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文殺青,劇組還在繼續。
他們先把城市裏的戲都給拍完了,然後轉戰鄉下。
這會離過年還有二十幾天,拍,肯定拍不完。
到底是留在澳洲,還是等過年後再繼續,劇組還在探討。
春節嘛,國人最注重的節日。
也不是沒有演員在過年時拍戲,得看具體情況。
留下來,進度就能跟上,但你要說服所有人。
當然,這與楊天文沒有任何關係。
所有拍攝都是現場收音,鏡頭基本沒問題,後期無非兩件事。
配音以及宣傳,都屬於後話。
頭砸在這裏帶了五六天,帶著行李迴去了,他一個人,半個空箱子。
在女友的建議下,他放棄了首度,而是去到了悉尼玩了兩天。
迴程時,到了酒店,在免稅店裏買了倆名牌包。
一個包近兩萬澳幣,原來想都不敢想。
現在一個給老媽,一個給女朋友,刷卡的時候眉頭都不帶皺的。
另外又準備了一條絲巾,以及四瓶酒。
奢侈品果然是奢侈品。
楊天文的行李箱好像一百來塊錢,裏頭裝著的東西,二十多萬。
先飛的是頭砸家。
馬上要過年了嘛,返鄉潮要開始。
迴去了就懶得再出門了,提前先去給嶽父嶽母拜個早年。
這次過去,風戈態度大變。
肯定不是因為禮物。
小夥子確實不錯啊,女兒在家的時候,特別開心,晚上也不出門了,在家裏打視頻。
時不時傳來的笑聲證明楊天文做的不錯。
到目前為止,兩個小的還沒吵過架。
而且,現在正式進入了圈子,有廣告,還拍戲,明年似乎還有什麼比賽,前途光明。
倒不是他們市儈。
做父母的,肯定希望女兒以後生活不會受苦,可以理解。
當然,楊天文送上的禮物也符合三人的意。
然後風戈又雙次被女婿放倒,非要開一瓶洋酒嚐嚐,甚至還不加冰塊。
40度也挺兇的,一瓶沒喝完,迴屋睡覺去了。
這一次,依然沒有睡在家裏,不過阿姨讓頭砸送的時候,讓她送到酒店,要不不放心。
結果就是沒迴去,第二天中午吃飯時,略顯尷尬。
不過,風戈夫婦還是挺開明的,哪怕現在兩人感情好,也讓兩人以事業為重,結婚的事不著急,再過個一兩年,也都來得及。
楊天文呆了三天,原本想去魔都看看京哥他們,一問之下,都不在。
至於陳赤赤鹿晗,楊天文自覺沒那麼熟悉,雖然人家說了,盡管打電話,想象還是算了。
當楊天文大包小包地到了小區門口,進了麻將館,大喊了一聲後。
“兒子,你咋迴來了?”
老媽從收銀臺那抬起手,手裏還抓著把瓜子,看到楊天文,相當意外,她知道兒子迴來了,隻是沒想到自己就到家。
“咋不叫你爸去接你呢!”
兩個多月不見,兒子倒是沒啥變化。
“有什麼好接的,”楊天文看了看四周:“又不是不認識路,再說,我爸不是還在上班麼。”
他對於之前這兒啥樣沒什麼印象,現在看著整整齊齊,從各個房間裏傳來的麻將聲,人聲來看,好像生意不錯。
楊媽媽把他的行李放在一旁,臉上挺得意。
“生意不錯,下午十三桌,一共有七桌,晚上也定了六桌,上個月我算了下,除去人工電費租金啥的,賺了五千多。
而且這個月明顯人多了不少,我收的比人家便宜五塊錢,還有熱茶。
紅牛,泡麵,煙什麼的,也上來了,估摸著,這個月有七八千,馬上過年了,生意還會更好。”
“那不錯啊!”
楊天文坐下,接過老媽遞的水,不知道為啥,迴了家,就覺得被媽媽照顧是應該的。
她之前的工資好像是三千多,現在翻一倍,高興很正常。
“另外還有個事...”
老媽沒說完,裏頭有人高喊老板。
她看來是相當熟練了,迴應了一聲後,拿了包煙進去。
“你一個人,忙的過來麼?”
楊天文心疼老媽。
“就是和你說這事。”老媽重新坐下:“之前我也找了個阿姨,農村的,打掃衛生可以,但是,其他幫不上忙,也不識字。”
“你就把她開了?”
“難能呢!”老媽板著臉:“是她自己不幹的,前幾天才走。
你不在家,我們倆也無所謂,你爸下班之後,會從廠裏帶些飯菜,然後幫我看著。”
“白天,我其實都沒問題,做做衛生啥的,不累。
就是晚上,有些人打牌會到兩三點,還是得有一個人。”
“找唄。”
“哪有你說的容易,咱們小縣城,工資又不高,人家不願意來,”顯然老媽嚐試過了:“我的意思是,要不喊你大舅媽過來。”
“不行吧?”
楊天文不支持。
“她不是才動了手術麼,需要調養,熬夜,能吃得消麼?”
“我哪會那麼過分,肯定是看下午到傍晚呀。
這個時間人比較少。
你大舅媽我去看過幾次了,她其實就差那個手術,恢複的非常好,都能下地幹活了。
我尋思著,她家裏欠了不少錢,你表哥隻是打工,表妹又在上大學,光靠你大舅一個人,養不起。
像是她一般,其他人也不敢請,咱們不幫誰幫。
我和你爸商量了,十二點到五點,就五個小時班,一個月給兩千五...”
“三千吧。”
楊天文直接說道。
“要不別人說咱小氣,湊個整數。”
老媽稍稍考慮:“行,那得和你舅母說一聲,就說給一千五。
要是所有人都來找上門,也幫不過來。”
“這事你看著辦,我沒啥意見。”楊天文拿過箱子,打開,從裏頭拿出個盒子:“來,給你的禮物。”
“人迴來就好,買什麼禮物啊,家裏什麼都不缺。”
話是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抑製不住。
對於小縣城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而言,黃色的盒子,上頭的h,她根本不認識。
平時接觸不到嘛。
不過,看著包裝,老媽覺得不便宜。
“這得好幾百吧。”
“不是,我看看...”
正好有一桌牌友結束了牌局,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阿姨走了過來。
“我天,愛馬仕啊。”
聽到這仨字,其他三個姐姐們也都圍了上來。
“真的假的?”
“高彷吧。”
“這個款式好像沒見過啊。”
帶頭那個好像經常來:“老板娘,這是你兒子,挺有本事嘛,不過...”
話沒說完,挺住了。
因為在袋子裏,她看見了張小票,雖然全是英文,看不太懂,不過那邊寫著a$。
“你這是國外買的?”大姐看向楊天文。
“嗯,悉尼機場免稅店。”
“個十百千萬...”邊上有個阿姨數了數:“不可能吧,愛馬仕賣不到兩萬?”
“那是澳幣,不是人民幣,要乘以五。”
“真有福氣啊。”
“別上手,人家全新的。”
帶頭的阿姨顯然明事理,看有同伴想要伸手,連忙攔住,甚至自己拿出餐巾紙把剛剛碰觸的位置擦了擦。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楊媽媽說的反應不過來。
愛馬仕?
聽著有些耳熟,四個大姐眼神火熱,出門的時候都還在聊著。
“不是!”
楊媽媽終於醒過來。
“楊天文,你告訴我,這個包多少錢?”
“咋,你想退貨?”
“別扯別的,快說。”
“嗯...這麼說吧,差不多車裸價的一半。”
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