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少女做出一副拚命奔跑的樣子,但是她實際上跑的速度並不算快,端木槐等人輕輕鬆鬆的就追上了她。隻見她這會兒正抱著書包,站在鐵道前不住的顫抖著,看起來就好像是淋了雨的小動物一樣可憐。
端木槐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喲!
“————!”
被拍肩膀的少女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來,看到端木槐和八奈見她們,也是愣了一下。
“還記得我們嗎?那天和你一起玩石頭的?”
“啊,嗯……………”
少女明顯不知道端木槐找自己幹嘛,但還是點了點頭。
“話說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不,沒什麼………”
麵對端木槐的詢問,少女低下頭去,換做其他人,可能就這麼識趣的走了,但是端木槐嘛………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嘛。
“這兒站著不好說話,走吧!
一麵說著,端木槐一麵抓著少女的手,硬是把她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雖然八奈見和千反田覺得這樣不太好,不過還是跟著一起走了過來。
而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這會兒依舊緊緊抱著書包,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這也難怪,在她眼裏,自己和端木槐等人也就一麵之緣,對方壓根不需要對她這麼關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端木槐一麵喝著茶,一麵望向少女。
“其實呢,我們的確不熟,也就是一麵之緣,大家也就是一個學校的同學罷了。不過既然被我看到了,那自然還是要關心一下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小,小愛,你這樣說不太好吧………”
聽到端木槐如此直白的說話,八奈見急忙勸阻道,而端木槐則翻了個白眼。
“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嘛,我們和她也不熟,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這種關係你非要說我們有多擔心她關心她,這才是胡說八道。說白了,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在街上邊哭邊跑,有點兒好奇,所以過來看看情況。你呢,如果有什麼想要說又沒辦法和熟人說的,可以和我們聊聊。要是沒有,喝完這杯茶,你就可以走了!
“呃……………”
麵對端木槐如此咄咄逼人,強勢的談話方式,八奈見和千反田都是不知所措,她們當然知道端木槐並不在乎那些所謂的禮儀或者禮貌,隻不過………你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吧!
“…………………”
盯視著麵前放著的茶,少女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伸出手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
“我,我叫高鬆燈………”
隨後,她低聲說了起來。
高鬆燈講的故事,其實沒啥特別大不了的,也不涉及什麼生離死別。簡單來說就是高鬆燈初三的時候,受人邀請加入了一支樂隊,當時樂隊裏的大家都很和睦,而且第一次live表演也很成功。
可是在那之後不久,有人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就退出了樂隊,在那之後,整個樂隊也就逐漸分崩離析。而高鬆燈也同樣離開了樂隊,接著來到了陽高上學。但是在這裏,卻又有人邀她組建樂隊,本來高鬆燈是拒絕的,但是她沒想到自己曾經樂隊的同伴也出現在了那個人身邊,並且邀請自己加入。
高鬆燈六神無主,不知道如何是好,而且那個時候,她一直都自責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因素才導致樂隊解散,所以她無法給出迴答,最終才逃走了。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啊………”
聽完高鬆燈的描述,八奈見和千反田都有些意外。
“但是,那不是你的錯吧,你不是說那個孩子是突然退出樂隊的嗎?也沒有說明理由吧。”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那一次………她最後一次和我們見麵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我是所有人裏最需要練習的一個………”
“這……………”
八奈見和千反田對視了一眼,不得不說這句話的確有點兒這種意思,雖然她們不太清楚其中的詳細原因,但是有成員在初次live結束之後消失,再次出現就表示要退出樂隊,還對高鬆燈說出這種話,怎麼聽都像是對高鬆燈的實力不滿。
可是,就算對此不滿,也不至於直接退隊吧?
“然後呢?你們再沒找那個人問過?”
“…………………她再沒有聯係過我們,我們也聯係不上她!
高鬆燈搖了搖頭。
“…………………”
這下就算是伶牙俐齒的八奈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而高鬆燈則繼續低著頭。
“也許,也許就是我的錯,所以我不想再參加樂隊了………雖然組樂隊的時候也有過高興的迴憶,但是現在留下的隻有痛苦………”
“你才高一說的這是什麼話!
端木槐翻了個白眼。
“往後的人生還長著呢,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接下來這幾十年都要為那點兒事耿耿於懷一輩子似的!
“…………………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高鬆燈低下頭去,低聲嘟囔著。
“……………為什麼,祥子她會………”
“…………………嗯?”
聽到這個名字,端木槐愣了一下。
“你說的祥子,該不會是豐川祥子吧。”
“你認識祥子嗎?”
聽到端木槐的詢問,高鬆燈驚訝的抬起頭來望向他。
“算是認識吧,雖然不熟………你說她是忽然退出樂隊的?什麼時候?”
“是………”
“啊……………”
聽了高鬆燈的迴答,端木槐摸了摸下巴。
“原來如此,我差不多知道怎麼迴事了。”
“哎?小愛你知道嗎?”
看到端木槐這個樣子,八奈見也很驚訝,而千反田似乎想到了什麼。
“豐川?是那個豐川財團?啊,我也有聽說………”
“咳咳!
端木槐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千反田的說話,而這時高鬆燈抬起頭來,盯視著端木槐。她的表情有些焦躁不安,但還是鼓足勇氣,拚命的開口詢問道。
“請,請問,你知道祥子出了什麼事嗎?”
“不能百分百確定,不過差不多能猜到,嗯,應該和你沒關係,純屬她的私人問題!
“私人問題?”
“簡單來說,是她家裏的事情。”
端木槐擺了擺手。
“具體什麼情況,這個就有點兒個人隱私了,總而言之,你隻要知道那家夥的確挺倒黴的,算是家庭巨變吧………”
“這,這樣啊………”
“總之我隻能告訴你,那不是光靠什麼友情啊羈絆啊愛啊之類的玩意兒能夠解決的問題!
上百億的損失,在這麼多錢麵前,什麼感情都是虛的。
話說連千反田都知道,說明這事的確已經傳遍全國了吧………
畢竟豐川財團這麼大個財團,上百億也不是個小損失,金融類雜誌估計都是當頭條報道的。
不過組樂隊的小丫頭應該不會看金融報道。
其實端木槐也不看。
也再次證明豐川祥子的父親徹底完犢子,以後最多也就是在便利店打工了。
畢竟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就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吧。
“………………………”
聽到端木槐的迴答,高鬆燈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接著站起身來,恭敬的對著端木槐一行禮。
“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我也隻是和你說了幾句話而已!
端木槐擺了擺手。
“如果你有什麼煩惱,歡迎隨時來找我們,我們在古典部社團,最近很閑。”
“小愛,你這種說話方式真的很不好………”
“有什麼關係嘛……………我說的也是實話不是?”
在端木槐看來,這種小家子氣的煩惱壓根就不值一提,或者說不愧是小女生,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都散夥了,你還想這麼多?
換做男生,你不和我玩了,我也就不和你玩了唄,大家處不到一塊兒去就不處了,多大點兒事情。結果看高鬆燈這樣子,像是這輩子都要活在這陰影下似的,還都是她害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怎麼說呢。
相比起咒靈殺人,或者亞空間侵蝕,這種小女孩的煩惱也算是煥然一新,讓端木槐能夠放鬆一下。
最近咒靈沒什麼需要自己出麵的,詛咒師也都被殺的差不多了,生活中的小小煩惱有助於調節情緒嘛。
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去拯救世界,還有完沒完了。
這世界也沒那麼容易壞好吧。
但是端木槐沒想到,過不了多久,他就要為自己這個輕率的想法後悔了。
在這之後,高鬆燈告辭離開,而端木槐等人自然也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但是在livehouse大門口的階梯上,卻是另外一副場景。
昏暗的路燈燈光下,可以看見三個人影站在那裏,其中一個是懷抱著書包的高鬆燈,還有一個黑色長發,眼神銳利的少女,以及一個穿著其他學校校服,有著棕色卷發的女生。
“……………因為家庭原因?”
眼神銳利的黑發少女盯視著高鬆燈,低聲詢問道。
“你是這麼聽到的嗎?”
“嗯!
高鬆燈盯視著地麵,點了點頭。
“她說………祥子很倒黴,家庭巨變………”
“那麼詳細情況呢?”
棕發女生急忙開口詢問,而高鬆燈搖了搖頭。
“她沒說,說那是個人隱私,而且……………”
“而且?”
“她說那不是靠友情羈絆還有愛可以解決的問題………”
“…………………”
聽到這裏,棕發女生陷入了沉默,而眼神銳利的少女則伸出手去按住高鬆燈的肩膀。
“看,我就說吧,燈!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要再自責了!”
“但,但是,我們還是不知道祥子出了什麼事!”
棕發女生焦急的握緊雙手。
“難道沒辦法讓那位告訴我們嗎?”
“我才不在乎!
然而,眼神銳利的少女卻擺出了和棕發女生完全不同的態度。
“她之前根本什麼都沒有和我們說吧,也就是說,她完全沒有把我們當朋友。既然如此,不管她是想要一個人承受什麼,還是做什麼事情,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和我們無關。要不是端木同學,我們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離開樂隊!她連這種事情都不願意好好的說明………!”
“可是祥子她也出了事………”
“所以呢?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她出了事,就能夠把氣撒在燈身上嗎?”
“…………………”
麵對兩人的爭吵,高鬆燈沒有迴答,她隻是盯視著地麵。高鬆燈其實可以感覺到,雖然端木槐當時的確說那是個人隱私,而且就一般論來說,日本人也的確不會隨便說關於別人家裏的事情,不過高鬆燈總覺得,端木槐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如果自己強烈請求的話,他肯定會說的。
他不想說,可能單純隻是嫌麻煩,又或者是………看樂子?
但是,自己到底要不要問呢?
高鬆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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