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張濤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喊道。


    爺爺！


    見他稱唿對麵爺爺，眾人皆是一愣，隨後大驚。


    張遠山。


    這三個字很久沒人提及，其人近十年來很少出現，幾乎快要被人忘記的存在。


    此刻，他打電話來，所為何事？


    “他爺爺叫張遠山，張氏珠寶便是他一手創立，當年號稱‘混世魔王’手段很辣！”陳淑柔眉頭緊鎖，小聲為薑凡介紹。


    “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這事傳出去，對張氏沒有辦點好處，就像你說的一樣，李氏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大書特書。”


    陳淑柔擔憂的看著薑凡，張遠山三個字給了她太大的壓力。


    哪怕如薑凡所說，她認識不少三教九流，可想要與張遠山抗衡，她沒有一絲把握。


    “我這人有個毛病。”薑凡笑著搖頭，“不記仇！”


    他的小聲不小，聽到他的話，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記仇？


    你管這叫不記仇？


    沒看到張濤沒有辦點脾氣，就連一向狠厲的秦四海，此刻也不敢放肆。


    這叫不記仇？


    “一般我有仇當場報，誰讓我不舒服一時，我讓他不舒服一輩子！”


    擲地有聲！


    原本薑凡也沒想把事情鬧大，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懂。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哪怕明知不是對手，我也咬下對方一塊肉。”


    “被狗咬了，不能反咬狗一口，但可以用棒子打，打得越兇，狗越怕！”


    話音迴蕩，所有人隻感覺耳朵嗡嗡作響。


    看向薑凡的目光變了，先前他們根本沒把薑凡放在眼裏，哪怕賭約他贏了，也沒人把他當一迴事。


    “這小子，日後必成大事！”


    “麻蛋，說得老子熱血沸騰，都想去與對手對線了。”


    “這年輕人非同一般，怪不得陳老板願意陪著他瘋。”


    “初生牛犢不怕虎，以前我也是這樣，可惜被人很狠教訓了，希望他能挺住吧。”


    眾人看向薑凡的眼中，沒有了輕視，更多的是敬佩與迷茫。


    現在他們看薑凡，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助他一臂之力！


    這是大部分人，心中所想。


    與其說是幫薑凡，不如說是祭奠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


    陳淑柔癡癡的看著薑凡，挽著他手臂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薑凡是吧，你的話可笑至極！”


    張濤手中的手機內傳出一陣大笑聲。


    “可笑麼，或許吧！”薑凡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如果你有辦法對付我，何須打電話來，直接出手不就行了麼？”


    “你以為我不敢嗎？”對麵語氣中充滿了怒氣，“我的資料沒錯的話，你母親和妹妹在醫院吧？”


    “你無恥！”陳淑柔大怒。


    其他人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市醫院，需要我告訴你床位號嗎？”薑凡幽幽的說道。


    陳淑柔伸手握住薑凡的手，這時她才知道薑凡，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因為他手中滿是汗水。


    張遠山陳默，薑凡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


    “說出你的條件！”


    大約一分鍾後，張遠山的聲音傳來，沒有了先前的盛氣淩人。


    “很簡單，履行賭約！”薑凡不緊不慢道。


    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當張遠山提到母親與妹妹，他就隻能硬著頭皮上。


    不然，以後將會麻煩不斷。


    “不可能，換一個！”張遠山斷然拒絕。


    這邊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賭約的內容自然也清楚明了。


    若是讓張濤履行賭約，丟的可不是張濤一人的麵子，還有張氏的麵子。


    “我就這一個條件。”薑凡義正言辭道。


    張遠山開出條件，“一千萬，並且幫你母親和妹妹找最好的醫生！”


    “我老板已經安排好了，就不勞你費心了。”薑凡平靜的迴道。


    “兩千萬，並且我向你承諾，今後張氏絕不找你一家的麻煩！”張遠山提升價碼。


    “兩千萬很多，但你覺得憑我的本事，賺到兩千萬需要多久？”


    聞言，所有人陷入了陳默。


    賺取兩千萬難麼？對他們這些大老板來說應該不難，但需要付出的代價可不小。


    而對薑凡而言呢？


    從今晚他展示的能力來看，不難，一點也不難。


    “好，很好，這麼說你是不給我麵子了，我倒要看看你底氣從何而來！”張遠山怒不可遏道。


    “薑先生，鄙人黃天霸，這是我的名片！”


    “薑先生，在下李慶，臨市萬通珠寶老板，什麼時候薑先生有空去臨市，還請一定告知，李某掃榻相迎。”


    “薑先生，我是個粗人，名叫周凱，人家都叫我暴發戶，有空一起喝兩杯！”


    “薑先生……”


    “……”


    一位又一位大老板站出來結交。


    他們的聲音很大，不僅在場的人能聽清，就連手機對麵的張遠山也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很好，連我的麵子也不給，是要與我張氏為敵嗎？”張遠山的怒吼聲，通過手機響徹現場。


    “老爺子，白紙黑字，難道你張家還要賴賬不成？”


    “老爺子，願賭服輸，難道您老一把年紀還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嗎？”


    “你孫子張濤，一而再再而三刁難人家，仗勢欺人可不好！”


    “……”


    張濤懵了，這些人先前得知他是張氏大少時，可是極力討好他，現在怎麼翻臉了？


    這時，手機中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


    張遠山大發雷霆，這些人這時候站出來，幫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張遠山，今晚賭石大會，我李氏是主人，你孫子張濤仗勢欺人，賭約輸了不認賬，你還腆著個老臉，看來是沒把我李氏放眼裏。”


    “該不會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


    李一清緩緩開口。


    “張濤，履行賭約！”對麵先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緊接著便是張遠山的咆哮聲。


    “爺爺，我……”張濤驚恐的說道。


    “履行賭約！不然，別迴來！”


    嘟嘟嘟……


    薑凡拉過兩張凳子與陳淑柔坐下，平靜的看著張濤。


    見狀，張濤臉黑成了豬肝。


    秦四海十分幹脆跪下，開始履行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