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這是克裏斯汀日記本上所記載的一句話,也是她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最大原因。
正如奧斯本教授所言,克裏斯汀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xué)就讀時,是一名才華橫溢的學(xué)生,她的畫作充滿了力量,也讓不少人為之讚賞。如果當(dāng)時的克裏斯汀就到此為止的話,也許她會成為一名著名的畫家,一位著名的藝術(shù)家。
但是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學(xué)生,克裏斯汀顯然並不打算止步於此,她渴望成為一名大師………嗯,不得不說,想法是很好的。
當(dāng)然,端木槐沒辦法理解克裏斯汀這種執(zhí)念,在他看來,所謂的繪畫基本都大差不差,像蒙娜麗莎什麼的,你說它有曆史價值端木槐還信,但是藝術(shù)價值?這是怎麼看出來的?畫的像個人還是怎麼的?
抱歉,作為一個粗人,端木槐還真欣賞不來這玩意兒。
但是很明顯,克裏斯汀是真的為此而苦惱,畫畫賺大錢在她看來似乎還不算成功,她想要更進一步,以博得藝術(shù)的至高榮耀。
而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克裏斯汀看到了這句話,於是她也就把這句話記了下來。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克裏斯汀從這句話之中找到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她想要繪製一副能夠讓所有人發(fā)自內(nèi)心感到恐懼的畫作,好讓自己能夠名留青史,成為一代大師。
當(dāng)然,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克裏斯汀一開始也的確遇到了不少挫折,然而幸運(或者不幸)的是,她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學(xué)的學(xué)生,而在這所大學(xué),最不缺少的就是對未知的探索(作死)。
於是,在克裏斯汀孜孜不倦的探尋(作死)下,她終於得知了一個情報。
曾經(jīng),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xué)發(fā)生過某件入室盜竊案,小偷則死在了圖書館裏,但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傳聞那名小偷並非人類,而是某種可怕的存在與人類雜交所繁衍出來的怪物。在那之後三位教授甚至還前往了那個小偷所出生的敦威治小鎮(zhèn)。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那裏做了什麼,隻知道他們在迴來之後一個個麵容憔悴,仿佛見證了這個世界最極致的恐懼。
當(dāng)然,克裏斯汀並沒有見到那三位教授,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做出決定。
那就是她也要去敦威治,哨兵嶺,看看那裏到底有些什麼。也許………那就是能夠讓自己獲得靈感的機遇!
於是克裏斯汀就背著包請假離開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學(xué),前往了位於敦威治的哨兵嶺,在那裏待了整整三天。
沒有人知道克裏斯汀到底遇到了什麼,隻知道她在迴來之後,就帶著一副“朝聞道夕可死矣”的表情,把自己關(guān)到了畫室,整整一個星球沒有出門,然後就畫出了那副空鬼。
然而,也就睡這個時候,克裏斯汀的理智似乎終於上線了。
“我完全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著眼前這幅畫,我根本無法想象,這是從我手上所畫出來的!如此的邪惡,如此的恐怖,如此的褻瀆!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畫出這種東西?這真的是我畫的嗎?雖然我身上的顏料,手中的畫筆都表明這一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完全沒有當(dāng)時的記憶……………”
“這不是我,這是某個存在借助我的手所畫的,那天晚上!在哨兵嶺的那個晚上!我曾經(jīng)看到了什麼!不,我不想要想起來,我犯了一個大錯!我不應(yīng)該去迴應(yīng)那唿喚,我並不想要這樣…………!!”
日記就到此為止了。
“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藝術(shù)家總喜歡自尋死路。”
端木槐撇了撇嘴,隨手把日記扔到了桌子上。說實話,他對藝術(shù)本身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對於克裏斯汀這種魔怔人,他是真的沒辦法去理解。當(dāng)然了,無論是在他們的世界還是在這裏,藝術(shù)家基本上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不是惹事的就是招事的………
“哨兵嶺……………”
看著日記裏的內(nèi)容,安東尼眉頭緊皺。
“我記得曾經(jīng)在一卷案宗裏看見過敦威治這個名字,也許我應(yīng)該把那個案子調(diào)出來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安東尼說完話就起身去做事了,隻有端木槐還坐在那裏,盯視著眼前的日記。
不得不說,雖然克裏斯汀是個魔怔人,但是那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就是恐懼。而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就是對未知的恐懼。
嗯………不知道為什麼,端木槐看到這句話,倒是感覺非常親切。
其實仔細想想也很正常,這就像深海恐懼癥一樣,當(dāng)你望著無底的深海時,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深海裏到底有什麼,所以就會胡思亂想,想的多了自然就是自己嚇自己了。
這本質(zhì)上和夜路撞到鬼或者草木皆兵沒什麼區(qū)別。
不過很明顯,端木槐這麼認為,係統(tǒng)不這麼認為。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端木槐的眼前頓時彈出了一條係統(tǒng)提示。
【激活特殊任務(wù)《恐懼之源》】
【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則是對毀滅與死亡的恐懼!】
【任務(wù)目標:請玩家前往哨兵嶺,展現(xiàn)自己的力量,擊敗對方,成為真正的恐懼源泉!】
“……………………………”
看到這裏,端木槐都無語了。
這破係統(tǒng)是怎麼迴事,這是要把自己往死裏坑怎麼的?
他不想搞這個對決啊!
人家喜歡恐懼就讓它去嘛,我?guī)致锓且退谶@上麵爭個高下啊!而且端木槐覺得這句話也蠻有道理的嘛,但可惜係統(tǒng)不要他覺得,而是要自己覺得………那就沒辦法了。
我直接認輸行不行?
可惜,這個任務(wù)好像是不允許端木槐認輸?shù)摹?br />
好嘛,非要和對方分個高下………這是怎麼想的。
mmp……………
端木槐現(xiàn)在感覺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他用屁股都能想到,這個任務(wù)要是自己完成了,搞不好又是恐懼+1。
沒完了是吧。
端木槐之所以不想接這個任務(w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在哨兵嶺那裏的是什麼,那是位於超乎一切星球,超乎一切宇宙,超乎一切物質(zhì)之外的最終虛空,一個由無限存在與自我組成的事物,所有的一切皆在它之中,而它也存在那無邊無際的範(fàn)圍中賦予一切生機的終極本源相連在一起,同時,這是一個沒有限製,也超越了一切奇想與數(shù)字邏輯等等的絕對範(fàn)圍。
那就是被稱為萬物歸一者的………猶格.索托斯。
端木槐腦子抽了才會去和這個比奸詐之詭還要高級的外神的麻煩!
更不要說,嚴格來說他和猶格索托斯還算是有仇呢!
當(dāng)初在交界地,端木槐幹掉了艾爾登之獸,而它那詭異的外形,就讓端木槐聯(lián)想到猶格索托斯。
因為按照記錄,猶格索托斯的形象就是一堆彩虹色球體的集合,閃耀著詭異而充滿惡意的光輝———也就是說,艾爾登之獸就是猶格索托斯派來管理交界地的,結(jié)果被端木槐殺掉了。
在這種情況下,端木槐腦子瘸了才主動去找猶格索托斯的麻煩,是嫌自己活太長了嗎?
但是仔細想想,也許不是猶格索托斯?
不管怎麼說,端木槐也總不可能永遠逃避下去,而且他也是一個神明。說實話,總要試一試………
想到這裏,端木槐站起身來,正巧和走迴來的安東尼撞了個正著。
“嘿,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哨兵嶺,我覺得事情應(yīng)該就該到此為止了。”
“我也和你一起去。”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安東尼急忙拿起了外套,然而卻被端木槐伸出手阻止了。
“我勸你最好別去,這可不像之前在博物館裏的冒險那麼輕鬆,坦白來說,我可能會遇到一個相當(dāng)大的麻煩,而你搞不好會變成第二個克裏斯汀………我想你也不願意下半生就坐在輪椅裏,沉浸在無休止的恐慌與恐懼之中,然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吧。”
“這……………”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安東尼猶豫了,動搖了,他想起了克裏斯汀的那副慘狀,說實話,安東尼當(dāng)然不希望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
“你確定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
“多半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端木槐也並非沒有辦法,事實上他在看到任務(wù)的時候,端木槐就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辦法。
隻不過這個辦法………他是真不願意用。
最終,安東尼還是聽了端木槐的話,表示自己不會前往哨兵嶺,不過他要求端木槐搞定這件事之後,必須給自己寫一份報告。而端木槐也點頭答應(yīng),接著便讓女仆開車送自己前往了位於敦威治小鎮(zhèn)的哨兵嶺。
這是一座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山嶺,但是它也有不尋常的一麵———順著山脊望去,可以看見有一處從山腰蔓延而上,一直到山頂?shù)男〉馈D莵K不是人力挖掘出來的,而更像是某種身體無比龐大的存在推翻了樹林之中的樹木,然後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軀體在樹林之中開啟了一條通往山頂?shù)牡缆芬话恪?br />
不僅如此,這條道路無比的荒蕪,甚至連青草都看不見,而兩邊的樹木更是早已經(jīng)枯死。
“唿……………”
吩咐女仆把車開遠點兒之後,端木槐就順著這條路,向著哨兵嶺的山頂走去。
而此刻,陰暗的烏雲(yún)不知從何處浮現(xiàn),逐漸籠罩了整個天空。
夜鷹的叫聲在森林之中迴蕩,仿佛它們正在進行某種儀式。
端木槐握緊手杖,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山頂。
隨後,他邁出了第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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