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海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藍色海水,連接著遠處的蔚藍天空,仿佛那裏便是天與海的盡頭。
一艘大船在天地之間孤獨的行駛著,此時風力正猛,將大船上的風帆鼓動得唿唿作響。
這艘大船的船頭上,站著三個人,兩個年紀已經十分老邁的老者,均是白發蒼蒼,臉上皺紋橫疊,看著身形卻十分矯健。
二人身上的衣衫不時被海風吹動,衣衫飛舞間露出手臂,腰腹的一塊塊肌肉虯結。
一個年輕人站在他們中間,身形比他們稍顯瘦削,一臉神采奕奕,看起來精神卻不錯,正笑意盎然的和兩位老者說著什麼?
似乎把兩個老人都逗笑了,兩位老人笑得前仰後合,中氣十足又爽朗的笑聲,順著風勢傳出去很遠很遠。
天空中,幾隻體型巨大的魔獸正在跟隨著大船一起向前,更遠處一個黑點慢慢顯現出來。
黑點越來越近,終於露出完整的身形來,原來是一隻魔鷹,它飛得極快,不一會就來到大船上空,盤旋了兩圈,降落在船尾,衝著船頭那邊喊道:“一直往前走,還有半日的距離,就能看到零丁大陸的海岸線了。”
三人聞言,立即正色起來。
“就在這裏把船沉了吧,再靠近就要被發現了。”
其中一個老者大聲道。
其餘二人點頭,又叫下來在空中飛翔的兩隻魔獸。
其中一老一小,迴船艙中拿了幾個包裹,先躍到一隻魔獸的後背上,向前方飛去。
留下來的那個老者,雙掌不斷轟擊著大船的桅桿和船艙,船底。
不過幾個唿吸的功夫,這艘大船便開始傾斜,進水,慢慢往海底沉下。
那老者縱身一躍,跳到一隻一直壓低了高度,跟隨著大船飛翔的魔獸身上。
這一人一獸追著前麵的那幾隻魔獸而去。
在他們身後,那艘大船逐漸下沉,最終,完全沉沒在大海之中,海天上又是一片茫茫,除了天空中飛翔的幾隻魔獸的身影漸漸遠去,變成幾個黑點逐漸消失在海天之間,海麵上又再茫茫,空無一物。
兩隻魔鷹不住交替著向前方探索查看,時而就有一隻返迴到明致遠他們身邊,稟報前方的狀況。
半日後,一條長長的海岸線出現在他們眼前。
一隻魔鷹再次飛迴來,衝著明致遠道:“海岸線上沒有什麼防衛,靠海有幾個小城的樣子,海邊隻有零散的幾個小漁村,我們要不要殺光漁村的人,在那裏落腳。”
明致遠盤坐在靚仔身上,聽到這隻叫做鷹闕的魔鷹說話,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鷹闕啊,你為何要殺光漁村呢?漁村裏有武者嗎?”
“沒有吧,就看到一些打漁的人,還有人種地。”
“都是老百姓和平民,咱們沒必要殺光他們啊,你在去找找,在漁村附近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咱們就在那裏落腳,不要去驚動漁村裏的人,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咱們是來打探消息的,要隱蔽。”
“哦,我去找。”
鷹闕有些訕訕的,一振翅膀,迅速飛往前方。
看著明致遠一臉牙疼的表情,於易之坐在他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致遠丹師不必擔憂,這兩隻魔鷹隻不過是沒有做過斥候,始終是魔獸,有些事情不懂也屬正常,好在它們都很聽話,你說什麼?它們都會照做,這才最重要。”
明致遠點點頭,看著遠處的海岸線,已經可以看到岸邊零落疏散的樹林和村落。
不一會,魔鷹再次飛迴,將他們帶到海岸邊上,一處嶙峋的巖石洞中。
這是一處露出海麵的巖石堆,方圓不過十幾丈,巖石上麵長滿了各種海苔和釘螺,巖貝,看來是一個潮水漲落都會隨時淹沒的巖石堆。
巖石堆在朝向海麵的方向,有個被亂石拱出來的石洞,明致遠三人走進去看了一下,藏身是可以,就是怕一旦漲潮,這裏就會被海水淹沒。
於易之環顧四周,又走出去看了看兩邊的海岸,道:“我去這邊看看,楊兄弟,你去那邊,半個時辰後,迴來碰頭。”
楊懿靈點點頭,領著一隻高空逡巡的魔鷹向一邊飛奔而去,身形漂浮又快如閃電,不過幾個縱躍,就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於易之看見這一幕,會心一笑,隻壓低了身子向著海岸另一邊飛躍而去。
明致遠讓鳳五落下地來,叮囑了它幾句,讓它繼續往前巡查,看看哪個方向有大城?
半個時辰後楊懿靈和於易之相繼迴來,於易之巡查的方向沒有找到什麼地方可以藏身,幾個小漁村加起來也隻有寥寥百餘人,要是突然加入他們三個也會十分顯眼。
楊懿靈迴來的時候,手裏竟然提著一個砂鍋,鍋子裏正冒著熱氣,裏麵煮著幾條海魚海貝之類。
見到明致遠和於易之詫異的看著他,毫不在意的道:“放心吧,沒人看見,我從村子出來的時候,那家正在罵隔壁,估計隔壁家經常和老夫一樣不告而取,哈哈哈哈。。。。。。”
明致遠二人搖頭苦笑,久在海上,他們一直都在吃幹糧,難得有這一鍋熱食,三人拿了楊懿靈帶來的幾根木棍,一撇兩半,當做筷子,就大吃起來。
靚仔聞到香味,也走了進來,明致遠扔給它一條海魚,它張口接住,隻嚼了幾下,便吐了出來,嫌棄這魚還不如自己在大海裏抓來生吃的魚好吃。
三人飽餐一頓後,楊懿靈便帶著大家來到一處靠海的懸崖邊上,懸崖上有一個年久失修的木屋,雖說木屋內破爛不堪,但是也比他們在那巖石洞裏好多了。
一直等到夜晚,鳳五也沒迴來,三人當夜便在木屋裏休息了一晚,第二日大清早,魔鷹就在木屋外用長喙啄擊木門。
明致遠慌忙走出來,見到鳳五迴來了,樣子疲憊不堪。
“怎麼了?”
明致遠急忙問它。
“這附近五六百裏都隻有小城,往東一千裏外有一個大城,也不知道叫做什麼城,那個城大得不得了,比天陽國還大,在那大城四周還有四個小一些的衛城。”
鳳五一邊迴答,一邊用爪子抓著一隻野羊,不住用它銳利的彎喙啄擊撕咬著野羊身上的血肉。
等它吃夠了之後,才將剩下一半的野羊扔給旁邊的那隻魔鷹。
楊懿靈和於易之也走了出來,聽到鳳五說的話。
楊懿靈毫不考慮就大手一揮,道:
“走吧,咱們就去那個大城看看。”
於易之和明致遠二人點頭不語。
不一會兒,靚仔馱起於易之和明致遠,懶貓不知道從哪裏飛迴來,馱上楊懿靈,由鳳五帶路,兩隻魔鷹各自向兩邊散出去百餘裏的距離,一起向東而飛。
。。。。。。
零丁大陸的望天城內,城主府中,後府一處花園廊橋上,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漢子,身作月白色長袍,隻見他快速穿過廊橋,在這層層疊疊,套院重樓的後府裏快步行走。
他奔走良久,最後才來到一個種滿了青竹的小院外。
兩個守在院門外的仆人,見那人氣喘籲籲的趕來,其中一人便走進院中稟報,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也不說話,雙手往院中一伸,向那人示意進去。
那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袍子,拍了拍袍角,這才彎著腰走進院中。
這院子裏,攏共就三間屋子,屋子占地極小,院中青竹鬱鬱,一條石板小路穿過竹林,通向中間的一個房門。
漢子走到房門外,腰彎得更低了,口中恭恭敬敬的道:“屬下廖震尋求見城主大人。”
等了一下,屋子裏傳來一個清脆的少年人聲音,“進來吧。”
漢子彎著腰也不敢抬頭,一步一步走進木屋。
屋中,地上鋪著一張極大的繡滿了花紋的毯子,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跪坐在毯子上,正在給一個斜躺在木塌上的老者捏腳。
漢子依舊不敢抬頭,隻跪在毯子外麵,頭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下,道:“啟稟城主大人,森藍城主答應了求親,隻等咱們送去聘禮,便能定下接親的日子。”
那斜躺在木塌上的老者,一頭白發似雪,一張臉上卻如同孩童的麵皮一樣,一絲皺紋也無,麵色紅潤有光,雙眼炯炯有神,看起來說他三四十歲也可以,說他六十多歲也像,長著一副標準的鶴發童顏之相。
老者聽完那漢子稟報後,神情喜悅,哈哈笑了幾聲,向那按摩的少年一揮手,那少年在身後的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個木匣來,雙手捧到那漢子跟前。
“拿著吧,這是城主大人賞你的,事情辦得好,下聘定親的事也交給你了,一個月內要將森藍城主的小女兒抬進咱們城主府。”
那漢子將頭壓得更低了,雙手接過木匣,道:“是,屬下一定在月內將城主夫人接迴來。”
“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漢子膝行著後退幾步,一直退到了門檻前,才站起身,依舊彎腰退出了房門。
少年再次跪坐在老者木塌下,將老者的腳抱在懷裏,繼續給他揉捏著。
老者頭枕在一個大枕上,看著屋外被微風拂過的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莊兒,你看見過森藍城主的小女兒,你覺得她漂亮嗎?”
老者輕輕踹了那少年一腳,問道。
少年抬起頭來,一臉陽光的笑容,道:“莊兒跟隨城主去森藍城參加森藍城主大壽之宴的時候見過一次,驚鴻一瞥下,驚為天人。”
“哈哈哈哈。。。。。。”
老者再次大笑起來,又踹了那少年一腳,那少年將老者的腳緊緊摟在懷中,被踹著身子向後晃了一下,依然笑容滿臉,繼續認真的按捏著。
這時,屋外又陸續走進來幾個與莊兒差不多大的少年,捧著幾個食盒和酒壇,帶著杯碗筷碟,在老者身前的矮桌上擺放起來。
老者坐起身來,接過一個少年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旋即將杯子往矮桌上一扔,拉過身邊一名衝他媚笑的少年,摟在懷中,臉上露出猥褻色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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