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這麼大的事,聶靈兒無心去應(yīng)付酒樓的生意,況且她還要親自送弟弟妹妹迴都城,譚大人隻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來緩衝處理一些事情。
聶輝得知此事之後,震驚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湘王?”
去過都城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湘王這個人,而聶輝又熟讀史書,對於前朝的事也非常了解。
這位湘王是前朝儲君之爭時,除了先帝以外,唯一一位幸存的皇子,因為那時他還很小,才因此躲過了血雨腥風的儲君之戰(zhàn)。
先帝登基的時候,湘王隻有八歲,比先帝的大皇子大不了多少。
也就是說,當今聖上雖然叫湘王為王叔,但其實湘王隻比他大了幾歲而已。
“虎子和璃兒竟然是湘王的孩子。”聶輝覺得此事甚是玄幻,且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讓他感覺極為不真實。
但此時最難受的無疑是靈兒,聶輝關(guān)心安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知你心中難過,但對方……”
“輝哥,你不用說這些,我其實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聶靈兒如實道。
雖然湘王確實是她招惹不起的人,可聶靈兒昨夜曾深想過這件事,就算虎子和璃兒的父母另有其人,對方找上門來要人,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能阻止。
親生血緣不是旁人能夠硬生生阻斷的,她縱然心中千般不舍,也沒有權(quán)利阻止別人父子相認。
除非對方另有目的,或是十惡不赦之人。
“你能想開便好。”聶輝點了點頭,心下也有些失落。
因為不光是聶靈兒,他們聶家所有人,都已經(jīng)接受且習(xí)慣了虎子和璃兒的存在,他們一直將這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家人。
“我這次去都城,一來一迴最少兩三個月,家中雖有華安他們,但畢竟是下人。軒讓人省心,但寶兒和童童還小,就交由你照顧了。”聶靈兒囑咐。
聶輝應(yīng):“放心吧,交給我就好。”
繼而又去了林府。
餘桑淺還沒出月子,大半的時間都還躺在床上。
兩人本就無話不談,聶靈兒也沒有隱瞞此事。
餘桑淺亦是無比震驚,果然這樣的事情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驚愕。
“怎麼會這樣?”餘桑淺嚇的不輕:“會不會搞錯了啊?”
怎的就這麼巧,收留的兩個乞兒竟是湘王的孩子。
聶靈兒搖了搖頭:“確認過了,是他們兩個。”
她也曾抱有僥幸心理,想說一個額頭上的月牙就能斷定他們是湘王的孩子嗎?
而對方顯然有備而來,虎子和璃兒身上各有一條象牙吊墜,是聶靈兒未曾見過的。
那東西自小在他們身上,當時聶靈兒將虎子幾人從長陵鎮(zhèn)外的破廟接走時,虎子曾特意跑到佛像下的洞裏將包好的吊墜收好帶走。
而這吊墜,也成了另一個證據(jù),聶靈兒問虎子時,他還撒謊說沒有,可被聶靈兒一眼就看穿了。
親眼見到譚大人說的象牙吊墜,聶靈兒便知一切已成定局!
餘桑淺輕輕的歎了口氣,拉過聶靈兒的手:“我雖然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話你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
“湘王不是普通人,你所有的反抗在他麵前都不值一提,你千萬別意氣用事!”
餘桑淺這話則是完完全全處於對聶靈兒的擔心,怕她一時腦子發(fā)熱,做出什麼激怒了湘王的事情。
到時候湘王隻要一句話,不光是靈兒,哪怕要整個聶家灰飛煙滅,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而這世上,幾乎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我知道。”聶靈兒點頭:“你放心吧,我想過了,即便將虎子和璃兒送迴去了,以後我也會經(jīng)常去看他們的。”
“我可以把他們還迴去,但絕不會斷絕和他們的關(guān)係,他們永遠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如此,餘桑淺便安心了:“換個角度考慮,也不全然是壞處。湘王身份特殊,是先帝唯一的弟弟,更是當今聖上唯一的王叔,而且先帝沒有給他劃分屬地打發(fā)出去,而是允許他永世留在都城。”
“虎子既是他唯一的兒子,那便是湘王世子,作為聖上的堂兄弟,日後也會被封王,若是能世襲湘王的王位,地位更是不同凡響,這一生也當是無憂無慮了!”
“璃兒也一樣,若能被封為公主,將來也是金尊玉貴,會有更好的姻緣等著她挑選。”
聶靈兒牽強的扯出一點笑容:“姐姐說的是,一想到這些,也算是我心裏的一點慰藉了,希望他們迴去以後,人生真的可以平步青雲(yún)、扶搖直上!”
說到底,聶靈兒都希望虎子和璃兒能夠更好,哪怕不在自己的身邊,也要有更好的未來。
臨行前一天,聶靈兒才去了酒樓,將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消息告訴了酒樓裏的其他人。
但具體原因,聶靈兒沒再對外透露,隻想著日後有機會再告訴大家。
姚天河幾人從聶靈兒的神態(tài)語氣之中就能看出來是出了大事了,不然她也不會臨時決定要離開這麼久。
好在聶靈兒不藏私,目前菜牌上的菜其他掌廚也都從她這裏學(xué)會了,沒有她在一樣可以正常運營。
賬房先生又是自己人,聶靈兒更是放心了,把酒樓交給姚天河幾人,聶靈兒便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出發(fā)這天,聶府門口所有人都出來送行,不論是寶兒、軒哥和童童,還是府上的丫鬟下人們,全都哭了。
“你們一定要迴來看我們啊,不要忘了我們!”寶兒哭的鼻涕和眼淚混為一談,拉著璃兒舍不得鬆手。
一向穩(wěn)重的軒哥也抱著虎子泣不成聲。
這幾日,他們把眼淚都流幹了,一想到要分開,就沒有一天不哭的。
聶靈兒心中酸澀,強忍著淚水上了馬車,即便再難過也注定要分別,拉上窗簾,出聲道:“走吧。”
馬車一路北行從北門而出往北方而去,城門外,譚喆一行人早已久候多時,見聶靈兒帶著小王爺和小姐如約而至,譚喆騎馬轉(zhuǎn)身,揮手:“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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