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聽到了，走吧，迴家做飯！”王懷斌沒太在意這個事情，唱歌有什麼出息，還是得靠技術！殊不知後來靠著這一首歌火遍了大江南北。


    “你這人，你剛才唱的那首歌真的太好聽了，現在我腦子裏都是開心的鑼鼓，我看要不你轉去文工團算了，聽說那邊工資高！”婁曉娥扭頭看向王懷斌建議道。


    “算了吧，我覺得還是靠手藝吃飯挺好的！”王懷斌笑了笑說道，靠唱歌能有什麼大出息？生在這個時代，不就是靜靜等待春風到來嘛。


    迴家路上都是軋鋼廠的員工，三三兩兩的邊走便哼唱，到處是“開心的鑼鼓……”，其他工廠的工人好奇忍不住詢問啥鑼鼓啊？一個個這麼開心。


    中午隨便吃了點飯菜，王懷斌就拉著安安出去趕大集去了，王懷斌小時候總是跟著父母一塊去趕集，那時候都是九十年代了，物資豐富，大集上啥都有，吃的喝的玩的，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內，後來有了超市賣場，趕大集逐漸的沒落了……


    王懷斌走到胡同外的大街上，現場已經人聲鼎沸了，這個年代是計劃經濟，大集的主要賣方是供銷社，供銷社從鄉下農民那裏收購來各種特產，雞鴨等禽類，還有淩晨宰殺好的牛羊豬等牲畜，雖然看著物資很多，但是依舊需要憑票購買。


    因為十一國慶，周圍鄉鎮來四九城看聯歡會的非常多，大街上有文工團的表演，還有居民自發組織的遊行，熱鬧非凡。


    王懷斌處在這個環境中不禁有些感慨，自己來到這邊也有兩個月了，一切好像做夢一樣，怎麼也沒想過自己第一個女人是別人老婆……


    “王爹，你看那有賣紅果兒的！”李安安拉著王懷斌指著不遠處一個攤位。


    “那玩意兒多酸啊！”王懷斌看著嘴裏就忍不住流口水，條件反射。


    “我就要，拿來做糖葫蘆可好吃啦！”李安安解釋道。


    “對哦，我把這個給忘了！”王懷斌尷尬的笑了笑。


    兩人來到攤位前，還別說，這供銷社的售貨員長得還挺漂亮，柳葉眉，丹鳳眼，尖下巴，放到後世稍微打扮一下也是個網紅美女。


    “你好，請問紅果兒多少錢一斤啊？”


    “兩分錢一斤，不要票”售貨員笑嗬嗬說道，給人一種親切感。


    “能嚐一個不？”


    “當然可以，給您，這個大……”售貨員熱情道。


    “味道還成，那就拿十斤！”


    “好嘞，您看您還需要其他什麼東西嘛？我這還有一隻母雞，您看您要嗎？”售貨員繼續推銷道。23sk.


    王懷斌發現這個售貨員很特別，很少有售貨員向她這樣對待顧客這麼親切，供銷社售貨員是有編製的，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麵孔看人，眼裏帶著驕傲。


    “是嗎？母雞可不多見，在哪呢？”王懷斌一愣，母雞一般都是留著下蛋的，一個雞蛋三分錢，隻要雞一直下蛋，那就是持續收入啊，誰家會舍得拿出來賣？


    售貨員指著背後地上的草籠子，“就是這隻，老鄉托我帶到城裏賣掉…”


    “這雞看起來有點瘦啊”王懷斌一倆嫌棄的看著這隻骨肉如柴的老母雞，估計都不下蛋了，難怪要拿出來賣。


    “那不會，瘦是瘦了點，而且最近不下蛋了，所以才要賣掉。”售貨員解釋道，“你放心，我保證這雞你拿迴去養兩天肯定能長不少肉。”售貨員勸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在哪裏？”王懷斌詢問道，“不然你這保證太沒有基礎了，萬一雞迴去就死了我去哪找你啊？”


    “我叫於莉，住在紅星公社，你去了一打聽就能找到我，這迴可以了吧？”於莉笑嗬嗬自我介紹道。


    “行啦，多少錢？”雖然這雞品相不太好，但畢竟是隻母雞，拿迴去養兩天萬一下蛋了那自己就賺了，要是沒下單那就直接殺了吃肉，不過於莉這個名字耳熟的很啊，這不是三大爺長子的媳婦嘛，不知道是重名還是怎麼著……


    “不貴，直接按隻賣，你給一塊五就行！”


    “嗯……行吧，這隻公雞怎麼賣的？”王懷斌看了眼一旁的大公雞問道。


    “這公雞啊，是因為在村裏總追著小孩跑，被老鄉抓來打算賣掉，這部就被我們供銷社收來了，您要是要的話給兩塊錢就行了，這麼大的公雞肯定有四斤的，買了包你不虧……”售貨員笑嗬嗬的一副為了顧客著想的樣子。


    “那行，那這兩隻我都要了……”王懷斌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同誌，這母雞怎麼賣的啊？我要了！”楊為民打算買點東西去看望自己大伯母，來到集市上逛了一圈，看到竟然有賣老母雞的，心中一喜，老母雞拿來燉湯可是很補的，正好拿來送禮去。


    “抱歉啊同誌，這雞已經被這位同誌買下了…”於莉笑著解釋道。


    “我怎麼沒看到？還沒付錢怎麼能算是買下呢？他出多少？”楊為民有些不服氣，唱歌唱不過你，怎麼買個東西也爭不過你了？


    “這不是出多少的問題，凡事要講求先來後到，這雞我已經答應賣給這位同誌了！”於莉有些不喜，但是依舊麵帶著笑容給對方解釋。


    “我不管，既然還沒付錢，那他就不算買下了這隻雞，現在我也想要，那就價高者得！”楊為民偏要爭這一口氣。


    “這……這位同誌，你這樣有點蠻不講理了！”於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這位同誌，剛才說好了一共三塊五！”於莉扭頭不再搭理楊為民轉而看向王懷斌。


    “好，三塊五，您收好！”王懷斌從兜裏掏出錢交到對方手上，“這我怎麼拿迴去啊？”


    王懷斌麵對兩隻活禽有些犯難，掐著脖子拎迴去？還是掐著翅膀？雞腳？


    “要不你把兩隻雞放到一個籠子裏拎迴去吧？這籠子就不算錢了…”於莉建議道。


    楊為民被晾在一旁沒人搭理他，心裏無名邪火上來了，“喂，我說這兩隻雞我要了，你聽不懂話啊還是聾啊？”楊為民朝著於莉大聲嗬斥道，周圍攤位跟行人被嚇了一跳，駐足看著楊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