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溫度,帶著些許涼意。
此刻在半山區柏道的一條小石徑上,一對年青男女挽著手,慢慢沿著油漆鹹徑上行散步。
這兩人偶爾的親密舉止的情形,和那些在蜜戀中的恩愛小夫妻並沒有兩樣,真是羨煞旁人。
這條半山的小徑,全程盡在林蔭之間,空氣新鮮,清幽脫俗,實在是情侶們拖手仔的好去處。
隻見李仁傑身穿白色運動裝,黑色褲子,腳踏一雙運動鞋,這身打扮顯得十分健碩有活力。
女子穿著一件寬鬆的素色套裝長裙,一頭蓬鬆金發披灑在肩膀上,整體看上去顯得非常優雅。
隻是戴賓沙腹現在大便便的樣子,在這些日常的行動上,還是不免顯得有些笨拙和遲緩了。
李仁傑在旁也不著急和催促,就慢慢陪著她,寸步不離,耐心鼓勵她一步一步往上攀登著。
他從曰本迴來香港兩天了,迴歸日常普通的生活,每天上班做事寫報告,下班陪老婆孩子。
基德夫婦在香港舒服度過一個禮拜的假期,李仁傑親自把兩人把送上飛機,返迴了英倫本島。
戴賓沙在粉嶺莊園過上了幾天新鮮的日子,如今丈夫迴來,便要跟著他迴來山頂的別墅生活。
兩人終於登上一處石階梯,來到了樹蔭下的椅子,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山上前行。
戴賓沙一手撐著腰,一手撫著肚子,如釋重負地喘息了一聲,“傑,我真的是好累了啊!“
她轉過頭,雙手輕輕抓住李仁傑的手臂,撒嬌說:“我走累了,我們就這裏休息一下。”
李仁傑從善如流,笑著點點頭,“也好,一動一靜,你今天的運動量也差不多了。”
他背著的東西放下來,準備這片正處在了花期的相思樹下,暫且休息一下。
山上一幢幢灰色的矮房子依山築下去,坐落在太平山上,在這鬧市中,少了幾分仄逼感。
戴賓沙起頭四周圍看一看,指著那些搖曳的樹影,“傑,這些都是什麼樹呀,看起來很美呢。”
李仁傑頭也不抬,不假思索地答道:“這些都是相思樹,有一朵朵黃色的小花。”
戴賓沙臉上一喜,情不自禁地歡唿說:“噢,原來我們是坐在相思樹下呀,那是多浪漫的事。”
人間四月,是相思樹盛放季節。
李仁傑把石凳擦幹淨,然後拿出一條毛巾鋪墊在椅子上,扶著她下來慢慢坐下來。
戴賓沙調皮地輕輕踢了踢腳尖,向他訴苦,“你看我小腿都開始酸痛,簡直不聽使喚了。”
李仁傑嘴角不禁微笑,兩手卷起衣袖,“哪有這麼誇張,讓我給你看看。”
他說完直接半蹲下來,半卷起了她的裙角,把她小腿穿的白色絲襪也脫下來。
她白嫩細膩的小腿上,出現許多一條條交錯細小的青筋,那樣子看起來的確是有些駭人。
戴賓沙被他這個溫柔的動作怔了一下,嘴角悄悄地上揚,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幸福笑意。
她下意識地左右環顧了一下,略帶羞澀低下頭,嬌嗔地說:“你要做什麼,等下別人看到了。”
李仁傑不以為然,抬起她玉足認真端詳起來,“你肚子裏的寶寶長大了,你的腿部的負荷也跟著增加,不過這是正常現象。我給來你按摩疏通一下經脈,癥狀很快就可以得到緩解。”
戴賓沙一眨不眨看著他,雙目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傑,你什麼都這麼厲害,我怕這輩子都離不開你了。”
在他離開香港這些日子來,她一直想著他,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懷抱。
李仁傑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蛋,“傻瓜,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戴賓沙隨即可愛的吐吐舌頭,也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自己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是如此想念一個人的,現在她終於體會到了書中那種思念如狂的感覺了。
每當夜晚孤枕一人的時候,哪種空落落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總想著可以有個依偎的懷抱。
幸虧她是個外國女子。
若是她是個中國女子,怕是忍不住吟賦幾首春閨怨詩,表達自己內心對遠方丈夫的無限思念。
說到底戴賓沙隻是十九歲的少女,妻子這個角色都還未完全勝任,現在卻快要升級做媽媽了。
何況她沒有過懷孕的經驗,看著肚子一天天地隆起,以及身體各種不適,讓她茫然無措。
雖然有經驗豐富的婆婆和媽媽傳授知識給她,但真正親身經曆,依然感到一陣手足無措
哪怕,女人是需要有可以依賴和照顧她的男人在身旁,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戴賓沙忽然奇思妙想地說:“傑,你說如果以後換男人來懷孕,女人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李仁傑被她逗笑了,搖搖頭,“等下我們去百貨公司,給你買一種為孕婦特別設計的緊襪。”
她自己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不覺有一股暖意在內心流動,這種被人關愛的感覺,十分窩心。
李仁傑握一握她小手,溫柔地看著她,“這是男人應該做的,你十月懷胎生孩子,多麼辛苦。”
他說完後在旁邊坐了下來,把戴賓沙的小腿放在他的膝上,一雙手不斷揉捏起來。
她一雙小腿比普通女子粗壯許多,但那滑嫩的肌膚,有著非常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戴賓沙那十隻晶瑩的趾甲是原色的,沒有塗那種豔俗指的指甲油,如一隻隻貝殼般可愛美麗。
李仁傑沒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念頭,全心全意投入在按摩師的角色中,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
戴賓沙輕輕地啊了一聲,全身控製不住微微一顫,腳底一點麻痹感覺,一時動彈不得。
接著一直隨著血脈升上來,一股輕微的暖流遊走在四肢百骸,有種說不出的流暢舒服。
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她小腿的青筋終於不再漲了,慢慢恢複了原先白白嫩嫩的肌膚。
半響之後,李仁傑輕輕地放下來她的玉足,慢慢給她套上絲襪,重新穿上運動鞋子。
他滿意地拍了拍手,對她眨了眨眼:“我已經耗費半生功力,你今晚可要補償我。”
戴賓沙頓時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隻是眉目含情地瞇瞇笑,就是不說話,不肯輕易答應他。
但是其實她知道,對於丈夫一些不算過份的要求,在他花言巧語的哄騙下,她最後都會滿足。
當然這種閨房的小情趣,是他們夫妻間增進感情的相處方式,其中滋味,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戴賓沙把雙腳向前伸直,當她想站起來的時候,忽然感到一時血流不上頭,產生有一絲暈眩。
李仁傑伸手把她給摟住,不免責怪的口吻:“你不要這麼著急,都這個時候了還粗心大意。”
戴賓沙泛起了俏皮笑意,也對他眨了眨眼睛,“反正有你在身邊,我是一點不怕呀。”
她一張鵝蛋臉,眉梢眼角稍有幼稚,但是嘴唇上是鮮紅的胭脂,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美麗。
李仁傑忽然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十分欣賞眼前女人此刻表露的風情,不禁讓人心神一蕩。
他必須承認,戴賓沙是個集合了清純羞澀與高貴嫵媚於一身的小婦人,她自有美麗動人之處。
戴賓沙雙手圍住他腰,輕輕依偎在李仁傑懷中,身子慢慢向他趨近,眼睛裏露出情動之色。
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傳遞暗示。
李仁傑輕輕擁著她的豐腴的嬌軀,然後俯下身,慢慢貼近她那誘人的紅唇,溫柔地吻著下去。
這對衣著光鮮的俊男美女,躲在漆鹹小徑上不起眼一角的石凳上,旁若無人地擁吻親熱起來。
一股山風吹上來,相思樹吹得颯颯搖曳,更吹落了一陣漫天的花雨,充滿了詩情畫意的浪漫。
那落英沾滿兩人身上,混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