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繡衛身上帶著能遮蔽氣息的法器，碑林中還有瞻仰先賢的學生，寧江楓沒留意。</p>
人在空中，沉勝全鬼祟行徑卻是被看得分明</p>
寧江楓琢磨要不要給東廠繡衛一板磚。</p>
手被魚璿薇抓緊緊的。</p>
且將思緒收迴來，感受著掌心的溫暖，寧江楓心道，“男人呀！”</p>
反手，寧江楓扣上魚璿薇手指。</p>
魚璿薇白裙飛揚，寧江楓感覺真有這首中秋詞當中“我欲乘風歸去”的仙氣。</p>
寧江楓掌指間很有力量，魚璿薇問：“怎麼了，緊張？”</p>
裝還是要裝，寧江楓說道，“頭暈，有點恐高！”</p>
魚璿薇左手多了一個儲物袋，將儲物袋遞給寧江楓，“要是吐，吐到這裏！”</p>
寧江楓覺得魚璿薇無敵了。</p>
“沒事，適應一下就好！”</p>
魚璿薇柔和笑了笑。</p>
寧江楓說恐高，適應一下就好，原本想評論詞句的魚璿薇便也不說話了，隻是內心想著：“此詞問之癡迷，想之逸塵，上闕高屋建瓴，下闕峰迴路轉，錯綜迴環，搖曳生姿，還有一種大江大河奔流入海的大氣，同時空靈如許，不帶煙火氣息，寥寥幾句，勾勒出讓人心曠神怡的仙宮氣象。父親要是還活著，會很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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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的魚璿薇索性放空了心思，就那麼握著寧江楓的手，帶著寧江楓高飛，眼神之安詳，如同一個疲倦到極致的女子尋找到了心儀之人在歸鄉。</p>
學宮湖畔，男男女女的學生都看到了從碑林方向飛天的寧江楓和魚璿薇，看不清具體相貌，但在圓月映襯下飛仙般的飄逸卻引來了無數學生的驚歎。</p>
唐六如拉著書畫班一名眉目如畫的女學生，看到天上人，身側女學生問：“那是飛升嗎！”</p>
“我看看！”從百寶袋中拿出一個能遠望的法器千裏鏡，唐六如瞇眼看人。</p>
鏡頭中寧江楓和魚璿薇兩人清晰了起來。</p>
“真會玩呀！”唐六如喃喃自語。</p>
“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可是追了教習整整一年，詩詞之外的話教習多一句都沒和我談過，寧江楓來學宮才多久！”</p>
言落，唐六如恨恨的罵了一句，“好好的一棵大白菜都被豬給拱了！”</p>
“我也要看！”學妹一臉的躍躍欲試。</p>
唐六如翻白眼，右手重重拍在學妹臀兒上。</p>
“看個屁，還不如做！”</p>
直上青雲，寧江楓瞇了瞇眼睛。</p>
遠遠看到汶河方向有雲組成的旋渦，枝狀紅色閃電密集交織在一起，雲的形狀宛若鱗片，雷霆就從這些鱗甲狀的雲縫中炸開迸濺四射。</p>
“那是什麼？”寧江楓問。</p>
魚璿薇遠望，雲層中隱約有青蛟在翻滾。</p>
“可能是渡劫！下去吧。”</p>
“好！”寧江楓點頭。</p>
帶著寧江楓落到學舍外。</p>
魚璿薇輕微吸口氣，送開拉著寧江楓的手，柔聲說道，“今夜很開心，也很喜歡！”</p>
後退一步，魚璿薇說道，“明天見！”</p>
“天天見！”寧江楓笑著迴了一句。</p>
魚璿薇臉上頓然就有笑意明媚地綻開。</p>
揮了揮手，魚璿薇沒入竹林，人越走越快，前行中腳尖點地，魚璿薇步步生蓮沒入夜空飛向雷電交織的汶河方向。</p>
魚璿薇一襲白衣消失在夜色，跟著魚璿薇進入竹林的寧江楓身影一晃消失。</p>
下一刻，寧江楓出現在東廠繡衛沉勝全的學舍中。</p>
從十方袋中掏出板磚石敢當，等待東廠繡衛期間寧江楓稍微迴憶了一下竹林中的一幕，人笑了笑，寧江楓想到了“史密斯夫婦！”</p>
沒等多久，落腳力道均勻的腳步聲從木地板傳來。</p>
“咯吱”一聲，木門推開，東廠繡衛沉勝全走了進來。</p>
寧江楓石敢當拍下。</p>
“呯”</p>
沉悶的敲擊，繡衛軟綿綿委頓了下去。</p>
沒點燈，寧江楓將沉勝全拖到窗前。</p>
照例搜查。</p>
從懷中搜出一麵巴掌大小可遮蔽氣息的法器四葉蟠螭鏡，真元注入感受銅鏡的品階，比李啟春身上的陰陽魚玉佩要高，和自己的扳指差不多。</p>
將銅鏡放在桌麵，繼續搜身，一個百方袋被拿了出來。</p>
百方袋空間儲物級別比寧江楓的十方袋大了十倍。</p>
欽天監煉製的儲物法器，使用原理都一樣，寧江楓直接拿出無常薄和腰牌。</p>
腰牌上有姓名和官職。</p>
名字還是沉勝全，身份是東廠的副千戶。</p>
繼續翻頁，一條一條的信息被寧江楓解讀，記載時間從三月份開始，和詩詞班的東廠繡衛一道來的學宮。</p>
翻看十多頁的內容，詳細記錄了數百條信息，涉及了魚璿薇、湯黃粱及其學宮三十多名先生，而且這些先生名字後麵都做了備注，那些是楚黨、那個是東黨，誰是齊黨。</p>
“這本無常薄要是被遞交到東廠，學宮多少先生會遭殃。”</p>
寧江楓繼續翻頁</p>
“九月一日，李百戶失蹤，懷疑學宮有人察覺到李百戶行為，殺人滅口。對湯黃粱等人的調查暫且停止，轉而重點監視詩詞班。”</p>
“九月三日，詩詞班有一名新生，名為寧江楓，李百戶恰好是在寧江楓到來之後失蹤，我懷疑李百戶失蹤和寧江楓有關係。”</p>
寧江楓麵色冷峻了起來。</p>
沉勝全是副千戶，修為和鎮撫司同級別的副千戶差了不少，但心思縝密可恐，明顯是東廠特選人員。自己竟然被懷疑上了。</p>
“九月十二日，詩詞班到岱嶽登山，潛入寧江楓學舍搜尋，沒有收獲！”</p>
“日”寧江楓內心大罵一句。大意了呀！</p>
逐字逐句，繼續</p>
“九月十三日，詩詞班有數首詩詞流傳而出，說是寧江楓登泰山時所作，字字珠玉，意境高遠，生平從未閱讀過此等詩詞，有如此才學，寧江楓應該和李百戶失蹤桉沒有關係。”</p>
“九月十五日，唐家老爺子來了齊州，我懷疑和汶河石道人有關係，信息已經反饋向汶河查桉的千戶大人。”</p>
寧江楓輕微的吸口氣，信息量很大，原來東廠還在監視唐門。</p>
“十月十七日，寧江楓未到學宮，此人時常夜深歸宿，我還是覺得有問題。”</p>
“十七日晚，寧江楓和魚璿薇到碑林，跟蹤前往，碑林有學生不少，以瞻仰先聖墓誌的方式靠近晚晴碑，魚幼薇說天下學士隻顧賺取名望，不顧百姓死活，此乃大逆不道之言。”</p>
“寧江楓再出驚豔之詞，魚璿薇帶寧江楓飛天，原來魚璿薇是儒門立言證道的修者，我確信李百戶的死和魚璿薇有關係。”</p>
沉勝全不知道自己暴露，寧江楓和魚璿薇飛天，無常薄上的的記錄戛然而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