“我和張柏去考察了一番，發(fā)現(xiàn)那裏的餐飲人流相當不錯。”
停頓一下，餘向晚又得瑟道：“老五，你知道他們?yōu)槭颤N主動邀請我們嗎？”
“是因為那家萬達廣場的老總吃過我們的大蒸包，一直念念不忘呢，嘿嘿……”
餘向晚又吼吼道：“老五，我和張柏商議過了，準備融資一千五百萬。年後至少開二十家分店，一家中央廚房。”
餘至明忍不住問道：“融資這麼多，準備讓出多少股份啊？”
餘向晚介紹說：“我和張柏的想法是，小食堂單獨成立一家餐飲公司。”
“拿出四十五個點來融資一千五百萬。”
“那五十五個點，我二十個點，張柏十個點，老五你也十個點。”
“大姐、二姐和三姐，各一個點。”
“剩下的十二個點，作為期權(quán)，後期獎勵給老員工和有能力的管理人員。”
餘至明輕哼一聲，語帶譏諷道：“你們兩個想得倒挺美，區(qū)區(qū)四十五個點的股份，就想融資一千五百萬？”
“哪個冤大頭會願意投資？”
餘向晚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已經(jīng)和古院長初步溝通過了，他說，這一千五百萬的投資額度，他可以全包。”
“老五，你要是不想做冤大頭，你那一百萬可以自己留著。”
餘至明哼哼了兩聲，看向青檸。
“青檸，有時間帶你哥去做一次顱腦斷層掃描，看看腦子裏是不是進水了。”
古青檸抿嘴笑道：“我哥其他方麵不說，生意眼光絕對是頂尖的。”
“他敢投資小食堂這麼多，肯定是絕對看好小食堂的發(fā)展前景。”
“所以你那一百萬，還是投了為好。”
停頓一下，古青檸又轉(zhuǎn)而說：“今天和汪水蘇談妥了，她家占三十的股份，餘下七十的股份，做價一千萬認籌。”
她喝了一口烏雞湯，接著說：“今天，我和汪水蘇還和我哥找來的四人管理經(jīng)營團隊交談了一番。”
“他們的能力和經(jīng)驗，都挺不錯。我們已經(jīng)讓他們開始投入工作了……”
他們?nèi)艘贿呎勍顿Y、工作，一邊吃飯，用時一個多小時才結(jié)束了晚飯。
飯後，餘至明練習了《笑傲江湖》等幾曲二胡，就迴了臥室學習起來。
這段時間，在學習方麵有些鬆懈，餘至明需要重新找迴以前的節(jié)奏……
半個多小時後，餘至明被臥室門推開的聲音拉出了學習狀態(tài)。
下一刻，一個軟軟又香香的身體，如遊魚一般鑽進了他的懷中。
餘至明壓製住心中的躁動，用力抱住懷中之人，不讓她亂動。
“你不需要恢複一下嗎？”
“都恢複一天了，已經(jīng)好了呢。”
餘至明咧嘴不信道：“恢複的能這麼快？昨晚，是那麼激烈，我是那麼的猛。”
“青檸，你不必這樣做，我能忍的。”
古青檸在他的胸口畫圈圈，道：“至明，問你一個醫(yī)學問題。”
“隨便問！”
“黃體破裂，是怎麼一迴事呀？”
“黃體破裂是……”
餘至明忽然停住了嘴，迎上了青檸那略帶挑釁的目光。
丫丫的，這是挑釁他還不夠猛呢。
又要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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