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戩之戰(zhàn)本就是廚師間最高級別的對決,甚至是可以賭上職業(yè)生涯的。
他作為飄香居的老板害怕食戩嗎?
趙掌櫃心裏如何想的,他自己最是明白。他就是怕,所以才沒有接下這食戩!
飄香居的活招牌是許知恩師傅,他雖然對許知恩的廚藝有信心,可事怕萬一,萬一輸了呢?
他又不了解這位外地來的師傅手藝如何,要是個深藏不漏的人,那不就完蛋了?
他這生意才紅火起來沒多久,可不敢冒這樣的險,雖說贏了食戩一樣會帶來正麵的影響,但趙掌櫃他知足常樂,而今的生意已經(jīng)令他非常滿意了,所以根本不會冒這個險。
轉(zhuǎn)而將這不知威力如何的炸彈丟給了遠(yuǎn)陽樓,他故意為之,就是想看遠(yuǎn)陽樓的熱鬧。
左右他不吃虧,遠(yuǎn)陽樓要贏了,名聲自會更盛,可而今它本就風(fēng)頭無兩,把他們這些三居六樓十二閣的酒樓統(tǒng)統(tǒng)壓了一頭,盛也於無,大差不差!
可要是輸了呢?那就有的熱鬧看了!
對於遠(yuǎn)陽樓而言,食戩一旦輸了定是比贏了造成的影響要大,這聶靈兒站的太高了,若是因此跌下神壇,那必定摔的更重。
這才是趙掌櫃想看見的!
於是乎,便有了屠川父子今日飯口登門遠(yuǎn)陽樓的事情。
一直等到午市飯口過去,遠(yuǎn)陽樓內(nèi)送走了最後一桌客人,聶靈兒等人才從後廚出來,店裏的夥計也終於是能吃上一口中午飯了。
夥計們的夥食可不是什麼剩飯剩菜,而是幾位掌廚每人做一道,很快就能做好了,放眼整個淮陽城的酒樓,當(dāng)屬遠(yuǎn)陽樓夥計的夥食最好,能吃到掌廚親自炒的菜。
“這煙熏火燎一中午,聞味兒都聞飽了,一點(diǎn)也不餓了。”
看著夥計們狼吞虎咽吃得香,李知秋笑著道。
姚天河和溫玉鬆也覺得如此,這或許是廚師的通病,油煙味兒聞多了,就不想吃飯了,亦或是吃點(diǎn)清淡的才吃得下。
這時,屠川父子進(jìn)來了,聶靈兒就坐在門口旁邊的位置,一打眼瞧見人,下意識的便道:“不好意思兩位客官,午市過去了,二位晚市再來吧!”
聶靈兒一出聲,其他人也紛紛抬起突來,而中午傳話的那位夥計看見屠川父子,不禁驚訝出聲:“你們沒走啊?”
“一直在外麵等著。”屠川竟也不惱,隻是說話沒什麼表情。
其他人不由詫異的看向那個夥計,隻見他趕忙對著聶靈兒解釋:“掌櫃的,就是他們兩個要見你,我還以為人走了呢,就給忘了。”
聶靈兒也突然想起來了,不隻夥計忘了,她自己也忘了。
當(dāng)下趕忙起身上前,露出淡淡的微笑,語氣抱歉的招唿:“實(shí)在不好意思,飯口太忙了,竟是忘了。”
說著,聶靈兒不禁輕聲問:“不知二位貴姓,找我做什麼?”
屠川輕輕的打量了一下聶靈兒,果真隻有十幾歲的年紀(jì),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小上許多。
但她身形欣長,玲瓏有致,根本不像是一個廚子。
那手腕皙白如蔥,哪裏是能顛起大勺的樣子?
那些關(guān)於她的事,真的不是謊言?
“爹,聶姑娘問你話呢。”屠元元見父親遲遲不迴答,覺得不禮貌,趕忙提醒了一聲。
屠川這才不緊不慢的應(yīng):“聶姑娘是吧?我叫屠川,是一名廚師,從汴梁而來,在大昭已經(jīng)遊曆兩年了。”
屠川如此說,聶靈兒一時誤會了,竟是道:“屠師傅是看了門口的招聘告示,來應(yīng)征廚師的?”
“怎麼可能!”屠川沒有一凜,沉聲道:“我是來邀聶姑娘進(jìn)行食戩的!”
一句話,姚天河、李知秋、溫玉鬆、王柱等人齊齊抬頭,均是目露驚詫的看向屠川。
尤其是江銘,去年他們家可是經(jīng)曆過一場食戩之戰(zhàn)的!
聶靈兒也是一愣,冷不丁聽到這個詞她還遲鈍了一下,而後便是一臉莫名的眨了眨眼。
“嗤……”
姚天河沒忍住,嗤笑出聲。
李知秋和王柱緊跟著也笑了。
隻見姚天河放下碗筷走上前來,在屠川身前站定,語氣不善的開口道:“我說你這個人,看年紀(jì)也得四五十了吧?怎的莽撞的跟個青瓜蛋子一樣?”
“我做廚師這些年,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靈兒與你有何瓜葛嗎?為何要對她下食戩之約?”
“再者說,你也不打聽打聽她聶靈兒在淮陽美食界的地位,不誇張的說,在這淮陽,還沒有人有資格對她下食戩邀請的,你姓甚名誰,憑的是什麼?”
李知秋也起身道:“依我看,你是早就聽說了靈兒的本事,才故意為之的吧?想靠著和靈兒的食戩之戰(zhàn)出風(fēng)頭?反正你也是個無名之輩,輸贏對你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但和靈兒進(jìn)行食戩這件事,就足夠給你吸引不少眼球了!”
很顯然,姚天河和李知秋都將屠川當(dāng)成了是來碰瓷聶靈兒的人,想要借聶靈兒的名氣給自己製造話題。23sk.
但讓聶靈兒意外的是,兩位師傅話說的並不好聽,可麵前的屠川卻紋絲不動,表情都沒有一絲的裂痕,仿若說的不是他一樣。
下一秒,隻見屠川從懷中掏出一個薄薄的冊子,隨便翻開一頁,將其展示在聶靈兒和姚天河的麵前。
依舊是高傲之姿,不緊不慢的道:“我在大昭遊曆這些年,目的就是和厲害的廚師切磋廚藝,兩年間我走遍了北方,今年才到了淮陽,這上麵被劃去的名字,都是輸給我的人。”
“若說我是無名小卒,恐欠妥,因?yàn)檫@冊子上我擊敗的名廚可不在少數(shù)。”
他之所以不生氣,是因?yàn)樗恢庇脤?shí)力代替語言,他是有真本事的!
姚天河定睛一瞧,那冊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都被劃了一道,無一例外。
“嗬,你這真的假的啊?沒輸過?”姚天河麵露狐疑,出言質(zhì)疑。
屠川微微揚(yáng)起腦袋,從鼻孔輕哼一聲,傲慢的道:“還沒有!”
這時,姚天河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名字赫然在列,驚到:“你贏了黃權(quán)?十二樓的黃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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