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返迴九龍的路途,車輛稀少。
李仁傑駕著車,聽著電臺音樂節目,沿途欣賞郊外公路的夜色,半點醉意也沒有。
忽然一道白光從車後照射過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裏,照出的強光尤為顯眼。
李仁傑看了眼倒後鏡,嘴角不由露出有一絲笑意,這些牛鬼蛇神,終於按捺不住出動了。
隻見是一架灰色的德國福士車,車上坐著兩個男人,對方顯然衝著他來的,
而且看起來是來者不善。
對方開始不斷加速,那引擎咆吼的聲音,在這段幽靜地馬路上,聽起來非常的刺耳。
李仁傑收了點油,讓對方追上來。
對方福士車扒頭後,立刻轉到李仁傑的前麵,然後開始減速,逼迫截停李仁傑的車。
李仁傑也知道對方的意圖,便直接急剎停了下來,福士車也急著準備要剎停。
就在對方以為得逞的時候,李仁傑趁著對方減速停下來的時候,猛打呔盤,直接踩油。
越野路華直接越過雙白線,快速從福士車的側邊越過去,然後一騎紅塵,揚長而去。
對方顯然沒想到李仁傑的反應會這麼快,還做出了個假動作來騙過了他們。
他們遲緩了一下,馬上也轟起油門,緊追不舍,互不相識的雙方,在馬路上展開了飛車競逐。
但是李仁傑對路麵熟悉,汽車性能也高級先進,一下子轉幾個彎,把福士車拋得影蹤全無。
不過他也不是為了擺脫對方的追擊,而是先是和他們玩一下塞車遊戲,先讓他們放鬆警惕。
有道是,欲擒故縱。
死死跟著後麵的富士車拚命踩油門追,一路狂奔上來,漸漸終於看到了越野路華的車尾燈。
李仁傑也踩了踩油門,一下子有意拉開距離,慢慢吊著他們,讓他們覺得就快要有機可乘。
如此地三番四次,福士車快要接近李仁傑的車尾,終於忍不住發狠要從後麵直接撞上去。
可就在此時,李仁傑忽然一腳踩剎車,方向盤向左猛打,車頭馬上獲得一個橫向力,車尾就瞬間甩起來。
車子在彎道上側滑行走,後輪和路麵產生了劇烈的摩擦,發尖銳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得更加刺耳。
這架越野路華以一個快速漂移過彎,滑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完成了一個高難度技術動作。
計算的時間,簡直無懈可擊。
但是跟在後麵的德國福士車就沒那麼幸運,他們都還來不及驚歎李仁傑的漂移技術。
他們隻顧著追蹤,根本沒留意前麵是急轉彎,入彎的速度實在太快,如果不想撞上去,隻好猛打方向盤,瞬間產生的離心力比抓地力還大。
福士車馬上就失去控製,右側車身一下就撞出護欄外,在巨大的慣性下,還繼續翻騰了幾圈。
最後停下來,來了個底朝天。
車內的兩個男人,隻憑一具普通的肉體凡胎,根本承受不了瞬間這麼巨大的衝擊力。
他們隨即陷入了昏迷,不省人事。
李仁傑停車走了過去,把兩人從車內拉了出來,一手拖一個,直接拖到空地上放著。
這兩個男人滿臉血痕,都是被玻璃渣弄傷,但也隻是皮肉傷,沒有致命的傷害。
安全帶的重要性,此刻體現出來。
李仁傑對兩人可沒有客氣什麼,拿了兩支冰水直接澆在他們的頭上,把他們給弄醒過來。
兩個男人都受到外界的刺激,緩緩醒了過來,迷迷湖湖地睜大眼睛,想弄清楚什麼情況。
甲黑西服男子隻覺頭很沉重,帶著陣痛感,他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的思維清醒過來。
他看清眼前的人正是李仁傑,下意識地往腰後掏家夥,但是手伸到一半,發現空空如也。
李仁傑對他的舉動不以為然,也不去阻止,笑瞇瞇地問:“你是不是找這兩把東西?”
甲黑衣男子猛然抬頭看去,隻見原本是他們身上的兩把槍,卻在他手中漫不經心地玩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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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裏忍不住劇烈地跳動一跳,現在麵臨這種情況,顯然是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李仁傑耍出一個雙槍牛仔的姿勢,槍口指了指他們,“這種東西都隨身帶著,看來你們並不是什麼良好市民。”
兩個黑西服男人都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睜大著眼睛,喉嚨發緊,一動也不敢動。
李仁傑隨手把彈夾的子彈一粒粒退掉,把整支手槍的零件一個個卸掉,然後丟在他們麵前。
兩個黑西服男子,見李仁傑有恃無恐,似根本就不怕他們會突然發難,一副吃定他們的樣子。
他們再笨也知道,這個男人完全有能力,也有把握把他們處理掉,因此不把他們放在眼內。
現在淪為階下囚,隻好見機行事。
李仁傑嘴角的笑意按捺下去,居高臨下地打量兩人,“說吧,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甲黑衣男猶豫了一下,麵無表情地說:“我們和你無冤無仇,隻是來向你取迴一些東西。”
李仁傑逼近問:“什麼東西?”
甲黑衣男子朝李仁傑的汽車看了一眼,“伯恩斯交給你的那個箱子,裏邊有我們的東西。”
李仁傑不予理會,搖了搖頭,“箱子既然不是你們交給我的,我也沒義務交給你們。”
他停了一停,用警告的語氣說:“我現在隻給你們兩個選擇,你們好好想清楚再迴答我。”
兩名黑西服男子暫時還搞不成清楚他的意圖,隻好先保持沉默不語,且看他要問什麼。
李仁傑眼睛在他們身上打量,緩緩說:“第一,交待你們的真實身份,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又向兩人笑一笑,“如果你們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放你們一馬。”
兩名黑衣男子都閉口不言,對此無動於衷,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根本就不信他的話。
李仁傑隨即收斂了笑容,“第二,我要控告你們危險駕駛,企圖謀殺,非法持有槍械,正式拘捕你們。”
乙黑西服男子微微一怔,隨即醒悟過來,抬頭看著他,直接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仁傑微微笑,看著他們,“你們都沒搞清楚我是什麼人,就敢一路來追我了。”
他輕咳一聲,故意拿捏腔調說:“我是皇家香港警察,現在不是必要你講,但你們所講的我會用筆和紙記錄下,將可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兩個黑西服男子都忍不住一怔,沒想到他們是栽在香港警察手裏,難道是搞錯對象了?
不過對方既然表明了他是香港警察的身份,他們立刻鬆一口氣,反而放下心來了。
至少正規香港警察做事還要守規矩,不像他們都是秘密人員,有時候做事會不擇手段。
兩個權衡一番後,最終作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