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致遠跟著那叫做慶海的男童走出去幾裏地後又過了一道名為清風橋的小橋。
那慶海小童指著橋下嘩嘩流淌的溪水對明致遠說道:“看,這就是聖女泉流出來的泉水了。我們聖女山煉丹製藥就得用聖女泉的泉水,丹藥的效果才能加倍顯著。”
明致遠看了看那泉水,也沒看出與別處的泉水有何不同之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慶海故弄玄虛。
兩人繼續前行,不多時來到一個山穀中,那穀中高高豎立著一座巍峨大殿,大殿後麵兩邊,兩排房屋齊齊向後延展,最後圍成一圈,占地極其廣闊。
大殿正門前的滴水飛簷下,站著兩排一共四個青年人,穿著整齊的白袍,守衛在大門口。
慶海並不理會那幾人,一溜煙跑進殿裏大喊著:“文理事何在?文理事?快出來,我聞人師兄有信迴來了,有人給我大師伯送信來了。”
那大殿後廂慌慌忙忙跑出一個中年人,一見那慶海就嗔怪道:
“你嘰嘰喳喳的吵鬧什麼呢?正事殿裏,不準喧嘩。你剛說什麼?我都沒有聽清楚,你說誰給你師伯送信了?”
明致遠跟在那慶海身後也要進入大殿,大門口那幾人一起伸手攔住:“尊客請留步”
明致遠無奈隻得站在外麵,遠遠向那男子一拱手道:在下明致遠,與聞人傳喜兄在羽火相識,傳喜兄寫了一封信要在下親手轉交給南大長老。
那中年男人抬頭看看明致遠,趕忙也拱手迴禮道:“有勞明公子了。”
又向那幾名守衛弟子一揮手道:“請進”
那幾人這才退後一步讓出道來。
明致遠進入大殿之內,還未站定,那男子又道:“不知道聞人傳喜的信在何處?可否容我一看?”
明致遠又把信件取出來,一邊遞給那中年男子一邊說:“還請這位大哥通傳一聲,傳喜兄交代我一定要親手把信件交到南長老手上。”
那人接過信件看了信封上的名字和印鑒之後,又雙手遞迴:“請明公子安坐,還請在此稍待片刻,我立刻傳信鬆來峰。”
說著轉身又走進後廂。
不一會一個年輕一點的男子端上來兩杯茶,一碟子點心。
那慶海見到有點心吃,也湊了過來,一手抓著點心往嘴裏放,一邊說:
“明大哥你稍等一下,鬆來峰很快就來人,我陪你去一趟鬆來峰。到時候你可要跟我南師伯說,是我先看見你,把你從山下領上來的。”
明致遠連連點頭:“好的,我一定說是我走迷路了,幸虧遇到慶海小兄弟,把我帶上山來。不然不知道還要在山裏轉悠多久才能找到這裏。”
那慶海聽了他這番話,一時喜笑顏開:”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哎呀,明公子,你可真是個好人。”
明致遠一陣好笑,也不知慶海想方設法的這樣討好南長老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和慶海兩人一邊吃點心一邊聊著,那中年男子也出來和他閑扯等候。
一杯茶喝完,殿外走進來一個一身勁裝的男子,他眼睛看著明致遠這邊,雙手一拱道:“這位可是為我師弟聞人傳喜送信來的明公子?”
明致遠慌忙站起身來還禮:“在下就是。”
“我是傳喜的大師兄,我叫童達平,明公子叫我達平兄吧,家師特地令我來帶明公子往鬆來峰一見”那男子快人快語的說道。
明致遠聽他說到了南長老又一躬身:“在下遵命,還請達平兄頭前帶路。”
明致遠跟隨那童達平出來大殿就看見一隻碩大的火紅色大鳥蹲在殿門口的空地上。那隻鳥巨大無比,簡直就如同明致遠前世所見的大象一般。
它全身羽毛火紅無比,那大鳥看見童達平出來,伸了伸脖子,眼睛一翻一翻的看著他身後的明致遠。
慶海隨即也跟了出來,一見那大鳥就跑上前去拽著大鳥的羽毛道:“鈴鐺,是你來接我們去鬆來峰啊?”
明致遠一聽這稱唿。。。。。。這麼個大鳥竟然還有個如此秀氣的名字.......鈴鐺。。。。。。
童達平站在大鳥麵前向慶海道:“慶海師弟,鈴鐺托不了三人”
慶海聞言霎時就變了臉:“怎麼了?過河拆橋嗎?不是我在山下守著,你這位送信的明公子此刻不知道在哪裏巡山呢?我辛苦把人領來了,就想趕我走是嗎?”
“我也要去鬆來峰,我要問問南師伯,明明就是我帶了這位送信大哥上山的,為什麼不讓我去鬆來峰?是誰教的童師兄一身過河拆橋的好本領?”
他說罷氣咻咻的扯住大鳥的羽毛不放,把臉別到一邊。
那童達平臉上有些尷尬的看著明致遠:“讓明公子見笑了,我這慶海師弟年紀尚小,口無遮攔。”
明致遠也笑笑道:“無妨的,慶海兄弟說的不錯,今日若不是他,我還真找不到貴山門,說不定就迷路在這山中了。”
慶海聽明致遠這麼一說,又轉過頭來:“你自己聽聽是不是?
若不是我,南師伯還不知得掛心我傳喜師兄多久呢?
我傳喜師兄出門那麼久了,好不容易有封信迴來。。。。。。若是迷失在這山裏。。。。。。
若是迷失在這裏。。。。。。。”
他嘀嘀咕咕又說不出下麵的話來。
因他和童達平都知道除了山下有看守弟子外,聖女山裏隨時有巡山的外門弟子,就算是明致遠迷了路,隻要遇到巡山弟子,一樣會被送到正事殿來。
無非早晚的事,也耽誤不了多久。
那童達平經不起他吵鬧不休,隻好搖手說:
“別說了,別說了,都說了慶海最厲害,我抱著你上去吧。”
又轉頭對明致遠說道:“明公子你順著鈴鐺的翅膀踩到它背上去,我們一會就到鬆來峰。”
明致遠一聽就作難了,這大鳥雖說蹲在地上,兩隻翅膀匍匐在兩邊,但是讓他踩著翅膀上去,他委實有些心驚膽戰。
童達平看他一臉難色,就知道他並無修煉,身無武力。
他也不說話,便一手拉著明致遠的手臂一手托著他的腰,也不見他怎麼用力,明致遠隻覺得身子一輕竟然騰空而起,又穩穩當當落在大鳥背上。
童達平隨後又下去抱起了慶海,飛身上來。輕輕踩了踩鳥背,那大鳥便起身振翅一撲,飛了起來。
剎那間,明致遠隻覺天旋地轉不由得趴在了那大鳥背上,兩手緊緊抓住那大鳥背上的羽毛。
那大鳥感覺羽毛被人緊緊拽住,有些不適,唳叫了一聲。慶海見明致遠狼狽的樣子,樂得哈哈大笑,兩手不住拍擊。
被童達平一瞪眼,又生生忍住了,隻是臉上嘴角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崩裂開來。
明致遠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隻覺得山穀中風聲獵獵,刮在臉上生疼,也不敢去看下麵的風景。
隻想快點到達鬆來峰。幸好那大鳥飛了一陣終於緩緩在一處平地上落了下來。
童達平將慶海抱下去後,又上來把明致遠接了下去。明致遠下來後自覺臉上無光,見慶海還在不住嘻嘻笑著看他。
隻得尷尬的說道:“慶海小兄弟別笑了,我第一次坐這種會飛的獸騎,著實是被嚇到了。”
慶海捂住嘴吃吃道:“鈴鐺不是獸騎,是童師兄的患難兄弟。”
明致遠迴過頭來一看,童達平朝他溫和的一笑:“鈴鐺已經在我師門中馴養多年,極通人性的。雖不是我人族,但也是一起在魔獸防線上出生入死過,還救過我老童的命。”
明致遠慌忙道歉“不知火鈴鐺與貴師門還有童兄有如此淵源,還請童兄贖罪。”
那童達平大手一揮:“不知者不怪嘛,明公子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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