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對上官長宴說了一句,用眼神示意靚仔他們退開。
“多謝!”
他道了謝,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拿出一把生了鏽的斷匕,雙眸殷紅,一步一步朝著萬流明走去。
丹田被廢,萬流明已無生意,他看著上官長宴,厲聲奸笑起來。
“上官長宴,你那未婚妻當真是個尤物呢,那身段,那肌膚,當真是令人銷魂呢,哈哈——”
“你們都該死!”
上官長宴將斷匕插入他的身下。
“啊——”
嘶吼聲再次穿透天際。
幸好這邊是城河,正值午夜時分,鮮少有人過來,不然這般淒厲的嘶吼定會引來其他人。
“二少爺、一定、一定會、為老夫報仇、的!你們、就等死、死吧!”
萬流明狠厲的看著林酥酥等人,一條腿被上官長宴削去皮肉,隻餘森森白骨。
“我們死不死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你是不得好死!”
老六雙手抱胸,譏諷的看著他。
天光破曉,東方漸漸露了白。
除去那一顆完整的腦袋,一副新鮮的白骨靜靜躺在血泊中,周邊是壘起來的一片片白肉。
林酥酥感覺胃裏在劇烈的翻滾,她強忍著那股不適。
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淩遲酷刑,視覺上的衝擊力太過強烈。
上官長宴將那顆腦袋斬下,放進自己腰間的乾坤袋中,僵硬著身子站了起來。
“林姑娘,此等大恩,在下沒齒難忘!”
“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齒。”
林酥酥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看著他滿麵都是幹枯的血跡,問道:“你可有上官家的地圖?”
“有的!”
“你能不能將上官家的地圖給一份給我。”
“好。”
上官長宴沒有一絲猶豫,“輿圖我迴去拿,你們就在這等我。”
林酥酥叫住他,“你這般迴去不妥,還是整理一下吧。”
“多謝提醒。”
上官長宴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shù),將淩亂的發(fā)髻梳理整齊,又尋了一處無人之地,重新?lián)Q上了一套藍衫。
林酥酥見他沐光而來,換上的是與之前一樣的藍色錦袍,笑道:“藍色挺適合你。”
芝蘭玉樹,雅人深致。
“小魚也這麼說過。”
上官長宴眺望著河麵出神,想到自己與小魚的種種過往,嘴角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
“小魚與我從小青梅竹馬,若不是她,我早就被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折磨死了。”
他聲音哽咽,一滴清淚從麵龐滑落。
無限的自責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他咬牙切齒道:“可惜,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都是因為我,她才受此屈辱而死!”
林酥酥見他死氣沉沉,勸慰道:“斯人已逝,該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下去。”
上官長宴長吸一口氣,扯了一下嘴角,“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
活著生不如死,還不如早早解脫了的好。
“你們且在此等候,我迴去拿輿圖給你。”
“好。”
林酥酥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他若是想活,定然能活得下去,他若是想死,她也阻止不了。
老六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一臉感慨:“看來生在高門大戶,也未必是一件幸事啊。”
林酥酥長歎了一聲,“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你不是不信命嗎?”白又白跳到她的肩上,歪著腦袋問道。
“我不信命,但人力有限,自然也會有無能為力之時。越過去的困難叫考驗,跨不過去的坎就叫天命。”
老六懵懵懂懂,他皺眉沉思,“所以,人們將辦不到的事情就歸之為天命不可違?”
林酥酥斜睨著他,“不然呢?”
“咦,這不就是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嗎?”
老六嗤之以鼻。
“有的人能在崩潰中砥礪前行,有的人在崩潰中泯然一生,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活法罷了。”
林酥酥不想與它們說這些沉重的話題,便問老六:“地道挖好了嗎?”
“挖好了,要不要直接挖到荒古森林?”
“那要多久?”林酥酥瞠目。
老六掰著手指頭估算了一下,“兩個月吧。”
“得了吧,等你挖好,黃花菜都涼了。”
林酥酥感覺自己與他說這些,簡直就是將自己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老六這不著調(diào)的性子,能說出什麼正經(jīng)話才怪。
寒風瑟瑟,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氣。
上官長宴迴到上官府時,守門的家丁見了鬼似的,往後倒退,跌倒在地。
“四少爺,小的可從沒有害過您啊,您要是想報仇就去找那些害您的人吧。”
上官長宴的腳步一頓,淡淡掃了一眼那個家丁,隨後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家丁見他離開,趕緊馬不停蹄地去找家主稟報。
“家主,四少爺迴來了!”
“老四?”
上官鶴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個四兒子是誰。
他不耐煩地揮手,“迴來就迴來,有何大驚小怪的。”
家丁見他漠不關(guān)心,便去了上官長希的院子,將此事稟報給了他。
後院之處有一片豔紅如血的薔薇花,不懼凜冬的嚴寒在冷風中爭相綻放。
像是被鮮血澆灌過,開得格外豔麗。
上官長宴看著奢華精美的院落,心底卻是無限淒涼。
他的生母不過是個洗腳婢,在他七歲時便已病逝。
從生下來開始,家主便視他為恥辱,若不是得青蓮姑姑照拂,他怕是生下來就被溺死在了木盆裏。
他的院子在最偏僻的北苑,平時除了三哥上官長煜,鮮少有人過來。
他翻出一張上官家的簡易輿圖,拿出朱砂標了一下,準備離開時,被上官長希帶著人團團圍住。
“喲嗬,賤人生的種就是命大啊!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讓開!”
上官長宴此刻不想與他糾纏,徑直轉(zhuǎn)身從他身邊走過。
“我準你走了嗎?”
上官長希幸災(zāi)樂禍地笑道:“老祖宗已經(jīng)準備三日後處死上官青蓮,你的庇護傘沒有了,以後還是乖乖的給老子當狗,老子說不定還能賞你根骨頭啃啃。”
說完,猖狂的大笑起來。
身後的幾個狗腿子小廝也跟著捧腹大笑,眼中滿是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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