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期待感，後麵的演出在顧楓眼裏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完全成了他和君子蘭、顧蘭聊天的背景音樂。</p>
直到傳說中對君子蘭死纏爛打過的那個男的出場，顧楓才抬頭多看了兩眼，認真聽了幾句，他就一臉放心地重新低了下頭。</p>
什麼狗屁口水歌，除了花癡腦殘粉，腦子正常的誰聽這玩意兒啊？</p>
不過聽到身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聽著一道又一道“哇！好帥啊！”，他無語了，看來即便換個世界，娛樂圈看臉的風氣依然不會變。</p>
終於熬到晚會結束，他讓一眾員工先行去飯店等，他一個人留在校門口等人。</p>
君子蘭和顧蘭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p>
一個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p>
看清楚擋路之人後，君子蘭適才還心情不錯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p>
“李洋，哦不，忘了現在應該叫你李雲霄了，能請你讓下路嗎？”</p>
李雲霄臉上絲毫沒有因為君子蘭不耐煩的語氣露出不悅，他一臉笑意道：“著什麼急嘛，敘敘舊唄。大半年沒見了，君君你比以前可是又漂亮了不少。”</p>
“嗬嗬，我有名字，如果你實在記不住，也可以叫我喂，我不介意的。”</p>
“哈哈，人漂亮了，脾氣還是老樣子，我喜歡。”</p>
“被你喜歡還真是讓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p>
“我就真有這麼讓你討厭？”</p>
“倘若你現在向左挪兩步，或許就沒那麼討厭了。”</p>
“何必呢，我聽說你已經拿到匯聲傳媒的offer了，下個月咱們也算是同事了，你就不能對未來同事稍微友好那麼一點點？”</p>
見君子蘭一臉不耐煩要開口，他又繼續說道：“你的新歌很不錯，我在公司裏也算有一點人脈了，可以幫你爭取一些資源，到時候這首歌火了，你也可以很快打出一些名氣。”</p>
他心裏算盤打得叮當響，不管她答應與否，他迴去後都會向他的經紀人力薦她，他的經紀人在匯聲傳媒內部還是有些能量的，一旦她看上了君子蘭這個新人，張口一要，公司斷然不會駁她麵子。</p>
到時候同在一個經紀人下麵，兩人免不了會經常打交道，到時候來日方長，不管是用緋聞或是其他手段，總有辦法將這個驕傲的女人拿下。</p>
“嗬嗬，抱歉，不勞你費心。現在可以讓開了嗎？”</p>
李雲霄很有風度地側身讓開，臉上看不出絲毫不開心：“當然。”</p>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他的笑容瞬間收斂，臉色變得無比陰沉。</p>
你就傲吧，有你哭的時候。腦中幻想著一些不堪入目的場麵，他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陰險的笑。</p>
擺脫掉李雲霄的糾纏，走出體育館，還沒走出幾步，她們撞見了等候在此的杜江海。</p>
因為李雲霄的關係，兩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見到是杜江海，也隻是勉強露出笑容打著招唿。</p>
“杜學長。”</p>
“君學妹，顧學妹，祝賀你們，你們的演出相當精彩。那個我……你們今天真漂亮。”</p>
“謝謝。”</p>
“那個……”杜江海欲言又止，他看著顧蘭，猶豫著開口，“顧學妹，我想和君學妹單獨聊幾句，你看……”</p>
顧蘭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君子蘭，見她輕輕點頭，她才點頭道：“ok，那你們聊，君君，我去前麵等你。”</p>
“嗯。”</p>
見顧蘭走遠，他還不說話，君子蘭先行開口：“杜學長單獨找我有什麼事就說吧。”</p>
她心裏歎了口氣，從對方扭扭捏捏的態度和刻意支開顧蘭的行為，她大概猜得到他想說什麼。</p>
這種事她可太有經驗了，隻是想到以前和對方也算是頗為談得來的好朋友，她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的。</p>
“那個……我……”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杜江海心一橫，牙一咬，用盡全身力氣語速極快說出了那反複練習了無數遍的幾個字。</p>
“君學妹，我喜歡你！”</p>
君子蘭心中又是深深歎了口氣，見對方還未說完，她安靜禮貌地聽著，準備等他說完，順便也思考一下怎麼拒絕能讓他好受一點。</p>
</p>
見君子蘭沒有一口拒絕，也沒有露出錯愕反感的神色，杜江海心中微微一定，感覺有戲。</p>
“其實我很早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他訴說著以前他做遊戲，她玩遊戲時的日子，他有多麼開心。君子蘭就像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堅持一個人做遊戲那麼久的最大動力。</p>
君子蘭聽得亦是有些感慨，以前她確實是對杜江海又佩服又敬重，並且也默默將他視為榜樣。眼下迴想起這些事，讓她瞬間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p>
“謝謝你唱給我的這首歌，讓我這個半路放棄的人重燃鬥誌，讓我沉寂許久的心又充滿了力量。我對不起你，我才知道你這一年多有多不容易，累了，委屈了，難過了，我都沒辦法在你身邊陪你。”</p>
這一段直接給君子蘭整不會了，唱給你的歌？你這突如其來的代入感是怎麼迴事？連她這個被贈歌的當事人一開始都不確定這是寫的她還是顧楓自己，你這代入得倒是蠻自覺的。</p>
一時間，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較好。</p>
杜江海見狀還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心思，內心慌亂又羞於表達呢。</p>
語氣愈加自信。</p>
“我已經想好了，周一我就去提辭職，我會向顧學弟好好學習，用心思考，相信我，我也一定可以做出像開心消消樂、像死亡細胞一樣優秀的遊戲。我會重新迴到你身邊，讓你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始終有個伴。”</p>
“君君，做我女朋友好嗎？”他深情地說出這句話，眼神期待地注視著君子蘭，盡力掩飾著眼底的忐忑。</p>
君子蘭深深歎了口氣，這次是真歎出來了，而非在心裏。</p>
“對不起，杜學長。我知道……”</p>
杜江海在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如遭雷擊，大腦停止思考，後麵君子蘭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到。</p>
“杜學長，杜學長？杜學長！”</p>
“啊？哦，哦……對不起……”</p>
“哎，實在對不起啊，杜學長，不過畢竟朋友一場，該說清楚的我還是要說，你不必為了我放棄現在的工作，別那麼衝動。龍騰裏麵肯定也有不少優秀的女孩子，你這麼優秀，肯定能找到一個真正喜歡你的女孩。”</p>
“哦，對了，《最初的夢想》是我朋友送給我的歌，不是我寫的，你不要太往心裏去，別鑽牛角尖。就這樣吧，鴿子還等著我呢，我先走了啊。”</p>
“哦哦……好……注意安全……”</p>
杜江海此刻真正感受到了小說裏常寫的心如刀割的感覺，明明是夏天，他卻感覺手腳冰涼。</p>
“嗡！”</p>
失魂落魄拿起手機，打開消息。</p>
【君學妹：祝杜學長事業順心，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明天周日，好好休息一天吧，注意身體！如果你真的喜歡遊戲，就好好做，不為任何人，隻為你自己。保重！願你一直安好！】</p>
他眼裏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滴落下來，掉在了手機屏幕上。</p>
他此時腦子完全是亂的，伸手去擦，結果屏幕中界麵不受操控的亂動，不小心誤發了一個句號出去。</p>
杜江海更加慌亂，連忙想要將其撤迴。</p>
但是當他看到消息前麵的紅色感歎號以及下麵一句係統提示“一口咬住兔耳朵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消息，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朋友驗證”後，他終於是崩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