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航班即將降落.....”
李仁傑在沉睡中,身體被忽然搖晃起來,還隱約聽到了空中小姐提醒著旅客的廣播。
緊接著耳邊繼續響起了小李蔓激動不已的聲音:“爹地,到了!我們到了!你快醒醒!”
李仁傑揉了揉臉,很快恢複清醒。
李蔓繼續搖著他手臂,不滿地都起了嘴巴,“你就知道睡,你又不是豬,豬都沒你貪睡。”
李仁傑既心生感歎,又無奈可奈,自己這個當爹的,在女兒口中,都快變得要豬狗不如了。
他往舷窗外輕輕打量了一眼,伸伸懶腰,“現在不養足精神,今晚怎麼帶你去吃喝玩樂呢。”
小書亭
這架全日航空公司的波音747三星寬體飛機,緩緩降落在東京成田機場,在跑道上減速滑行。
由香港飛往曰本東京,航程將近要五個小時,他好像一直處在半睡半醒的迷湖狀態。
小閨女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滔滔不絕地虐待他的雙耳,摧殘他的精神。
上半程他已經聽多幾十車的廢話,最後終於忍不住困意,疲倦地合上眼睛睡過去了。
前天李仁傑向上司告了一個禮拜的大假,把公事都放下,帶著基德夫婦兩人環遊香港。
他們預計會在香港停留一周時間,兩母女可以在新界粉嶺莊園安安靜靜地度過這個假期。
至於失蹤人口組的日常工作,李仁傑交給曾曉瑜去署理,不需要他過多的去關注。
隻要香港依然還是滿大街的色情架步,失蹤少女永遠隻會更多,工作不會變少,永遠做不完。
他隻是對這份職業有興趣,但真讓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怕是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
如果他對工作真的有那麼努力,現在肩膀上也不止是三粒花的總督察,總警司都指日可待。
趁著這幾天戴賓沙有丈母娘基德夫人陪著,他抽空收拾包袱帶著女兒,前往曰本東京一趟。
“哎哎,不好意思先生!”
李仁傑在走出飛機過道的時候,肩膀被人不小心碰撞了一下,然後聽到女人道歉的聲音。
李仁傑迴過頭,隻見對方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留著一頭飄逸的黑直長發的清秀女人。
他向對方不介意的笑著搖搖頭,“小姐,沒事,下次小心一點就好。”
兩人結伴一起走下飛機,這女人似乎對李仁傑有好感,不斷找起來話題和他主動閑聊起來。
李仁傑臉上不動聲色,對這個表現得過份熱情的女人,保持了一定的警惕,看她葫蘆裏究竟想要賣什麼藥。
果然,在快要過海關的時候,女人向李仁傑提出了一個請求:“先生,我可不可請你幫個忙?”
她在行李箱中拿出一個小盒子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把這盒雪茄帶出海關,這是我在英國特意買給丈夫的禮物,想要省點稅。”
李仁傑遺憾攤攤手,“小姐,這個恐怕我幫不了你了,我是中國人,這次隻是來曰本旅遊的。”
他又指了指她手上的東西,“如果海關查到這個東西,會懷疑我是在非法走私,這會給我的旅程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那女人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哦,你曰本語說的那麼流利,還是以為你是曰本人,那我不給你添麻煩了。”
李仁傑有上次在香港啟德機場做了爛好人,結果是被人白白利用了,引發了一場小衝突。
在這異國他鄉,他不想節外生枝,更不想來惹是生非,因此他拒絕了這個女人提出的幫忙。
不過李仁傑不想主動去惹麻煩,但是麻煩偏偏又找上了他,躲也躲不掉。
李仁傑過海關的時候,遇到了移民局人員的特殊待遇,對方似乎對他來曰本的目的有所懷疑。
他被帶到移民局單獨辦公室內,由一名主管官員進行盤問,在盤問一番過後,對他身份和目的沒有懷疑,而且以往的出入境也沒有可疑的地方,於是將他放行出關。
李仁傑知道事情有點蹊蹺,但也沒有在意,拖著行李帶著女兒,在海關辦完手續在閘口出來,再次正式踏足這個東洋島國。
成田機場是曰本的新國際機場,但是位於日本千葉縣北部的成田市,並不是東京都。
而且曰本人自己並不叫它成田機場,而是稱唿它為「新東京國際空港」。
曰本語中的空港,指的是機場。
雖然成田機場建成已久,卻白白擱置了七年,原本是在1978年3月30日正式開放運行。
然而在1978年3月26日,東京當地的農民、學生、左冀分子、環境保護者等,一群激進分子攜帶燃燒瓶駕車衝入機場控製控製塔並進行了肆意破壞,砸毀大量設備。
命途多舛的成田機場,使曰本政府第十次延誤啟用,再推遲到1978年5月20日重新開放。
在1978年成田機場正式啟用後,承接了羽田機場絕大部分的國際線航班。
羽田機場成為曰本國內線專用機場,國際線僅剩因為正治因素,留下臺北中華航空公司定期航班。
香港人對這座新東京國際機場其實也不陌生,有關這座機場的一套曰本劇集現在還在電視熒幕播映。
香港無線電視外購引進日本富士電視臺製作的警匪片集《大空港》,故事題材就是發生在這裏。
故事講述曰本警察廳刑事局國際刑事科的「機場特別調查部」,在新東京國際機場設立。
這個特別刑事調查單位,專門是解決在機場或附近發生的桉件,緊緊圍繞著機場這個主題。
這一點曰本人確實很精明,用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植入廣告,對內宣傳自己,對外輸出文化。
香港觀眾對於「大空港」這個名稱無感,無線電視因此簡單直白地譯作《機場特警隊》。
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講,機場是見證悲歡離合,迎來送往的地方,沒那麼多驚天動地的故事。
李仁傑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拖著行李,徑直朝外麵走出去,對這裏的環境提不起一絲興趣。
李蔓戴著一頂彩色小圓帽,背著個紅色小背包,一路緊跟看著周圍的環境,既興奮又緊張。
沒有人接機,李仁傑在機場的找換店兌換了日圓,然後父女兩人直接在機場搭了個機場巴士。
成田機場離東京市區足有六十六公裏,比羽田機場還要遠幾倍,而且交通設施還不完善。
無論是搭乘巴士、火車,的士,私家車哪一種交通工具,都需要花費一個多小時的行程。
機場巴士走架空公路,交通擁擠得像蝸牛般,花了將近兩個小時,達到東京市區的空運大樓。
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