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名員工,陳玉不願意讓老板幫忙出頭。
更何況,這本就是她個人的私事。
林峰也明白她的心思,搖搖頭道:
“那我就等會吧。”
陳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走到王姐身旁,問道:
“王姐,剛剛那是什麼人?”
王姐歎了口氣道: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老板的朋友。”
“這也是老板的意思,實在是為難你了。”
陳玉抿了抿嘴唇,微笑道:
“沒事,不過是上一節課嘛。”
事實上,她心裏對此非常委屈。
原本的約定變卦也就算了。
對方還這麼粗暴對待她。
如果不是人多,她免不了要哭一場。
“唉,真不知道老板在想什麼。”
王姐嘀嘀咕咕道。
忽然,她看向了林峰,眼前一亮道:
“小陳,這是你男朋友嗎?”
陳玉聽到這兒,頓時慌了,連連擺手。
“不是,他是我新公司的老板。”
此話一出,王姐的表情不對勁了。
居然有這麼年輕的老板?
更何況,哪裏有老板陪著員工的道理?
顯然,大概率是個騙子。
隨即,王姐將陳玉拉到一旁,叮囑了許久。
讓她千萬不要大意,尤其不要上當受騙。
聽著這些,陳玉哭笑不得。
不過,對方也是一番好心,她不好直接迴絕。
一番含糊迴應後,陳玉看了看時間,朝著教室走去。
“年輕人,做人一定要走正道啊。”
王姐走到林峰身旁,眼神銳利,仿佛識破了什麼陰謀詭計。
林峰笑了笑道:
“說的沒錯。”
他一時間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
而後,王姐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每一句的核心就是勸林峰別走歪路。
最後,她語重心長道:
“現在迴頭,為時未晚啊。”
“千萬不能看人家小姑娘沒經驗就選擇欺騙。”
“不然,遲早會被關進去。”
林峰這才迴過味來。
這位王姐,居然把他堂堂飛龍資本的董事長當成騙子了?
見王姐還準備繼續念叨,林峰不敢久留。
“我去看看她上課的情況。”
話一說完,他立刻溜了。
看著他的背影,王姐止不住搖頭。
希望對方能迴頭吧。
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到那時,悔之不及啊。
此時,林峰來到了教室門前。
他隻是找個由頭避開王姐,不打算走進教室。
可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他發覺了不對勁。
在教室前麵兩排,赫然坐著一群流裏流氣的混混。
看上去都二十歲往上了。
而在最後幾排,則是一群乖乖學生,神色畏懼。
“這道題……”
講臺上的陳玉剛一開口,前兩排的混混就突然爆笑起來。
見狀,陳玉不由皺起眉頭。
她上前喝問道:
“老師在上課,你在笑什麼?”
其中一個混混嬉皮笑臉道:
“我們在討論老師的身材。”
“他們非說是b,可我覺得應該有c。”
“不如這樣吧,老師,你讓我們親眼看看,免得再爭下去。”
聽到這話,陳玉又羞又怒,連忙讓這群人滾出教室。
不過,她的話顯然沒有什麼威懾力。
看著一群嬉皮笑臉的流氓,陳玉又委屈,又憤怒,徑直走出了教室。
“林先生,等我打個電話。”
見到林峰後,陳玉連忙冷靜下來,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等接通後,她立刻質問起來。
“老板,你弄群流氓上課,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遠處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握著手機走來。
見到陳玉,他當即拉下臉數落道:
“我說過了,隻要交了錢,進了咱們培訓班的,都是我們的學生!”
“身為老師,你的任務是教導,而不是指責!”
“再這樣下去,信不信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陳玉氣得不行了,當即拽著老板的衣領走到教室門前。
“這也算學生?”
“你見過這樣的學生嗎?!”
老板不以為然道:
“他們交了學費,自然是我們機構的學生。”
“小陳啊,你工資那麼高,難道連這都應付不了?”
這時,那壯漢也走了過來,話語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兩人不斷指責著陳玉。
林峰算是看明白了。
這老板就是不想掏錢罷了。
想來是給陳玉開出的工資太高了,現在想找機會反悔。
可這方法實在太惡心人了。
“行了,你還不迴去上課?”
“耽誤了學生們的時間,必須補迴去。”
老板慢條斯理道。
陳玉咬牙看了林峰一眼,隨即迴到教室內。
“這道題……”
話未說完,一個小混混起身嬉笑道:
“老師,快讓我們見識見識你的身材吧。”
“我和他們打了賭,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陳玉好似沒聽見般,繼續開口講課。
可這群人卻並未消停下來,而是繼續說個不停。
言語裏滿是下流的味道,句句不離陳玉的身材。
“你們鬧夠了沒有?”
陳玉按捺不住發火,猛地將書本摔在講臺上。
這時,培訓機構的老板黑著臉走進來。
“小陳,你威嚇學生是什麼意思?”
那小混混搖搖頭,嬉笑道:
“聽說老師是單親家庭,有娘生沒爹教。”
“我們理解她沒有教養。”
此話一出,前兩排的混混當即哄堂大笑。
這話戳中了陳玉的淚窩。
她深唿吸了好幾次,還是沒能控製淚水。
兩道淚水靜靜滑落。
隨即,她擦幹眼淚,麵無表情道:
“好,那就接著上課吧。”
“反正這是最後一堂課了。”
話雖如此,可誰都看得出來她的傷心。
培訓機構的老板這才滿意離去。
縮在後排的學生於心不忍,有一個上前弱弱道:
“你們別這樣。”
不料,對方的嗓門比他更大。
“我也是交了錢的學生,憑什麼不能這樣?”
“難不成你們有一腿?”
“那你快告訴我,老師究竟是b還是c?!”
又是一陣哄笑聲響起。
陳玉強忍著淚水,繼續上課,不再理會這群混混。
林峰歎了口氣,走到老板旁邊道:
“隻要交了錢就是學生,是嗎?”
老板理所當然點點頭。
“一節課多少錢?”
“五百塊。”老板眼珠提溜一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