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聶勇杞人憂天,主要是今日那雲(yún)遊術(shù)士的卦言在他心中起了作用。再加上這裴雲(yún)朔今日言語稍稍有些出格,不得不讓人覺得擔(dān)憂。
不過話說迴來,那裴家能出一個裴雲(yún)瑯這樣出色的少年英豪,門第也是極高的了。若那裴雲(yún)朔能和他哥哥一樣是個上進的,聶勇不但不會反對,甚至還會覺得是件好事。
畢竟他們一介底層農(nóng)戶、小小商賈,若是妹妹能得這樣高門人家的少爺垂青,自當(dāng)是她的福分。
可偏偏那裴雲(yún)朔是個隻會享樂的無用之徒,聶勇自是不想讓妹妹與其有過多的牽扯。
若對方隻是一時興起,隻拿了靈兒取樂,日後傳了出去,吃虧的也隻會是他們。
聶靈兒知道勇哥的擔(dān)心,再加之那江湖術(shù)士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裴雲(yún)朔就是她命裏的桃花,不然他今日所做所言實在是有些過於出奇了。
隻不過聶靈兒倒是不像勇哥那麼多慮,外界傳言雖不能不信,卻也不可全信。
畢竟不論何事傳遍了悠悠之口,那第一張口和最後一張口所說的內(nèi)容必是南轅北轍,這便是流言的多變性和殺傷力。
而裴雲(yún)朔不畏流言,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將其放在心上,由此也可見他廣闊自由的胸懷,和桀驁灑脫的性情。
於聶靈兒而言,今日裴雲(yún)朔那些在旁人看來或許是出格的言語和表現(xiàn),其實對她來說並未覺得有被冒犯到,這或許是和她體內(nèi)住著一個現(xiàn)代靈魂有關(guān)。
相反,倒是裴雲(yún)朔這主動熱情的性子,比那些扭扭捏捏含蓄不前的男人更讓聶靈兒刮目相看。
與裴雲(yún)朔不過短短的接觸,聶靈兒在他身上看到了少年該有的衝動和灼熱,他更為鮮活和立體,因為他性子裏的棱角,甚至是臉上的表情都比旁人要真實且真摯幾分。
所以聶靈兒並不會人雲(yún)亦雲(yún)的去審視裴雲(yún)朔為人如何,至少目前來看,這裴公子給她留下了鮮明的印象,這算是褒獎。
但縱使她心裏是這麼想的,聶靈兒也還是為了讓勇哥安心,出言寬慰他:“勇哥你放心吧,我心中有分寸的。這裴公子今日或許是一時情急才表現(xiàn)的冒失了些,我倒是沒看出他有何惡意。”
“而且這院子的事兒是由他幫著解決的,我們應(yīng)感激才對。至於其他的,我們不該擅自揣測,人與人交往靠的是自個的內(nèi)心,那些流言蜚語不過是無形之中中傷旁人的利器罷了。”
對於流言,聶靈兒怕是比裴雲(yún)朔更有資格談?wù)摚攀菑貜氐椎琢餮灾碌氖芎φ摺?br />
聶勇反應(yīng)過來,才知無形之中竟傷害了靈兒,她也是最近這段時日,才靠著自己的努力改變了一些周圍人的看法。
曾經(jīng),靈兒也是身處在流言的漩渦之中。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聶勇自是知道這個道理的,當(dāng)下不禁連忙道歉:“你說得對,哥不該用流言去看待這裴公子,哥錯了。”
聶靈兒笑了:“我知你心裏擔(dān)心什麼,不過是怕我這命裏的桃花不靠譜罷了。”
聶勇看向聶靈兒,點了點頭:“若那江湖術(shù)士的話真的靈驗,那哥自是希望你這桃花是個良人。”
聶靈兒卻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無心於此,是非良人又有何區(qū)別呢?”
她現(xiàn)在隻想搞事業(yè),本就有三年的守孝期,她更是心無旁騖了。
眼下家裏的日子剛剛見了起色,她可不願因為些兒女情長之事讓她分心。
男人雖好,她也並不是封心所愛之人,可她分得清主次。
當(dāng)下,她心裏隻有生意和金錢,不光是為了自己,她得給家人足夠的安全感。
聶勇自知靈兒是個有主意的,聽她這麼說,自己反倒是不那麼擔(dān)心了。
另一邊,裴雲(yún)朔今日早早的迴了裴府,竟是惹得府裏下人都驚詫連連。
這少爺上午才出府,怎的晌午剛過就迴來了?
因著裴雲(yún)朔貪玩好動,平日裏根本在府上呆不住,總是早早的出去,到了天黑之後才肯迴來。23sk.
“爺,您怎麼迴來了?”
一進東院,裴雲(yún)朔的貼身小廝來福正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吃葡萄呢,見著主子突然迴來,驚的他當(dāng)場人仰馬翻,直接滾落到了地上。
這來福是裴府管家的小兒子,自幼便跟在裴雲(yún)朔身邊,但裴雲(yún)朔這人不好拘束,所以平日裏出門來福想跟便跟,不想跟便不跟,他從不在意。
誰知這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自己不在家,他倒是樂得清閑。
“你小子,倒是慣會享受。”裴雲(yún)朔瞧他一眼,輕哼一聲。
隻見來福連滾帶爬的站起身,胡亂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笑嘻嘻的湊到跟前:“嘿嘿,還不是爺熏陶的好!”
兩人雖為主仆,但也是真的親近,來福知道主子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自個隻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他從不打罵。
果然,裴雲(yún)朔輕笑一聲,一把攬住來福的肩膀,神色飛揚的挑起俊眉道:“來福,你家爺?shù)拇禾煲獊砹恕!?br />
“蛤?”
來福一懵,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裴雲(yún)朔一時情難自拔,目視遠方幽幽而歎:“今兒絕對是我的幸運之日,讓我在茫茫人海能遇見她,不過匆匆一瞥,我心便已淪陷。”
“爺瞧見瑾瑜姑娘了?”來福哪壺不開提哪壺,瞬間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裴雲(yún)朔臉色一收,不耐的一把將來福推開:“你怎這麼晦氣,好好的心情被你給毀了。”
來福冤枉,委屈的眨了眨眼,他哪知道爺是抽了什麼風(fēng),突然說些不著邊的話。
什麼我心淪陷,什麼遇見她,那不就是瑾瑜姑娘?
這樁婚事雖是還未下聘敲定,可裴府上上下下幾乎都已經(jīng)知道了,自家二公子要和馮家的小姐成親,有些人覺得裴雲(yún)朔能娶到長陵第一才女是福氣,但也有人覺得馮家雖為書香門第,可和裴府相比卻也隻能算作小門小戶,嫁入裴府屬實是高攀了。
“爺,那您倒是跟我說說,今兒到底是遇上了誰,讓您這麼高興。”來福又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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