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林蘇至猛然起身,他是再一次升起了滔天巨怒。
林蘇至身邊的花草綠植好似在這一刻震了震。
陳亦鏡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似的。
可見林蘇至的心情以及所表達出來的情緒更差了。
“衡堯?”陳亦鏡有些悻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那一副模樣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這是又怎麼了?”
“混蛋!”林蘇至怒罵一聲。
陳亦鏡倒吸一口涼氣的道:“這會兒應(yīng)該就不是桑桑的事情了吧?”
林蘇至冷冷的道:“季景行這個家夥,我倒是沒有介意他在桑桑身邊亂晃。他倒好了……”
陳亦鏡是覺得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該不會是季景行幹涉了星空聯(lián)盟的事情吧?
那林桑桑他們豈不是……都跑了?
“這……季景行應(yīng)該是為了桑桑好的。”陳亦鏡道,“要不,此事就算了?不管桑桑對林從旋做了什麼,這不也是林從旋咎由自取的嗎?你也不必這般憂心了。反正,那兩個人不是每一次都把你的話當(dāng)做耳邊風(fēng)嗎?”
“嗯?”林蘇至轉(zhuǎn)過來看了陳亦鏡一眼。
“那什麼,不如還是算了。”陳亦鏡淡淡的道,“季景行應(yīng)該也隻是因為桑桑的事情而……比較失禮了一些。”
“不必為他辯解。”林蘇至哼了一聲,說道。
“若非是此次林從旋太過的話,季景行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的將星空聯(lián)盟的人弄走的。再說了,季景行且不說,桑桑的性子你也不會不了解的。林從旋就是仗著桑桑不敢對她動手。依我來看,桑桑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沒有對林從旋動手的。而林從旋便是利用這一點,屢次對桑桑動手。非是嚴(yán)重之事,季景行不會出手的。”陳亦鏡歎了一口氣,他深深地看了林蘇至一眼,說道:“再說了,你和季景行好像也有些特殊關(guān)係的吧?你既然對他的行為有所感知,自然,也是能夠?qū)λ?dāng)時的心情有所茍同的。季景行所做之事,若是換作你的話,定然也會如此。再說了,季景行也沒有傷人,你倒是不必太過擔(dān)心的。林從旋就是太過自信了,這一次,還是讓她好好的長點心眼吧!估計,這一次事情之後,她應(yīng)該不會頻繁的對桑桑下手才是了。”
林蘇至的氣緩緩的收斂了幾分。
陳亦鏡所說的話,他還不了解嗎?正是因為了解,林蘇至方才有些氣的。
有的時候,林蘇至倒是羨慕季景行,能夠陪在桑桑的身邊。
相比他,就連林桑桑遇到了危險或者是麻煩的時候,都無能為力。
好在林桑桑的身邊有蕭慈和季景行。
見林蘇至的神色和情緒有所變化,陳亦鏡又說道:“好了,你也不必再過擔(dān)心了。”
林蘇至重新坐了下來。
他的身形晃了晃,似乎是因為適才氣到了的原因。
林蘇至抬眸的時候,目光卻落在了眼前擺放著的一瓶花上。
豔麗光澤的花在他的眼中,竟是這般的耀眼。
可他卻很快就別過了自己的眼。
唉。
林蘇至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林桑桑和林從旋二人當(dāng)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
不過,這一次的確是林從旋咎由自取的。
招惹誰不好,竟是直接找上了蕭慈。
難不成林從旋不知道,蕭慈可是被林桑桑當(dāng)成寶貝一般揣著了。
她倒是勇氣可嘉,直接招上了蕭慈。
不過,蕭慈亦然不是好惹的。
且不說林桑桑了,在蕭慈的麵前,林從旋也沒有少吃苦。
蕭慈的確是待人溫和,可這還是要看看,是對著誰。
林桑桑也是生怕有什麼事情發(fā)生。謝盡辰盡然是沒有通知星空聯(lián)盟,可依照星空聯(lián)盟的辦事速度,自然不會察覺不到的。
林桑桑拽著蕭慈跑了出去,隻見周圍的環(huán)境已然發(fā)生了變化,周圍明亮的光已經(jīng)足漸黯然。
林桑桑也不知道自己將蕭慈拽到了何處,迴過神來的時候,她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黯然的環(huán)境。
林桑桑這才緩緩?fù)O铝四_步。
停滯腳步之後,林桑桑立刻轉(zhuǎn)向了蕭慈,帶著幾分肅然,“你怎麼和林從旋在一起?不是讓你在原地等著我的嗎?”
蕭慈解釋的道:“她突然間派人堵著我,我本想自己解決,不讓師父操心的……”
“林從旋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跟她來往,這種事情當(dāng)然得帶上我。”林桑桑道,“萬一她對你圖謀不軌呢?”
“啊?”蕭慈一愣,“應(yīng)該……不會吧。”
以林從旋的能耐,還不至於有能力對蕭慈圖謀不軌的。
“我不管,反正林從旋也不是什麼好人,還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的話,她都要對你動手了。”林桑桑道。
“師父放心,尋常人不是我的對手。”蕭慈淡淡的道。
“你還說,萬一林從旋用些什麼別的手段對付你怎麼辦?她把你迷暈之後,對你動手動腳的。你生得這這般好看,她或許是想著先玩弄你,再將你賣了去。”
“額……”
蕭慈怎麼覺得這劇情好像是在哪裏聽過似的。
任慕給的話本,林桑桑大致有看一些的。
“師父,是我讓你擔(dān)心了。”蕭慈想著林桑桑還在氣頭上,便還是不宜與她多糾纏這件事情上麵的道理了。
再說了,林桑桑也是擔(dān)心自己,倒也沒有錯。
而且,也是他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招唿林桑桑一聲,反而跟著林從旋走了。
林桑桑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
林桑桑冷哼一聲,她顯然是沒有原諒蕭慈的意思,“你就那麼容易跟著林從旋走了,那以後豈不是也會跟其他人走?”
蕭慈搖搖頭,道:“不是的,師父。我隻是不想麻煩你才跟林從旋走的。我知道你和林從旋有過節(jié),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我真的是想解決了事情之後,去找你的。”
林桑桑沉默半響,這才緩緩鬆了鬆口,“勉強……算你過關(guān)了。”
“師父,別氣了。”蕭慈不知是從哪裏變出了一支糖葫蘆出來,放在了林桑桑的麵前。
林桑桑看了一眼。
即便是在暗中,蕭慈也還是能夠看見林桑桑那一雙眸底閃過了一道光。
“你什麼時候買的?”林桑桑看了他一眼,問道。
“這個……”
被林桑桑拽著走的時候,蕭慈當(dāng)然沒有時間停下來買的,自然,便是用了一些小手段。
蕭慈知道林桑桑是去買糖葫蘆的。隻是因為他的原因,糖葫蘆沒了。
他一眼就看見糖葫蘆。
蕭慈將靈石朝著那人拋了過去,靈石穩(wěn)穩(wěn)的砸到了那人的懷裏。
蕭慈看了一眼,他下意識的用自己的靈氣取了一串糖葫蘆過來。
林桑桑還是接過了蕭慈遞給自己的糖葫蘆。
她毫不猶豫的咬了一口,說道:“這一次,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不能有下一次。”
蕭慈鄭重的點點頭,“我一定不會再一言不發(fā)的就跟著林從旋走了。”
林桑桑道:“其他人也不行。”
蕭慈附和著道:“嗯,其他人也不行。以後我就隻跟著師父走。”
“嗯。”聞言半響,林桑桑顯然是滿足了,“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吶。”林桑桑將手裏的糖葫蘆放到了蕭慈的唇邊,“獎勵。”
蕭慈笑了笑,他的眼底含著一道明媚的光,他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握住了林桑桑的手。
即便是在黑暗中,他們也能夠看得清楚對方。
蕭慈垂首,他咬了一口林桑桑遞給自己的糖葫蘆。
之後,方才鬆開了握住她的手。
不知道是為什麼,看著蕭慈這般模樣,竟是有些畫麵感似的。
“好吃嗎?”林桑桑又咬了一口。
蕭慈嚼了幾口,嘴裏空了之後,方才說話,“嗯,好吃。”
“看在你那麼聽話的份上,就給你一些獎勵好了。”林桑桑笑著看了蕭慈一眼。
“什麼獎勵……”
蕭慈話語剛落,林桑桑就已經(jīng)湊上來,在蕭慈的嘴角上親了一口。
唇上傳來了溫?zé)嵊秩彳浀母杏X。
還有糖葫蘆粘粘的感覺。
蕭慈呆了呆。
這不由得讓蕭慈想起了之前林桑桑無意識強吻他的那種感覺了。
蕭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透徹。
“師……師父?”蕭慈後退一步,看起來似乎是被她的動作給嚇到了。
“話本上就是這樣寫的。”林桑桑笑著道。
蕭慈不知道該不該覺得話本是個好東西?
蕭慈垂了垂眸,低聲的道:“那師父知不知道,這種事情不能隨便對人做的。”
林桑桑朗聲道:“我當(dāng)然是知道不能隨便對人做的。可你不同啊!”
“我、我有……有什麼不同的?”蕭慈巍巍顫顫的問道。
林桑桑笑著道:“你是我最喜歡的人啊!”
蕭慈心中一動。
林桑桑說的,不是‘最喜歡的徒弟’而是‘最喜歡的人’。
這是不一樣的。
“天色很晚了,我們快迴去吧!”林桑桑道。
“嗯……嗯。”
蕭慈應(yīng)了林桑桑一聲。
他有些不自然的跟在林桑桑的身後。
蕭慈遊神間,他忽然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是林桑桑剛剛親的地方。
一時間,他腦海中竟有遐想。
不過半響,蕭慈又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蕭慈又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林桑桑的身上,他半響瞧著人家的身影,都沒有迴過神來。
唇角的溫度,久久不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