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澹臺翊趕來,竭盡全力擋在沈玉瑤的身前,攔下了這一劍。
“澹臺真君這是何意。”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清楚,請稍等一下。”
澹臺翊言辭懇切,底下敗局已定,在修士與慕旖雲(yún)的妖獸合力之下,沈玉瑤的妖獸已經(jīng)無力抵抗。
慕旖雲(yún)收迴長劍,目光冷漠,劍芒落入獸潮當中,神光瀲灩,又死傷一片。
“澹臺翊,你想要問我什麼。”
沈玉瑤握著斷手,流血已經(jīng)止住,整齊的切麵之上,依舊有劍意在肆虐。
“我剛剛聽到了你拿信物進入千仞宗,告訴我,這是怎麼一迴事。”
澹臺翊轉(zhuǎn)過身,目光看向沈玉瑤,視線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替她拔除劍意。
卻被沈玉瑤誤會的揮開了手臂,目光警惕的看向澹臺翊。
“到了這一步,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了,我偷了你留給別人的信物,冒充救你的那個小女孩,進了千仞宗。”
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不亞於在澹臺翊的心底炸開了一片亂石。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澹臺翊攥緊了拳頭,渾身氣勢不穩(wěn),淩冽劍意被激發(fā)出來,衣衫翻飛之際,沈玉瑤的身軀都被劍意劃傷。
“當然是真的,對了,我頂替的就是你身後的南宮凝,哈哈哈,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挖她仙骨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暢快呢~”
沈玉瑤的神情愈發(fā)癲狂,渾身血液染透了白裙,六條尾巴也是十分萎靡不振的垂落在身後。
“有什麼好笑的!”
乍聞這種真相,澹臺翊的心神已經(jīng)被擾亂,他看著笑容十分癲狂的沈玉瑤。
憤怒出劍,瀟月劍帶著驚天之勢,一劍直接削斷了沈玉瑤的右手。
“澹臺翊,我笑你像個白癡一樣,被我耍的團團轉(zhuǎn),哈哈哈~”
沈玉瑤已經(jīng)瘋了,雙臂都已經(jīng)被斬斷,妖獸已經(jīng)被製服,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沈玉瑤!”
澹臺翊再出雷霆一劍,巨大的圓月從劍鋒中揮出,落在沈玉瑤的身前,圓月炸開,將沈玉瑤炸了個四分五裂。
【宿主,原主怒氣平複值100%,半個小時後脫離小世界。】
沈玉瑤的妖丹也被碾的粉碎,係統(tǒng)提示音也在同一時間響起。
慕旖雲(yún)抬起頭,看向了身旁的夜沉淵,眼中情緒好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了平靜。
夜沉淵似有所感的握住了慕旖雲(yún)的手腕,“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跟你一起。”
仿佛是一句誓言一般,深深烙印在了慕旖雲(yún)的心裏。
“你到底是誰。”
雖然知道這句問話是徒勞,但是臨走之前,慕旖雲(yún)還是想要問出來。
“噓,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告訴你。”
夜沉淵伸出手指,按在了慕旖雲(yún)的紅唇之上,溫潤細膩的紅唇富有彈力,一按上去便讓人流連忘返。
澹臺翊發(fā)泄完憤怒,轉(zhuǎn)過身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南宮凝,你會原諒我嗎?”
他期期艾艾的開口,神色十分期待的看向慕旖雲(yún)。
“原不原諒你,不是我說了算。”
慕旖雲(yún)說完,拉著夜沉淵轉(zhuǎn)身就走,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不希望時間浪費在澹臺翊的身上。
“南宮凝!”
哀莫大過於心死,在澹臺翊看來,慕旖雲(yún)的轉(zhuǎn)身離開,也就代表了拒絕原諒。
澹臺翊迴憶著自己與南宮凝認識後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忽然也就失去了懇求原諒的資格。
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麼,被蒙蔽著挖南宮凝的仙骨,還要替沈玉瑤報仇。
“哈哈哈……”
澹臺翊捂著臉笑了起來,笑聲淒厲可怖,濃厚的悲切氣息在他的周身縈繞。
早就已經(jīng)離開的慕旖雲(yún)自然聽不到,她拉著夜沉淵在一個山頭降落。
還有十分鍾的時間,這個時候,她隻想要靜靜的抱著夜沉淵。
“一定要來找我!”
清風徐來,慕旖雲(yún)的意識漸漸從南宮凝的身體裏抽離。
南宮凝睜開雙眼的一瞬間,夜沉淵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這裏。
“謝謝你。”
她對著天空高聲喊道,而後轉(zhuǎn)身,不是很熟練的運轉(zhuǎn)起分神期的靈力,迴到了滄浪澗的山門前。
激戰(zhàn)以後,修士已經(jīng)在進行收尾,南宮凝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澹臺翊注意到她的身邊,已經(jīng)失去了夜沉淵的蹤影,連忙迎上前來。
“南宮真君。”
南宮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卻是直接略過了澹臺翊,飛身來到了山門前。
指尖點動,寸天秘境的妖獸都被她收了迴來。
南宮凝熟門熟路的進入了山門,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解溫書的居所。
“師傅?”
她輕輕叩響了房門,解溫書身形一閃,打開了房門,看到完好無損的南宮凝,長舒了一口氣。
“徒兒沒事就好。”
“師傅,我好想你啊~”
南宮凝一把撲進了解溫書的懷裏,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終於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下來。
如果說她還有什麼舍不得的人,那也就隻有她的師傅。
滄浪澗耗費了一晚上的時間,才將山門前打理幹淨。
而南宮凝從此以後也就留在了滄浪澗裏,獨自開辟了一個山頭。
滄浪澗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個分神真君留在這裏,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而自那以後,澹臺翊隔三差五來一次,安靜站在南宮凝的府邸前麵,也不去打擾她。
剛開始,這還為人津津樂道,所有人都仿佛看熱鬧一樣的,但是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沒有引為談資。
澹臺翊已經(jīng)來滄浪澗第十年了,滄浪澗門人仿佛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一般。
南宮凝緩緩推開房門,澹臺翊就站在不遠處的亭子裏。
那個亭子還是滄浪澗人為他專門搭建的,澹臺翊每次過來都站在亭子裏,一動不動,靜默的看著她。
“澹臺翊,我已經(jīng)說過了,不要再來打擾我,我也早就已經(jīng)原諒你了。”
被人死纏爛打的糾纏十年,就算南宮凝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了。
“不要這幅作態(tài)來惡心我,當初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澹臺翊黯然神傷的離開,卻也聽話的不在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