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被按響。
她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八點十五分,快直播了,應該是紀修年來監督她了。
也不知道其他導師和紀修年怎麼商量,說輪流監督,也沒見到輪流。
她這幾天都習慣紀修年這個點過來了。
虞鳶打開門。
一份包裝精致的小蛋糕遞到了麵前。
紀修年唇邊勾著慵懶的弧度,嗓音矜貴:“賄賂。”
嗯。
紀修狗監督還是有好處,比如,有賄賂!
虞鳶眉眼飛揚,笑瞇瞇的接過小蛋糕。
她嘴裏還不忘客氣道:“你看你,監督就監督吧,還帶什麼賄賂,鄭導都發話了,我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
紀修年搖搖頭,走進來,桃花眼染著幾分笑意,心想,趕出去不會。
頂多是開門的時候,沒這麼積極,更沒這麼高興了。
“還有十五分鍾,等我吃完再播。”
虞鳶拆著蛋糕,蛋糕上不出意外,又有一朵玫瑰花,這迴是芒果玫瑰。
黃澄澄的色澤,雕琢的如同香檳玫瑰一樣。
她撇撇嘴,嗯,唯一就是這點不好,自從上次說送花容易被發現,別送後。
紀修狗轉頭就把花放在蛋糕上了。
嗐,害得她每次吃蛋糕,還有一點點負擔感。
真不做人!
虞鳶吐槽著,拿起叉子,就要先把這礙眼的芒果玫瑰解決,叉子剛叉上,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
等等。
她記得自己不僅在紀修狗麵前說過,玫瑰花會被發現的事,好像還在圓手機的事情時,提到過寧女士。
‘專家……減免手術費……’
虞鳶眼神一頓,不能吧?
她倏地看向紀修年,毫不意外的對上了身後注視的目光,眼眸更詭異了:“你——”
紀修年:“怎麼了?”
虞鳶話語頓了頓,紀修年既然沒在她這說,自己要是直接問了,怕也不會說實話。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光吃蛋糕沒意思,咱們再玩一個遊戲,快問快答的那種,我先來怎麼樣?”
這是古代吃夜宵前,還要奏個樂嗎?
紀修年墨眸疑惑,下意識就想到了上次的快問快答,不,可能不是奏樂,是祭天。
心裏瞬間防備了起來。
虞鳶一眼看穿,懂了,這是一個套路隻能用一次。
但沒關係,正麵用完,反過來用就行!
她傷感的歎著氣,虞裏虞氣,反激道:“你怕了?你心虛了?所以你不敢玩了?我就知道,你說喜歡我肯定是假的!”
紀修年:……
他看著說難過就難過,甚至主動提這事兒的虞鳶,這要是沒坑,他都能把自己吃了。
紀修年暗自搖頭,算了,要是再問上次的問題,自己絕對不說坑就是!
他輕吸一口氣,準備好道:“沒有,你問。”
虞鳶瞬間笑了,撂下叉子,坐正:“芒果和蘋果,你喜歡吃哪個?”
沒陷阱?
紀修年愣了一下,答得卻快:“芒果。”
虞鳶撐著下巴,笑容端是勾人:“我穿紅色衣服和黑色衣服,你喜歡哪個?”
紀修年想到了天機挽歌的床戲,耳尖微紅:“紅色。”
虞鳶繼續卸防,遞問題:“你喜歡我哪點,比如坑蒙拐騙的內在美?”
紀修年精神高度集中,警戒值拉滿,一篇小作文快速背出:“絕對不是!”
“喜歡你正直善良,一身正氣,為警服務,為民除害,不肯放過一個逃犯!”
“喜歡你勤儉持家,智商高,口才好,既能省錢又會賺錢!”
“喜歡你一視同仁,大公無私,賺錢時,從不用擔心是熟人的份上,會少算一點!”
“喜歡你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溫柔細心,脾氣好,還願意給我做藥膳……”
活像藥膳沒要錢。
虞鳶差點兒沒笑場,這說的是她嗎?
好像、確實、沒毛病昂?
她憋著笑,尾巴都快翹起來了,反應過來不對,趕緊趁他放鬆的間隙,快速問道:“下一個,我爸有專家會診的事,誰幹的?”
紀修年沒聽見質疑,鬆了一口氣,脫口而出:“我幹的——”
嗯?
他猛地抬頭,就看見虞鳶臉上的笑意跟川劇變臉似的,啪嘰一下,沒了!
虞鳶:……
紀修年:……
空氣又凝固了一瞬。
虞鳶笑不出來了,隻想哭,呆愣愣地問:“所以減免的手術費,也是你墊付了?”
紀修年見她眼尾都開始發紅了,心下瞬間跟著緊張了起來。
果然,虞鳶坑人歸坑人。
但性子強,喜歡一個人扛事,有些事不讓她知道更好。
紀修年暗歎了一聲,起身走過來,輕鬆的笑了笑:“沒墊付,我正好認識人,打了個招唿,沒花錢。”
虞鳶抽了抽鼻子,壓根不信:“你一個混娛樂圈的人,刷臉請到專家就算了,沒花錢,還能讓人貼錢給你辦事?”
紀修年一噎,舉手發誓:“真沒花——”
美眸兇兇地瞪了過來。
他低咳一聲,放下手,實話實說:“沒花我錢,那些醫生以前給我看過,我哥那邊養著,每個月也要給錢。”
“我順便借來用用,總不能白養著。”
虞鳶神情錯愕,還、還有這種操作?!
她眨巴著眼,一個腦抽,下意識問道:“你養那些專家,每個月花多少錢啊?”
紀修年沉默地看向她,不確定問:“真要聽實話?”
虞鳶:……
她錯了!
她就不該問!
不對,她從一開始就不該玩這遊戲,她猜到了,好好裝傻不香嗎?
紀修年見她又苦了臉,眸中無奈,柔下聲:“別亂想,伯父的事更重要,畢竟是動手術,其他醫生動手術風險高,專家更保險。”
“再說了,你以前不是說想坑我嗎?我送上門,主動讓你坑不好嗎?”
虞鳶聽見前半句,還抿著嘴沒說話,知道是這麼個道理,聽見後半句。
“坑個屁!”
她一個沒忍住,爆了粗口,這迴真想哭了:“你要是我兄弟,我坑了就算了,我都知道你喜歡我了!”
“我要是還坑你,我不就成小綠茶了嗎?”
“我就說咱倆保持骯髒的交易關係吧!你還不願意,你還讓我坑,我現在哪還敢坑啊……”
紀修年嘴角一抽。
得,合著不止是要強,還是不想欠他人情。
虞鳶越說越心酸,抽噠噠地抬頭,眼眶發紅,表情幽怨:“你說,你是不是怕我坑你,所以才說喜歡我?”
紀修年:……
虞鳶雙眸期待:“你是不是想讓我坑錢時有負擔,所以騙我說,想談感情對不對?”
“獵人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我特別懂!”
紀修年:……
他張嘴:“我——”
“哎,你別說了,我就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虞鳶自己都不信。
完蛋了,她還把人刷臉來的手機給賣了,這迴真的打死都不能讓紀修年知道!
她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更心酸了!
虞鳶壓力巨大的轉頭,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大塊蛋糕,磕磕巴巴:“那個,我開玩笑,我其實就是想問問你。”
“你、你吃蛋糕嗎?我喂你啊!”
紀修年:……
他哭笑不得看著遞到嘴邊的蛋糕,從來沒想過,某一天被喜歡的人喂吃的,是在這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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