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聽到明致遠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走著驚詫的向他問道:“這是誰?你認識?這是個人族呢!
明致遠看見是老戴的那一刻,腦子裏就紛紛擾擾的各種念頭,不斷的呈現,直到馬濤又問了一次,他這才迴轉了思緒,扭了扭脖子道:“他就是。。。。。。當初富家為了找他,後來。。。。。。”
明致遠斷斷續續的話沒有說完,馬濤馬上就明白了,他看了還在昏迷中的老戴一眼:“那,這人還管不管了?看這樣子,他在這裏躺了已經很久了!
明致遠看了看老戴四肢上的鎖鏈,道:“救他,當初的事也不能怪他,都是富家和魔人勾結唯恐陰謀暴露才發生的,要怪隻能怪富家和魔人!
馬濤點點頭,手中的長刀斬向老戴四肢上的鐵鏈。
明致遠給他把了一下脈搏,當他的手搭到老戴的寸關處時,不由得皺起眉毛,隨即,一伸手將老戴的衣服捋到胸前,隻見他小腹上有一道明顯的縫合疤痕。
明致遠將手掌按在那道疤痕上,內丹中開始運轉氣息,一股氣息從他的手掌中緩緩輸入到了老戴的小腹之中,隻見老戴的小腹沒有預兆的突然跳動了一下,接著就不停的鼓動起來,像是裏麵有一個什麼東西想要衝破老戴的小腹出來一樣。
這一切,把馬濤看得眼睛直打楞。
眼看著老戴腹中的東西跳動起來的動靜越來越大,連帶著老戴整個身軀都微微顫動起來。
明致遠轉身飛快把馬濤插在腰後的短劍拔了出來,隨即在自己手心一劃,血液瞬間流了出來,明致遠將滴血的手放到老戴嘴邊,又扔開短劍,將老戴的下巴一掰,血液順著老戴嘴裏流了進去。
隨著血液流進老戴的嘴裏,他腹部的動靜開始緩慢了下來,再過了一會,終於停止了跳動。
這時,老戴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看見明致遠的臉就在眼前,他楞了一下,嘴裏喃喃道:“致遠兄弟?是你嗎?我這是到了陰曹地府了?咱們哥倆這是團聚了?”
明致遠見老戴醒過來,便收迴了手,止血後,看著老戴,心裏一時百感交集,他麵色有些苦澀的道:“戴老哥,你是怎麼到了魔城?又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老戴定定的看他一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死,他喘了一口粗氣,又急促的道:“致遠兄弟,你怎麼來這裏了?你不能在這裏,快走,這是個魔人長老的地穴,他拿我炮製魔人的內丹,你是不是也被他抓來的?”
明致遠搖搖頭:“戴老哥,我們來這裏有其他事要辦,隻是不知道你竟然在這裏,其他的事先不說了,我讓人帶你先迴防線內。”
說完他迴頭對著馬濤說道:“馬師兄,你先帶戴老哥出魔城,讓白妞把他送迴大將軍府,然後你再來接應我。”
馬濤聞言一個勁兒的搖頭:“那怎麼行,我不守在這裏,萬一你那邊提前有個什麼動靜,我都不知道,不行,我還是等在這裏好一點。”
明致遠也搖頭:“你和鳳五先把他交到白妞那裏,讓白妞帶著他先迴去,我等你走後半個時辰再去魔宮,沒事的,我們不能把他扔在這裏!
馬濤還是不肯,欲待再說什麼的時候,老戴突然一把抓住明致遠道:“致遠兄弟,你別費心了,我這個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一直沒有死,也是因為那魔人長老要靠我給他養著這顆內丹,所以他才一直給我續著命。
你別說話,聽我說,我已經深中魔氣侵襲,現在已經是半人半魔,哥哥我早就不想活了,你聽我的,你把我腹中的內丹取走,趕緊迴防線,別在這裏耽誤了。”
明致遠繼續搖搖頭道:“我不能不管你!
老戴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兄弟,我連累了你,這輩子沒辦法還你了,下輩子吧,記得,一定要記得把內丹帶走。”
他話還沒說完時,明致遠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老戴飛快拿起先前被他扔在床榻上的短劍,隨後反手一劍刺入自己的胸膛。
一瞬間,鮮血從他的胸膛間噴射而出,老戴緊緊抓住短劍,使勁往裏按壓,口中聲嘶力竭道:“拿走內丹,快。。。。。。走”
明致遠眼看著來不及阻止,老戴就將短劍刺入自己的胸膛,趕緊轉身幫他按住胸口,老戴此時已經生氣渙散,口中兀自喃喃著:“快走?。。。。。。走。。。。。。。”
馬濤也被老戴的舉動驚住了,眼見老戴氣絕身亡,明致遠還在為他止血,他上前拉了明致遠一把:“他已經走了,致遠。。。。。。”
明致遠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從身上拿出一顆丹藥,往老戴嘴裏塞,又撕下一塊衣襟給他堵住還在流血的胸口。
馬濤歎了一口氣,上前把明致遠拉開,道:“這個兄弟已經走了,他是條漢子,你就別這樣了,讓他走得安心一點!
明致遠木訥的看著馬濤,又看看老戴,一剎那間,從前的所有事都如閃電炸雷般在他腦子裏不斷閃現轟鳴,半晌說不出話來。
馬濤看著明致遠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著急,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致遠,你清醒一下,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這樣,不想救你師父了嗎?”
明致遠這才迴過神來,他看著馬濤點點頭,又看向已經氣絕的老戴,眼中再也忍不住淚水滾滾落下。
一邊把短劍從老戴的胸口拔出來,頓了一下,他眼神中終於露出毅然的神色,隨即劃開他的腹部,一顆黑紅色的內丹,此時正在老戴的腹中丹田的位置微微顫動著。
此時,明致遠眼神冷冽,將內丹取出,拿出一個布袋包裹起來,遞給馬濤道:“你帶著,麻煩馬師兄將他的屍身帶上,我現在就去魔宮,你和鳳五先在高空盤旋一下,等我消息。”
馬濤接過內丹,眼神裏還是不放心:“你千萬要小心,若是事不能成,也要保住自己為先,不要丹神救不了,你也失陷在這裏,那夜冥睡著都能笑醒!
明致遠看著他,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幅度,道:“我知道的,走吧。”
二人在地室中搜尋了一下,也沒找到什麼東西。
馬濤扛起老戴的屍身,二人又從旋梯上迴到了臥室。
走出臥室門,鳳五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守在門口,見他們二人出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已經是五更天,巡防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是最放鬆也是疲憊的時候。
二人躍上鳳五的背後,鳳五將明致遠扔在魔宮牆內,就帶著馬濤和老戴的屍體,飛得越來越高。
明致遠抬頭看了看幾乎隻剩下一個黑點的鳳五,開始向著正殿後麵走去,他一邊走,一邊運轉內息,身上漸漸散發出一絲絲魔氣。
前麵剛好有一隊巡邏的魔人軍士巡視過後殿門口,明致遠躲避了一下,等到巡邏軍士走遠後,這才幾個縱躍,來到後殿門前。
再次將手中的長香點燃後,他用短劍輕輕從門縫中插了進去,試探了一下,後殿正門並沒有上栓,他撇下一節燃燒的香頭,從門縫裏扔進後殿。過了一會,才輕輕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返身關上殿門,他輕手輕腳的走向後殿的一個正房,他記得上次來魔皇宮中救出阿信格的妻兒時,當時,阿信格的妻兒就在魔皇的寢殿中。
繞過一個巨大的沙盤後,離寢殿正房越來越近,明致遠幾乎能夠感覺到房間裏傳出來的微微的魔氣氣息。
在進入魔宮的時候,他已經服下了騰雲丹,這個時候,他的實力雖說比不上武神,可也差不多接近了。
他給自己煉製的騰雲丹藥力是加重了分量的,雖說實力提升的幅度得比馬濤他們明顯更強一些,但是藥力過後,副作用也更大。
明致遠體內氣息緩緩運轉著,手腳更加小心,走到正房門前後,又輕輕塞了一節燃燒著的長香進去。
過了半晌,他仔細聽得裏麵有微微酣睡的唿吸聲傳來。
這才輕輕推開房門,繞過一道屏風,一張巨大的石床上,躺著一個模糊的人形。
明致遠將短劍橫在胸前,躡手躡腳一步步走向石床。
終於走到石床前,明致遠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不安感,隻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再猶疑,手中的短劍穩沉的刺向床上人形的胸口部位。
房屋微弱光線裏,模糊中,短劍毫無生息的刺入那人胸口,短劍一入體,明致遠就知道不好。
另一手摸去,隻摸到那魔人胸前一片柔軟,這是個女魔人,夜冥並不在這裏。
他迅速返身向房門口撲去,衝出門口,並沒有什麼變化,後殿中仍然空無一人。
他幾個飛躍從後殿飛躍到前殿依然不見一個魔人。
怎麼迴事?空城計?不像啊,好端端的,夜冥也不知道他今天會來,擺這樣的空城計做什麼?
明致遠腦子裏極速思考著,就是想不清楚為什麼魔皇沒有在魔皇殿?
這個時候,找不到夜冥,也不可能再去其他地方尋找他了。
明致遠飛快又從後殿中出來,奔向後殿外的空地,同時摸出火折,快速將火折吹得猛然一亮,騰的燃燒了一下。
高空中馬濤見到這點亮光,忙指使鳳五下落。
這時候,剛才巡視過去的軍士從另外一邊又巡視迴來,剛繞過殿角,就看見明致遠站在後殿空地上,隨著幾個領頭的魔人一聲唿喊,這一隊軍士都向著明致遠奔來。
還不等魔人衝近,明致遠轉過頭向著領頭的魔人怒喊道:“你們做什麼?”
那領頭的魔人這才看見明致遠的樣子,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魔人停了下來,有些驚詫的停下腳步,隨即猶疑的問道:“十三長老?你怎麼在這裏?”
明致遠冷笑了一聲道:“我皇懷疑魔宮中有人私通人族,叫我暗中隱藏在這裏,查出人族奸細。你們巡視你們的,不要來打擾我!
那魔人領頭並不相信明致遠的話,雙手向後示意軍士們將他圍了起來,口中繼續道:“我皇讓十三長老在宮中鑒查隱藏的奸細,有沒有給十三長老什麼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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