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外目瞪口呆。
酒店頂樓,從監(jiān)控視頻看見這一幕的紀(jì)修年,清貴的桃花眼閃過明顯的笑意。
他關(guān)上電腦,慵懶地站起身。
阿佑遞過來口罩和帽子:“紀(jì)哥。”
紀(jì)修年接過,戴上,低低咳嗽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道:“去開車,從後門走。”
八點多的霓虹都市。
大馬路上靈車開道,警車齊鳴。
虞鳶這一組公演直播間開的最晚,在線人數(shù)卻上升的最快。
一個個點進來的人,就看見八位穿著紅色喜慶衣服的少女,或坐或站在皮卡車後箱上。
她們手持嗩吶,麵對著後麵的幾輛警車,悲鳴的吹吹打打。
【????????】
【我是點錯頻道了嗎?這不是三公擂臺嗎?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
新進來的觀眾們?nèi)家荒樸卤频脑趩栔芜M來補過課的觀眾們,已經(jīng)開始激烈討論起來了。
【我靠,我半小時前看沈菲兒她們表演,還是祝徐方澤、寧曉雪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怎麼轉(zhuǎn)眼就坐警車、吹上喪曲了?】
【沒毛病,在監(jiān)獄裏白頭偕老!想分開都不行!】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喜婚變冥婚?】
討論之餘,還關(guān)照了一下新進來的觀眾們,抽空迴了追問的問題。
【別問了別問了,聽說好像是迴香齋的事,跟寧家有關(guān),我們也正在蹲後續(xù)!】
【我也聽說了,之前網(wǎng)上不就有傳言,說這事是寧家?guī)值模 ?br />
【臥槽,難怪虞鳶又吹上嗩吶了,好家夥,我都習(xí)慣喪曲了!但這跟上一次吹得不一樣吧?感覺上一次好聽!】
【上一次虞鳶吹得是百鳥朝鳳,寧家不配,這一次吹得就是最簡單的嗩吶喪曲!】
甭管簡不簡單,反正這意境是到家了!
直播間一傳十十傳百,人數(shù)飆升,直創(chuàng)新高。
話題熱度更在飛速攀升。
原本被寧家邀請去訂婚禮的記者們,一個比一個精,一見原定的訂婚禮話題爆不了,直接就換成了新話題!
迴香齋中毒反轉(zhuǎn)、寧家訂婚禮被抓、喜婚變冥婚、虞鳶送終送靈車……哪一個不比這勁爆?
記者、媒體們二話不說,立馬打電話給自家報社、上司、公司,全都想搶占這第一手市場。
“對!原定話題換成虞鳶!寧家被抓了……”
“快快快!現(xiàn)在就發(fā),一定要趕在其他同行前麵……”
“整理完整通稿?還整理個屁!等整理完其他媒體已經(jīng)發(fā)了,先發(fā)再補充啊!”
一道道急促的聲音,生怕晚了其他同行一步!
於是乎。
在這些大v號的影響下,等到靈車抵達警局,微博上的熱搜已經(jīng)改朝換代了。
虞鳶看著被押進警局的寧徐兩家人,停下嗩吶,轉(zhuǎn)頭,對著顏雨齡等人道:“行了,你們先迴酒店吧,我還有事。”
一行人點點頭,這麼大的事,鳶姐作為受害人,肯定也要去警局。
虞鳶跳下車,從副駕駛扶出了寧女士,深吸了一口氣,頭一次主動走進了警局。
警局裏。
寧家人全都被分開拷問了起來。
虞鳶陪著寧女士在其中一間詢問室做口供,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哭聲。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我也是訂婚禮上看到屏幕發(fā)現(xiàn)……嗚嗚嗚。”
仔細(xì)聽是寧曉雪的聲音。
虞鳶挑了挑眉,晚上放出的屏幕裏,確實隻有寧宇昂,寧宇昂肯定是逃不掉了。
寧家其他人是寧氏高層,同樣逃不掉。
但寧曉雪……
萬一寧家人一致力保,承認(rèn)寧曉雪確實不知情,這可不是古代,可不興連坐啊。
眼底閃過一抹暗色。
虞鳶對著寧女士道:“媽,我出去透透氣。”
寧沂蕓叮囑了兩聲:“別亂跑,等媽做完口供,我們就迴家。”
虞鳶笑著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將詢問室的門關(guān)上,走向了隔壁一間審訊室。
她剛走過來。
寧曉雪哭著一抬頭,從上方的窗口一下子看見了她,虞鳶衝她挑釁一笑,笑容穠麗。
她抬手,緩緩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寧曉雪緊繃了一晚上的弦,啪地一聲斷掉了,梨花帶雨的臉上,分分鍾變得猙獰了起來。
她猛地站起來往外衝,隻想將外麵的人撕爛,完全忘了對麵的警員:“虞鳶!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在這裏,我要殺了你——”
“做什麼?做什麼?!”
對麵的警員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條件反射的掏出槍,打在了寧曉雪左邊。
砰地一聲!
寧曉雪渾身一抖,眼中的驚恐在一剎那放大,抱頭尖叫了起來:“啊啊啊!!!!”
“叫什麼叫?”
兩名警員動作快速的將她壓了迴來,厲聲:“在警局還敢鬧!你當(dāng)這是在你家?給我老實坐迴去!”
兩人說著話,轉(zhuǎn)頭,看見了站在外麵的虞鳶。
虞鳶一臉無辜,仿佛隻是剛經(jīng)過這裏,她指了指寧曉雪:“我能跟她單獨說兩句話嗎?”
大概是上次頒過錦旗,見過麵的原因,又或者是被人吩咐過。
警局裏的人對虞鳶還挺好說話,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將寧曉雪的手銬銬在了桌子上,防止再傷人。
又對著虞鳶點頭道:“可以,我們在外麵,虞小姐有事就叫我們。”
虞鳶看著將審訊室門關(guān)上,出去的兩人,眉梢微挑,倒是比她想的還順利。
她迴頭,瞥了眼水泥地上子彈擦過的痕跡,可惜了,剛才那一槍要是打在寧曉雪身上就好了。
應(yīng)該說,不愧是警員嗎?
這都不會射殺。
位置上。
寧曉雪瑟瑟發(fā)抖,手銬都在乒乓作響,明顯被剛才那槍嚇得不輕。
她蒼白著臉,雙眼卻還怨毒的盯著虞鳶:“你來做什麼?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毀了我的訂婚禮,毀了寧家,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是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聲音越說越大,顯然沒了警員,寧曉雪也漸漸迴過了神。
虞鳶慢慢走過來,嗓音不明:“你錯了,不是我毀了你,是寧老夫人和寧老爺子毀了你。”
“你該不會以為,監(jiān)控裏沒你,你就還能出去吧?”
寧曉雪怨毒的眼神一滯:“你什麼意思?!”
虞鳶眉眼低垂,靠近輕聲說:“寧宇昂出現(xiàn)監(jiān)控裏,證據(jù)確鑿,想脫罪隻有找一個替罪羊。”
“寧老爺子和老夫人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我剛從那邊過來,他們正商量著,讓你給你哥當(dāng)替罪羊。”
“他們說,你哥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畢竟兩家都知道,你喜歡針對我。”
“你青梅竹馬的徐方澤又喜歡過我,偏偏迴香齋出事後,又跟你在一起,你有作案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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