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也在那些混混之中，他曾經是大壯的朋友，但今天卻站在了對立麵。大壯看著阿飛，心中一陣感慨，兩人終歸走上了截然相反的路。


    “大壯哥，你現在走，我看在兄弟份上放你走，要是執迷不悟，我也幫不了你。”阿飛在人群裏喊道，然而大壯並沒有迴應。


    王懷斌冷冷地看著那個帶頭的混混，說：“我勸你們現在走還來得及，一會要是有了死傷，我們也是正當防衛。”


    帶頭的混混嘴裏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嘲諷道：“切，正當防衛？你要是不讓開，死的肯定是你，人都沒了還防衛個屁啊？”


    就在兩人口水戰的時候，住在宿舍樓的工人們聽到了警報聲，他們紛紛拿著家夥事跑了出來，平時緊急集合的時間是五分鍾，但這次，工人們隻用了四分半的時間就集結完畢。


    “老…老大，你…你看…”身邊一個小弟迴頭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嚇得幾乎要尿褲子了。他連忙扒棱著成昆的肩膀，提醒他看看後麵。


    成昆不滿地瞪了小弟一眼，罵道：“你…你，你結巴個屁啊？他們就這幾十號人，你怕個屁？以後別說是我成昆的馬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成昆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隻見黑壓壓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頭，人數不下兩千。成昆頓時感到一陣心慌，緊張地咽了口吐沫，嘴裏叼著的煙也不自覺地掉在了地上。


    王懷斌皺了皺眉，他最討厭有人在廠區抽煙還隨地亂丟煙頭了，每次見到這種情況，他都會毫不客氣地罰款二十。


    成昆看著王懷斌，心中充滿了恐懼。他知道自己這次踢到了鐵板，這些人怎麼打得過？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兄弟，我們現在就走，可以嗎？”


    王懷斌沒有迴答，而是高聲喊道：“全體都有！”


    “有！”兩千多人同時喊道，聲音震天響。這個效果有多震撼，看看這群混子就知道了，他們感覺腦瓜子都嗡嗡的。


    王懷斌再次吼道：“現在有人要砸了你們的飯碗，怎麼辦？”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兩千多人異口同聲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


    成昆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他知道今天不認錯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於是，他連忙求饒道：“大…大哥，我錯了，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王懷斌冷笑一聲，從身後掏出一根黃瓜，啃了兩口。他上次在周秘書那裏弄到的黃瓜味道很好，後來再也沒吃過相同味道的，但是養成了吃黃瓜的習慣。


    他一邊啃黃瓜一邊說道：“認錯好啊，我這人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說吧，最近這些事是誰指使的？”


    成昆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搖頭道：“這…我不能說，出賣朋友的事情我不能幹！”


    王懷斌笑了笑，說道：“行，講義氣好啊。大家夥聽著，給他們讓一條路！”


    成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住了：“這…你真放我們走啊？”


    王懷斌催促道：“快走吧，晚了我該反悔了…”


    “前提是你得能走出這個大門…”


    成昆領著一群小弟，在人牆中穿梭，心中惴惴不安。他敏銳地察覺到，那些工人們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仇恨，仿佛自己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他感到背脊發涼，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怒吼：“打！”成昆隻覺得腦子一脹，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後麵的事情便變得一片模糊。他隻記得那些無差別的攻擊如潮水般湧來，鋤頭、鐵鍬、木棍雨點般落在自己和小弟們的身上。他們想抱團衝出去，卻發現根本無法抵擋這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然而，阿飛卻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噩夢，雖然挨了不下幾百下，但他仍然保持著清醒，他能感到身上傳來陣陣劇痛，尤其是下麵，不時有人用木棍捅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崩潰。


    十分鍾後，戰鬥終於結束。三百多個混子全部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王懷斌見狀，立刻安排人將他們拖到廠區外麵的草地裏，並派專人看守。


    看著眼前的景象，王懷斌心中充滿了自豪。他站在兩千多號人麵前，大聲誇獎著自己的員工：“同誌們，咱們平時的緊急集合訓練還是有成效的。今晚，咱們成功地保住了咱們的金飯碗，打退了這幫宵小的進攻。就是要讓他們看看，集體的力量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