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在門口與四爺分別，送邱大哥迴到倉庫後。</p>
“好了，下午呢，你先忙你自己的，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買，衣服記得也買一身，自己看著買，錢少了，跟我說。”</p>
“錢少了，我肯定會跟您說的，您也看到了，我還剩不少呢，我打算先弄個床，一身衣，剩下的我再慢慢添置。”</p>
“行，你自己心裏有數(shù)就行，你往前走兩條胡同，找魯木匠，打我名號！倉庫裏還有剩下的花梨木，打套家具應該夠，要他來看看，行了，自己早去早迴吧。”</p>
“唉！”</p>
走過兩條胡同，路邊的流民蜷縮在一起，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眼神麻木看著過路的人，時不時說聲請給點吃的，有一動不動的，如不是眼睛在動，怕是與死人沒什麼分別了。而身旁時不時著有身穿灰藍色元素為主的中國長衫，更有甚者鼻托眼睛，嘴角的細微胡須，顯得高貴儒雅，一看就知道是個高級知識分子，坐在黃包車裏，車夫跑的飛快，也能看到梳著大背頭，小西裝的新潮人士，無不提醒我貧窮與富有，這是新老交替之際。</p>
一路問人指路來到一處雜院，幾個婦人坐在門房那閑聊。</p>
“敢問，魯木匠是住這裏嗎？”</p>
“你是找魯木匠做事的嗎？”</p>
“對，還煩請問，魯木匠在家嗎？”</p>
“在家，他家在中院的左邊的偏房裏。”“哎，魯氏，又有人找你們當家的。”</p>
“來了，來了，多謝，多謝。”</p>
“哎呀，這位先生好，您找我當家的吧，他現(xiàn)在就在屋子裏，不是跟您吹，您打聽打聽，我當家的在這一片那手藝可沒話說，這不昨天剛幫人打一套家具，才忙完嘛，您是要打些什麼呢？”</p>
“我剛租了房，但裏麵是什麼都沒有，需要打一套家具”</p>
魯氏聽到這眼睛一下就笑得不見了，“您可是找對人了，我當家的手藝那是出了名的。”</p>
說話間來到偏房，推門進去，“當家的，當家的，當家的，快點出來，來客了”“您先坐，咱這隻有些粗茶，您別嫌棄，我這去叫當家的”</p>
說話間一個國字臉看上挺嚴肅的中年男人出來，見到我，一下就笑得滿臉桃花開，一張這麼嚴肅的臉能笑到滿臉桃花開也是不容易。</p>
“這位爺，您是找我?guī)只畹陌桑恢且蛐┦颤N，帶不帶料啊！”</p>
“魯木匠，前麵胡同的邱爺介紹咱到你這的，我呢，租了房，但家具已經(jīng)讓房東賣了，要重新打一套，你給開個價吧”</p>
“是胡同倉前麵庫的邱爺嗎？”</p>
“嗯，是胡同倉前麵庫的邱爺。”</p>
“那不知您是帶料，還是不帶料。”</p>
“倉庫裏還有些剩下的花梨木，您等下跟我去看看，一套家具是否足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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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看，我就收20塊銀元的工錢，您看可以嗎？”</p>
“20塊銀元，你多久做好。”</p>
“一套家具，就我跟我兒子兩人，不到一月就能做好。”</p>
“行，跟我來吧，去我那租的房，看看那些木頭夠不夠用。”</p>
“好，您等我拿上吃飯的家夥。”</p>
帶著魯木匠來到趙四爺?shù)牡跪v房，又去了倉庫看看木頭大小。</p>
“爺，您先付5塊銀元，我就立馬開始做了”</p>
“先別急，房你也看了，你先弄個床讓我能對付著，怎麼樣”</p>
“您要不介意，我先把我兒子的先給您用，床做好了，我在換迴來，您看如何。”</p>
“行，你先搬，到地，我就把定錢給您。”</p>
“爺們敞亮，我現(xiàn)在就去搬。”</p>
“去吧，去吧，今天有點晚了，我先和邱大哥說一聲，明天你再把木頭搬走，我們在趙四爺那見。”</p>
“好，您留步，我先走了，趙四爺那見。”</p>
拱拱手，魯木匠快步迴去，一下消失在街角。我轉(zhuǎn)頭進屋，見邱大哥在那看著賬本。</p>
“邱大哥，我和那魯木匠說好了，他先把他兒子的床搬到我那去，20塊銀元一月內(nèi)打一套家具，另外，不知道倉庫裏剩下的花梨木要多少錢。”</p>
“錢，剩下的東西值什麼錢。去年東家納小妾打套家具，木頭可是全用了，用料十足，這帳上可沒有花梨木，知道了嗎。”</p>
“了解，帳上的花梨木，去年就用掉了。”</p>
“知道就好，去吧！”</p>
“那我先走了。”</p>
來到趙四爺家，剛與趙四爺寒暄幾句，就見街角魯木匠帶著幾個小夥子，哼哧哼哧的抬著個凋花雙人床過來，到跟前。</p>
“爺，您看還成嗎？”</p>
“不錯，不錯，你給我做的可不能比這差。”這魯木匠給兒子做的，木料不是什麼好料子，但這手藝看著是真不錯。</p>
“瞧您說的，您工錢給的足，咱們肯定用心做。”</p>
“好，搬進去吧”</p>
魯木匠和幾個小夥子又哼哧哼哧的抬進去了，放好，我拿出5塊銀元給魯木匠。</p>
“爺，定金，今兒，我收著了，一月後您要的家具我給您送過來。”</p>
“行，明天記得來倉庫來拉木料。”</p>
“好的，您迴見，您留步，留步。”</p>
我送到門口，魯木匠帶著幾個小子走遠，看他樣子不像昨天才忙完的樣子，應是空閑了許久。</p>
“四爺，麻煩您了。”</p>
“哪裏的話，咱們這叫互相照應，我那有個架子給您拿過來，可以放放衣服。”</p>
“還是您客氣，我現(xiàn)迴去，把我的東西拿來，咱兩晚上喝兩盅。”</p>
“那感情好，我等下，架子就放您門口。”</p>
“好，咱迴見。”</p>
“迴見。”</p>
走到街上，見一間成衣鋪子走進去，夥計趕緊迎了上來</p>
“爺，您是訂做，還是買成衣呢？”</p>
“喲，成衣鋪子還可以訂做衣裳了。”</p>
“爺，您說笑了，不過咱這確實可以訂做。”</p>
“那，做件洋人身上穿的西服吧。”</p>
“爺，您這是涮著我們玩呢，我們哪會做這個。”</p>
“還涮著你們玩，爺可沒這興致，好吧來件長袍吧。”</p>
民國的成衣可不像現(xiàn)在的成衣，雖不完全合身但也不會鬆鬆垮垮。民國的成衣因為了適應大多數(shù)人，而且減少了碼數(shù)所以總是顯得肥大。小一碼緊，大一碼又顯得肥大鬆鬆垮垮，最後要了兩件大碼的，並在隔壁鞋店買了兩雙鞋共花費5塊銀元，手裏還剩20塊銀元，隻能說物價不高，掙點也不少，在倉庫和趙四爺那可以解決吃飯問題，住的也有了，支撐到下個月是處處有餘。</p>
傍晚在邱大哥那解決掉晚飯，像個難民一樣背著被子，衣服，鞋子全身家當，往趙四爺家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