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立刻換了個地方開會。
最後選中了一家賓館。
走進開好的房間後,錢蕓還是餘怒未消。
“真是太狂妄了,居然還針對我們竊聽!”
“他們有沒有把龍門的規矩放在眼裏?!”
她和林峰乃是龍門特使。
所執行的任務,也不是來自龍老,而是來自龍門。
那些人明知這點,居然還想暗中打探,確實是不守規矩。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林峰倒是不怎麼憤怒。
香江堂口對於龍門的歸屬感並不強烈。
畢竟和內陸的交流實在不多。
再加上他們害怕被針對,弄些手段並不奇怪。
事實上,哪怕是這些投靠錢蕓的人,也不見得多麼認可龍門。
他們隻是想要一個翻身的機會罷了。
而錢蕓和林峰,恰恰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行了,其他的先不說了。”
“你們打算針對哪個方向?”
林峰找了個地方坐下,問道。
錢蕓收斂怒容,認真迴道:
“和你所說的一樣,他們做了那麼多事,一定會有不少線索。”
“我初步弄清楚了內鬼作祟的時間段。”
“再加上這些人提供的情報,我鎖定了將近二十來人。”
隨即,錢蕓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翻出了對應的資料。
將近二十個人的信息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過,並非人人都有照片,大概隻有一半掛上了照片。
看了一眼,林峰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這裏麵有幾個人,他居然有些印象?
而且,絕不是因為替他接風時見過。
“是了,在賭場內,他們幾個和曲秋接過頭。”
林峰心中暗道。
這時,錢蕓繼續道:
“內鬼非常狡猾,絕不隻和一方交易,而是向多方泄露了堂口的情報。”
“但根據我的推測,他真正的主子,應當是曲家!”
曲家,國際黑市的香江代理人。
隨著香江堂口的衰弱,曲家的勢力極速膨脹。
到了現在,周衝這個香江堂主,居然也不得不退讓!
“曲家得到的好處最多,發展最快,除了他們之外,應當沒有其他可能。”
錢蕓正色道。
如果是在內鬼出現不久時,她當然不敢這麼定論。
可經過了這麼多年發展,曲家已然壓製了香江堂口。
局勢如此清晰,誰都猜得出幕後黑手!
“我也認同你的推論。”
林峰點點頭道。
他很可能撞破了內鬼和曲秋的交易過程。
幕後黑手,顯然是曲秋背後的曲家。
“我現在的想法是,盡量縮小範圍,然後再進行抓捕。”
錢蕓開口道。
她所圈定的範圍實在太大了,足足將近二十人!
而且,這二十人都不是什麼小角色。
在香江堂口內,都各有勢力,乃是骨幹一級的人物。
這也不奇怪。
曲家的內鬼,怎麼可能是條小魚?
就算當年是,過了這麼多年,在曲家的幫助下,也該掌握權力了。
“所以,我需要你的建議。”
錢蕓誠懇道。
她需要再度縮小範圍,否則不能出手。
“不必,統統都抓了吧。”
林峰忽然道。
他雖然知曉,這裏麵有幾個人百分百是內鬼,但他並未說出來。
得到這個建議,錢蕓不由瞪大了眼睛。m
一次性抓將近二十個堂口骨幹?
玩得這麼大嗎?
要知道,香江堂口的骨幹加起來也就四五十人!
這相當於一次抓捕了一半!
可想而知,這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香江堂口內部必然會陷入騷亂之中!
而且,這個消息是瞞不住的,一定會被外部勢力得知。
若是他們趁火打劫,香江堂口必然會遭受巨大損失!
這決定雖然爽,但極其魯莽,而且風險巨大!
除了錢蕓外,那些投靠的人也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萬萬沒想到,林峰居然有這麼大的手筆?
要是香江堂口因此遭受巨大損失,乃至於垮臺了,林峰絕對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為了抓內鬼,導致這種後果,真的值得嗎?
內鬼鬧了這麼些年,也沒能打垮香江堂口。
而林峰一來,就要抓住一半的骨幹,不比內鬼的效率高多了?
好家夥,究竟誰才是內鬼啊?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
“林峰,你確定要這麼做?”
錢蕓再度問道。
不是她不信任林峰,而是這個決定太過荒唐了。
“沒錯。”
林峰點點頭道。
他決定再來一次快刀斬亂麻。
麵對他的決斷,錢蕓也不再多說,點頭應下。
林峰本就是此行主腦,她豈能違逆?
更何況,她對林峰的能力也非常信任。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抓?”
定下決策後,錢蕓開口道,眉頭緊蹙。
抓雞,雞都知道反抗,更何況是人呢?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香江堂口的骨幹啊!
“一個一個抓唄。”
一個投靠過來的人無所謂道。
錢蕓搖搖頭。
“要是一個一個的抓,一定會走漏風聲打草驚蛇。”
“恐怕有不少人得知了消息,會趕忙跑路。”
“無論他們是不是內鬼,都不會坐以待斃。”
“說到底,他們並不信任我們。”
隨即,又有人出了個主意,表示可以一起動手,不給反應時間。
趁著這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次性全部抓捕。
可這個想法也被錢蕓否決了。
想法雖好,但沒考慮到現實情況。
自己這邊的人手根本不夠!
即使人手盡出,而且百分百完成抓捕,一次照樣隻能抓住十來個人。
而剩下幾個,恐怕早就收到風聲跑路了。
“這也是個難題啊。”
錢蕓頭疼道。
地利、人和,都站在對方那邊。
自己頂多也就占了個天時,畢竟對方還不知曉自己的計劃。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能一次性完成抓捕呢?
而且抓的還不是普通人,而是香江堂口的骨幹!
“別想這麼複雜,其實很簡單。”
林峰忽然笑道。
“陰謀不行,大可以用陽謀。”
陽謀?
錢蕓露出狐疑之色。
說起來簡單,又該怎麼施展呢?
林峰笑了笑道:
“你不是當前的堂主嗎?”
“要是召集他們開會,你覺得他們會不來嗎?”
“或者說,他們敢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