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淮的聲音纏繞在她的耳邊,她微微一怔,也還是迴首看他了。
“怎麼了?”
林桑桑那一雙沁著光彩的眸子落在他的眼中,他微微一笑,道:“阿似,是你母親給你取的小名。因?yàn)楫?dāng)時(shí)你父親不在,所以你的名字。也沒有定下來,但我們也隻知道你的小名。”
阿似。
林桑桑還記得,楊淮的確是這樣稱唿過自己的。
隻是當(dāng)時(shí)的林桑桑並沒有追問。
林桑桑動(dòng)了動(dòng)眼神,淡薄如翼的睫毛微微一顫,半響之後,她問道:“是哪個(gè)字?”
楊淮輕笑一聲,道:“你過來,我寫給你看。”
林桑桑沒有說什麼,她隻是轉(zhuǎn)身走過來,站在了楊淮的麵前。
“把手給我。”楊淮朝著林桑桑伸出手。
林桑桑抬手,置於他的手中。
楊淮將她的掌心朝上。
林桑桑垂首,看了楊淮一眼。
楊淮一隻手捧著林桑桑的手,另一隻手卻在她的掌心中描繪出一個(gè)字。
林桑桑能夠感覺到癢癢的感覺在她的掌心中流動(dòng)。
她看著楊淮的動(dòng)作,便已明了。
之後,楊淮這才鬆開了林桑桑的手。
楊淮看了她一眼,道:“若是有事的話,便先迴去吧!”
林桑桑點(diǎn)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
林桑桑並沒有迴自己的房裏,她今日吸收的東西比較多。且心中係著蕭慈,就過來看看他了。
林桑桑過來坐在榻沿看著他。
蕭慈的唿吸平穩(wěn),卻又不時(shí)帶著幾分急切之色。
蕭慈目前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了,隻不過,以他目前的狀況,仍舊是不知道什麼時(shí)候能醒過來就是了。
即便蕭慈體內(nèi)的魔氣被勉強(qiáng)壓製住了,但林桑桑還是隱約能夠感受到從蕭慈本身傳出來的那一股魔氣的。
不過,看他的樣子總歸是沒有什麼大礙,林桑桑就放心了。
林桑桑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楊淮給自己的兩幅畫軸。
她打開了其中一卷看了一眼。
畫上是一名女子年輕時(shí)候的模樣。
她五官精致,眉眼逐開弧度好看,笑顏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畫中人本身活潑、靈動(dòng),勾勒出她模樣那人的一筆一畫,都非常的用心,且全心全意之。
畫中落款是楊量應(yīng)的名字。
此畫便是他所著之。
這就是楊霜衣的模樣嗎?
也就是……她的母親。
“真好看……”林桑桑的眉眼揚(yáng)起一絲好看的笑出來。
她將手裏的畫卷呈在了蕭慈的麵前,道:“徒弟弟,你看,這是我的娘親。她是不是很好看?”
她的視線轉(zhuǎn)眼便落在了蕭慈的身上,看著蕭慈平靜的臉,卻毫無反應(yīng)。
她知道蕭慈是不太可能迴答自己的。
畫中楊霜衣年輕時(shí)候的模樣性子,其實(shí)更像林桑桑。
林桑桑將手裏楊霜衣的畫重新卷好,又展開了另一幅畫來看。
另一幅畫中是他父親的模樣。
也就是那位……太白劍仙。
畫中男子年齡與楊霜衣一般無二。
其中盡顯男人少年輕狂,模樣瀟灑的樣子。
他生得也是好看,淩厲的眉眼倒是與林桑桑有幾分相似。
“這就是我爹……”林桑桑仔細(xì)的環(huán)顧畫中太白劍仙的模樣。
她默默的將畫中父母的樣子都記在了腦海中。
畫中雖然都是他們年輕時(shí)候的模樣,但這對林桑桑而言,也非常的有意義。
可見父母年輕時(shí)候,一定也有不少故事的。
一想到父母,林桑桑自然是歡喜。
轉(zhuǎn)念間,林桑桑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其他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款款落下,她歎然,“也不知道我爹為什麼會(huì)把我送去給林家照顧。”
這一點(diǎn),的確是讓林桑桑有些想不通的。
在這一點(diǎn)上,她和蕭慈倒是相同的。
蕭慈在很小的時(shí)候,也是被神宗的那一位老宗主送去給小劍門照看著。
隻是林桑桑不明白,這一係列的事情到底有什麼聯(lián)係?
林桑桑一邊想,一邊著手將畫卷了起來,重新收迴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也不知道以後會(huì)不會(huì)有機(jī)會(huì)見到我爹……”
林桑桑忍不住有這樣的想法。
她真的很想問清楚這件事情。
隻不過,三大劍仙在五十年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下在何處?
林桑桑還真的是一點(diǎn)消息都不知道呢!
林桑桑眨眨眼,目光再度落在了身邊蕭慈的身上。
看著蕭慈那一張平靜的臉,她猛地?fù)u了搖頭,“還是先不想以後的事情。現(xiàn)在還是得先把徒弟弟的情況弄好才是最重要的。”她給自己暗自下定決心,“嗯,就是這樣。”
說罷,她便拿出了適才楊淮遞給自己的書。
說是之前楊淮修煉天眼之力的方法。
林桑桑迫不及待的翻開書來看了一眼,緊接著,她神色複雜。
“這……”
書本上密密麻麻的字體環(huán)繞在林桑桑的眼中,一時(shí)間讓她有些意外。
“不是圖畫書嗎?”
林桑桑有些不敢相信。
林桑桑又往後翻了幾頁,都極少看見圖畫模樣,卻依舊是字體痕跡。
“啊!”
林桑桑將書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噗’的一聲倒在了蕭慈身邊。
“不是畫啊!”
以林桑桑平常愛玩愛鬧時(shí)的模樣,她可不是像蕭慈他們這樣的學(xué)霸就是了。
她平時(shí)可是看一會(huì)兒書都打盹的。
林桑桑將臉上的書扒拉下來,她側(cè)著身子,麵對身邊的蕭慈。
從這個(gè)角度看,林桑桑看清楚的看見蕭慈的側(cè)臉。
蕭慈本就生得好看,即便隻是看著側(cè)臉,那也是給人有非常的觀賞欲的。
林桑桑就這樣看著身邊的蕭慈,一時(shí)間竟是呆住了。
“徒弟弟……”
林桑桑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層層悲傷之色,“你放心,我會(huì)救你的。”
林桑桑聲音輕輕的,但其中卻意誌堅(jiān)定,好像是在給蕭慈承諾似的。
“我會(huì)努力修煉天眼神通救你的。”
林桑桑話語剛落,便打了一個(gè)哈欠,“不過,還是得明天再修煉,我現(xiàn)在好累啊……得先休息休息才行……”
林桑桑的聲音幽幽傳去,今天左右搗鼓了一天,眼看著天色漸晚,林桑桑是真的很累了。
她靠在蕭慈身邊,足漸閉上了眼睛,陷入睡夢中。
……
“小妹。”
“小妹。”
“阿似。”
楊狂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開口喚她一聲兩聲。
楊狂嗓子大,林桑桑沒有理由會(huì)沒反應(yīng)的。
但楊狂並不知道,林桑桑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房間裏麵。
“咦,這是怎麼了?”楊狂有些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
“小妹?”
楊狂一開口,隻見他還是想喊一把。
身後卻忽然間傳來另一個(gè)人的聲音,“三弟。”
楊狂轉(zhuǎn)身一看,卻見楊熙為不知道是什麼時(shí)候來了。
楊狂一喜,“你來得正好,小妹怎的不理我了?難得我們?nèi)值芏荚谶@裏,她就不想和我們敘敘舊嗎?”
楊熙為淡淡的道:“大哥讓我們先不要去打擾小妹了。”
“啊?”楊狂問道,“為什麼?晚膳都做好了,小妹不吃嗎?”
“小妹今天累了,估計(jì)已經(jīng)睡下了。”楊熙為一邊說著,其目光卻落在了旁的那一間房上。
“什麼意思?”楊狂嘖了一聲,顯然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字麵上的意思。”楊熙為撇了他一眼,道。
他低聲自言自語的道:“看她如今模樣,估計(jì)也吃不下。”
“嗯?你剛剛說什麼?”楊狂一愣神間,好像是聽見了楊熙為說話,卻沒有聽清楚就是了。
“我說,大哥讓我們過去了。”楊熙為道。
“那小妹?”
楊熙為卻搖了搖頭。
楊狂歎然,“那還真的是可惜了。”
“又不是隻有這一次機(jī)會(huì),你也不必著急。”楊熙為說。
楊狂釋然,“你說得也有道理。”
兄弟倆很快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楊狂剛剛的大嗓門也有傳到蕭慈和林桑桑二人這邊來。
但林桑桑隻是隱約聽見了聲音,卻沒有管。
她攥著蕭慈的幾根手指在手裏,睡著了的人喃喃自語的道:“徒弟弟,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huì)治好你的……”
話語剛落,林桑桑又攥著蕭慈昏睡過去了。
感受著身邊人的氣息、味道……
林桑桑睡得很香。
……
林桑桑昨日睡得早,所以今日起身也早。
林桑桑恢複意識坐起身來的時(shí)候,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是盡可能的讓自己眼神不再朦朧。
眼神清明時(shí),她的目光落在了蕭慈的身上,“徒弟弟,早啊!”
她鬆開了握住蕭慈的手,旋即伸了伸自己的關(guān)節(jié)和腰。
“嗯。”
看著身邊蕭慈的睡顏,林桑桑笑著道:“今天就要好好修煉了。徒弟弟,你再等我一下。”
說著,林桑桑便附身下來,唇的溫度落在了在蕭慈的額間上碰了碰。
一觸即分。
她唇分那時(shí),額頭卻碰了碰他的,林桑桑的眼中蕩漾著幾分傷慟之色,“徒弟弟,你要快些醒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同你說的。”
她吐出的氣息落在蕭慈的臉上。
片刻後,林桑桑放下退開。
林桑桑起身下榻後,便簡單了理了理自己的衣著和發(fā)鬢。
有些亂。
她想到,還是得先迴自己的房間洗漱一下。
林桑桑下意識地轉(zhuǎn)身離開。
剛走開沒幾步的時(shí)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折返迴來,她一眼就看見了榻上的那一本書。
林桑桑昨晚沒注意,所以睡得時(shí)候好像壓的有些皺了。
林桑桑將手拾起來,放在手裏想著要撫平迴來。
但卻沒有什麼用處。
書還是那麼皺。
林桑桑索性放棄了。
她將書收好就先離開了。
林桑桑離開的時(shí)候,卻沒有注意到,原本熟睡著的蕭慈,落在榻上的手微不可查的動(dòng)了動(dòng)。
他唇間微動(dòng)。
卻,不見聲音。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