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聶靈兒先是左右看了看,才小聲道:“老夫人,這怕是不合規(guī)矩。”
這種場合,座次都是按照身份尊卑來排。她區(qū)區(qū)一介平民,就算是拿著湘王府的請柬來赴宴,也隻能坐在側(cè)席。
女賓如此,男賓也是一樣的。
老夫人恍然,緊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的是,我這一時(shí)高興,竟是忘了規(guī)矩。”
一旁的長樂聽了,便開口道:“什麼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這裏是湘王府,我便是規(guī)矩。秦大娘和姐姐想坐哪裏就坐哪裏!”
聽她這麼說,聶靈兒和秦大娘都笑了。
隻見秦大娘摸了摸長樂的頭,才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就因?yàn)檫@裏是湘王府,我們才不能不守規(guī)矩。”
聶靈兒也點(diǎn)頭:“沒錯,我和老夫人本就是農(nóng)戶出身,在這種場合上若壞了規(guī)矩,隻會被人背後議論不成體統(tǒng),說成是粗鄙之人。”
“左右不過是一頓席,坐在哪裏不要緊的。”
如此,長樂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隻是有些心疼姐姐:“姐姐,那要委屈你了。”
聶靈兒不甚在意的笑笑:“能入湘王府的席麵,哪怕隻是坐在側(cè)席也是無上的榮耀,何來委屈一說?”
更何況和她一起坐在側(cè)席的可都是都城官員的千金夫人們,如此一比較,她一個普通百姓可沒什麼好委屈的。
女眷們由府上婢女引路到了宴席的場地,是府內(nèi)南側(cè)的一處湖邊空地處,風(fēng)景極佳,很是雅致。
“這湘王妃去世多年,也不知如今府上宴席的女賓由誰接待。”
看著場地上排列好的座次,便有夫人們交頭閑聊起來。
湘王妃因難產(chǎn)一屍兩命,自後湘王府的宴席就沒在請過女賓了,今日這還是多年來的第一次。
像這種宴席,女賓基本都是府上女主人接待,可而今湘王妃不在了,確實(shí)少了個主人坐鎮(zhèn)。
“不會是王爺?shù)哪奈粚欐桑俊庇腥讼乱庾R的出聲。
“怎麼可能?”馬上就有人出言否定:“這種場合哪裏是妾室能參與的?再得寵也不可以啊!”
她們可都是正妻和嫡女,哪能讓一個妾室坐在主位上招待她們?這要傳出去,湘王府的風(fēng)評就被害了!
況且妾室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種宴會的,連露麵的機(jī)會都沒有,更別提以主人身份待客了。湘王府這樣的高門,定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那人也知失言,緊忙閉了嘴。
隻是今日這座次安排的,主位上有兩個座位,一個座位顯然是長樂郡主的,而另一個卻不知是誰。???.23sk.
主人未到,她們這些女賓也無法依次落座,隻能聚在湖邊等待。
不時(shí)便有夫人們主動上前與秦老夫人攀談起來,難得相見,這其中大部分的夫人都是曾經(jīng)給秦老夫人下過帖子的。
秦玦身居三品,在今日宴席之中品階本不算高,但秦老夫人能得如此熱情招待,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長樂生怕姐姐無聊,便一直跟著她。
“姐姐,皇兄賞了我好些東西,我分出一半打包好,迴頭差人送到坤哥府上,你迴淮陽的時(shí)候給寶兒姐帶迴去。”長樂開口道。
聶靈兒輕聲道:“既是禦賜,哪能隨便送人呢?”
“姐姐放心,我問過皇兄了,他說我想送給誰就送給誰,賞給我便是我的了。”長樂道:“以前寶兒姐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分我一半,如今我有了這些富貴,也不會忘了她。”
說著,長樂抬頭看著聶靈兒認(rèn)真的道:“姐姐也一樣,姐姐對我和哥哥的恩情不是這些金銀能相比的,日後我一定會用別的方式報(bào)答姐姐。”
聶靈兒心下一滯,感動之餘也有些無奈,輕輕摸了摸長樂的臉,聶靈兒才開口道:“什麼報(bào)答不報(bào)答的,你們兩個以後能平平安安的接住這潑天的富貴,就是對姐姐最好的報(bào)答了。”
姐妹兩個這般親密,旁人自是瞧得見的。
左挽歌剛剛出了醜挨了罰,此時(shí)整個人周身都縈繞著怨恨氣息,那些小姐們也不敢在她身旁多嘴,敬而遠(yuǎn)之的躲到一旁去了。
“我們要不要主動上前跟郡主打聲招唿啊?”有人忍不住了,出言提議。
畢竟是郡主,若是能有機(jī)會與其交好,說不定以後就不用怕左挽歌了。
這些小姐大部分都是跟在左挽歌身邊伏低做小的,她這個人性情刁蠻,待人也不用真心,若非身份壓製,她們也不願意整日裏唯她馬首是瞻。
其餘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動,隻是左挽歌就在不遠(yuǎn)處站著,她們這樣主動去攀附郡主,她見了肯定會生氣。
若記恨在心,日後肯定會找機(jī)會收拾她們的。
不論如何,對於左挽歌她們還是很忌憚的。
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終還是誰也沒敢上前去。
也就在這時(shí),那代表湘王府招待女眷的人終於來了。
無數(shù)婢女簇?fù)恚艌鲋罂梢娖涞匚蛔鹳F,少女貌若桃花、身形窈窕,一襲紅衣飄然而至。
“溧陽長公主到!”
眾人聞言皆驚,這久居皇宮的溧陽長公主,竟是出宮來赴湘王府的宴席,且很明顯是以主人的身份出現(xiàn)的。
不過想來也算合理,溧陽長公主是湘王的侄女,兩人本就是一家人。長樂郡主年幼,那能代表湘王府招待女眷的人也就非溧陽長公主莫屬了。
所有人上前行跪禮:“參見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金安!”
溧陽長公主氣質(zhì)天生矜貴,今日又是一身正紅色的錦袍,更襯得她靚麗非凡。
目光微微掃過眾人,長公主含笑開口:“今日喜樂,大家都起來吧!”
“謝長公主!”
眾人聲落,紛紛起身。
一眼瞧見長樂,溧陽揮了揮手:“長樂,到皇姐身邊來。”
長樂也很乖巧,蹦跳著跑到跟前,甜甜的叫了聲:“皇姐!”
溧陽寵溺的牽起她的手,才招唿眾人:“宴席已經(jīng)就緒,大家都入座吧!”
終於可以落座,主位兩個位置便是溧陽長公主和長樂郡主的位置。
次座從首座依次往下,按照家中夫君品階高低,夫人攜嫡女依次落座。
而聶靈兒,自然坐在那側(cè)席末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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